《太监求生记(女穿男)》
接下来的几天,关禧都是在铺位上挺尸度过的。
下身伤口的剧痛和高烧如同跗骨之蛆,反复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大部分时间,他都昏昏沉沉,意识在现代的教室与古代皇宫的阴暗角落之间来回穿梭,时而惊醒于心脏骤停的幻痛,时而又被下身真实的,火辣辣的撕裂感疼得冷汗涔涔。
他只能老老实实躺着,尽量减少任何不必要的移动。每一次翻身,都像是一场酷刑,牵扯着那脆弱而狰狞的伤口,让他从牙缝里倒吸冷气。
起初,他还能强迫自己保持警惕,观察着屋内的动静,思考着未来的出路。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病痛和无聊的双重夹击下,他的精神也开始变得有些恍惚。
“正弦定理与余弦定理的联立推导……”他盯着屋顶结网的蜘蛛,无意识地喃喃自语,那些被反复验算的公式早已融入本能,“……若在三角形ABC中,a/sinA=b/sinB=c/sinC=2R,且c??=a??+b??-2ab·cosC,那么,时空穿越的曲率半径该如何求解?需要黎曼几何……还是张量分析?……爹的,这题超纲了……”
声音嘶哑低沉,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关禧……小离子……我到底是谁?”他有时又会陷入身份认知的混乱,“女生……太监……这身体……到底算怎么回事……”
他甚至开始怀念起那令人头疼的数学卷子,至少那代表着一种有序,可以逻辑推演的世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切都充满了痛苦和未知的恐惧。
然而,再混乱的思绪,也抵挡不住最原始的生理需求。
喝水,有石头偶尔偷偷接济一点浑浊的冷水。
但另一件事,成了他每日必须面对的折磨——解手。
重伤未愈,他无法自行走去远处的茅房,事实上,他也根本走不了那么远。屋子里只有一个散发着刺鼻骚味的恭桶,放在最阴暗的角落,供所有小太监使用。
当强烈的便意再次袭来时,关禧是绝望的。
他不想去。不仅仅是行动不便,更深层的原因是心理上的极度排斥。那属于男性的身体部位,是他竭力想要忽视和否认的存在。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提醒他这个荒诞的现实。
可身体的生理反应无法抗拒。小腹的胀痛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压倒伤口的疼痛。
他咬着牙,额头渗出冷汗,挣扎着用手肘和尚且完好的那条腿的力量,一点一点地从铺位上挪下来,艰难地走向那个散发着恶臭的角落。
每移动一寸,下身伤口都被牵扯着,疼得他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冷汗浸透了单薄的中衣,紧贴在冰冷的皮肤上。
终于走到了恭桶边。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喘息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手,去解那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裤子。
这个过程对他而言,不啻于一场凌迟。
他强忍着恶心和剧烈的心理不适,偏过头,屏住呼吸,完成了这场不得不为的释放。
结束后,他逃也似的,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物。哪怕这个“快”对于他现在的状态来说,也慢得像蜗牛。然后,再次依靠手臂和腿部的力量,拖着疼痛不堪的身体,一点一点爬回那个铺位。
当他终于重新瘫倒在床上时,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
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温透,只剩下喘息和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份儿。
门口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是石头回来了。
与往常那种怯懦畏缩,或者带着同情的神色不同,今天的石头,脸上竟然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他脚步轻快地溜进屋子,先是习惯性地缩了缩脖子,看了看其他或躺或坐,没什么精神的同伴,然后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关禧身上。
见关禧还醒着,石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凑了过来,蹲在他的铺位前,“离子哥!你猜我今天去哪儿打扫了?”
关禧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石头那张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没力气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是玉芙宫!徐昭容娘娘住的玉芙宫!我的天,那里可真漂亮啊,香香的,地砖都亮得能照出人影!我们还远远地看到娘娘在院子里赏花呢,穿着鹅黄色的裙子,跟画里的仙女一样!”
石头絮絮叨叨地描述着玉芙宫的华丽,徐昭容的美貌,以及他们这些负责外围酒扫的小太监是如何小心翼翼,连大气都不敢喘。
“娘娘脾气好像很好的样子,还让身边的宫女姐姐赏了我们几个银锞子呢!”石头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小巧的银锞子,在关禧眼前飞快地晃了一下,又赶紧藏好,脸上是捡到宝贝的喜悦,“离子哥,等你好了,说不定也能被分到这么好的宫苑当差呢!”
关禧看着石头那因为一点小小的赏赐和见识了一点宫廷浮华就兴奋不已的样子,瘪了瘪嘴。
玉芙宫?徐昭容?
在小离子零碎的记忆里,似乎有点印象,是个还算得宠的妃嫔。但在关禧看来,那不过是另一个精致的牢笼。石头眼中的仙境,对他而言,只是吃人皇宫里稍微漂亮一点的屠宰场前厅。
而石头天真的话语——“等你好了,也能被分到这么好的宫苑当差”,更像是一句无心的诅咒。分到好宫苑,意味着离权力中心更近,也意味着……离那个侍寝的漩涡更近。
他没有回应石头的兴奋,缓缓闭上了眼睛,将头转向墙壁内侧。
石头见关禧累了,也不再多话,揣着他的银锞子,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铺位,大概还在回味着今天在玉芙宫的见闻。
没过一会。
门外传来了一阵与平日里管事太监不同的,略显拖沓却带着特定节奏的脚步声。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连石头都屏住了呼吸,所有小太监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惊慌地望向门口。
藏青色的缎面衣角出现在门槛处,带着那股熟悉的,混合着香粉与陈腐气息的味道。
是王公公。
他今天没让人搀扶,独自走了进来,那双细长的眼睛习惯性地在屋里扫了一圈,像检查牲口一样掠过一张张紧张惶恐的脸,最后,落在了墙角蜷缩着的,明显与周围活力格格不入的关禧身上。
“啧,”王公公的视线在关禧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滑过他身上那件脏污不堪,被冷汗反复浸透的中衣,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还没咽气呢?”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屋子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关禧勉强睁开眼,对上王公公那审视的目光,更紧地蜷缩了一下身体,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声,在这种时候,任何不必要的表现都是危险的。
王公公对他的识相还算满意,不再看他,转而面向屋内众人,尖细的嗓音带着惯常的拿腔拿调:“都听着,算你们这帮小崽子运气好,上头开恩,念你们刚进宫不久,身子骨还没养利索,这个月的名册,就先不递你们上去了。”
这话如同赦令,屋内紧绷的气氛一松,众人连带着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几个胆子稍大的,脸上甚至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石头更是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王公公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慢悠悠地继续道:“但是!也别高兴得太早!进了这宫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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