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炮灰被迫在贵族学院营业》
季淮州抬手摸着脖子上那层皮,不自觉要笑,冬天空气脆而薄的刮得人直发抖,偏偏高悬的太阳晒得他暖洋洋的,浑身都有着股热意,他漫不经心朝前面的后视镜一看,呆住了。
里面这个傻乐的男人是谁?
这还是他吗?
他的笑僵在脸上,眼睛直瞪瞪看了半响,一点面部表情都不敢有,仿佛有了就意味着什么,仿佛有了他就会万劫不复。
他怎么就轻而易举被一个挫劣的伎俩就勾走了?
季淮州坐在车里想了一会,腮颊烫得他都不敢自己去看,越想越觉得心惊,越想越觉得头疼,他第一次有这样的心境,倒有些慌张起来。
随后绷着脸举起手,狠狠地朝着自己方才笑着的脸扇过去了,一下还不能够,他还要去扇自己另一边脸,受虐似的,看两片脸颊红得像血涂上去的才满足地停下来。
这下他不慌了。
这下他心不跳了。
司机在前面胆战心惊地握着方向盘,不敢多说一句话。
季淮州这才恢复了往日的神态,挂着副友善的微笑从车里取了块围巾,围住下半张已经发红发胀的脸,只露出双冷冷地桃花眼,面无表情走出车门。
路上不时有人与他打招呼,询问他为何怎么遮住脸来,季淮州表面温和弯起眼睛说:“感冒了,天气降温太快。”
实际上内心狠狠翻了个白眼,觉得问的人莫名其妙,说的是什么废话,他受够了自己这种生活。
他觉得他的人生就像一层看似鲜美的,堆满装饰的蛋糕,但一口含下去却腻味得人忍不住要呕出来,胃里空得直泛酸汁。
厌恶争先恐后塞在他这具过于敏感的心脏里,颤着他本就紧张的神经,他一走就不断地叫嚣,要把他围脖上的围巾摘下来,把他脸上的皮扒下来,让所有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季淮州是个人面兽心的玩意。
渐渐地,他不再回应那些人的话了,他冷眼注视着他们,过度的冷漠与不满使他多情的桃花眼都凝成了块冰壳子,导致后面出现的人甚至都不敢上前与他搭话了。
季淮州由此感到了股无缘由的轻松,但他的神经依旧是抖的,抖的他心慌意乱,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终于。
事情到来了。
发小宋长清询问他脸上的痕迹时,他竟一反常态凶起了对方,“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长清沉默一会,问:“你怎么了?”
季淮州用围巾拢住下半张脸来,不肯将心思露出一点来,他怕发小嘲笑他,就因为童年一场虚无缥缈的梦——他竟然会对席栖这样一个花瓶似的男人吸引注意。
并与对方稀里糊涂整了个什么玫瑰和王子的誓约,说出去会被人笑死的吧。
季淮州想着,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打算就此与席栖断了。
一张长得好看的男人而已,天底下有那么多人,他照样能找到更适合他更貌美的人。
何必纠结在一个没有常识没有脑子的男人身上。
太阳惶惶地照着,整个世界在季淮州眼底看来就像一张古旧的影片,一切都是影影绰绰,分不清真假,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调整好心情与身旁的宋长清说话时。
从他们正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季淮州听得耳熟,宋长清也被吸引过去,只见有一人立在象牙白的台阶上,大声冲着一众佩戴金色徽章的人说:
“越宵,我知道你记恨我,那你也没必要对着白鹿山泄气吧?”
越宵冷笑,“我泄气?你自己惹怒了我,为什么我还不能来为自己讨公道,席栖,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
席栖淡淡道:“我已经道过歉了。”
“而且你们在论坛上对我的谩骂还不足以让你们解气吗?我的名誉被你们毁害成这样,难道我就应该受着吗?”
季淮州没有朝席栖看过去,但他知道以席栖脾性定然是含着泪,要哭不哭的——遇到麻烦总想着哭,总想着依赖他人,这真的是他喜欢的类型吗?
他顿了下,试着领着宋长清往其他的地方走,偏偏宋长清停了下来,默默注视着。
无奈季淮州只好也停下来去看,那是个热烈的景,望过去最触目惊心的便是一群男人中围着着一个细小的人,红铜色徽章立在他衣领下方一点,像是倒映在白晃晃的海水里。
在他面前,一个个,一桩桩长条似的,像墙的人堵着他的去路,他竟也不怕,还高高昂起头来,“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
“觉得我作,我娘,刻意卖弄玄虚,可就是这样的我,就是这样让你们瞧不起的我,却凭着成绩与你们爬到了一样的位置上。”
席栖颤着声,“你们不好好反思下,为什么不提升自己,避免跟我在同个环境里,反而要求我离开你们,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我是做错了事,我不小心将鞋丢到了你的脸上,让你面上无光是我的不对,可我能做什么弥补的事情吗?你的偏见能让我做出什么事情来吗?”
席栖越说声音越发的大,他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满统统尖溜溜地从他的嗓子里飘出来,众人不觉震了震,“你们总说我们这群贫困生最会偷鸡摸狗的,你们总瞧不起我们这些贫困生,可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我们只是没钱,享受不到与你们一样的物质条件,不代表我们不是人,不会哭不会笑不会说话,为什么我表达我的情绪就有那么多人批判我?就因为我哭?我不像男人?”
“谁明确规定了男人是什么样?女人是什么样?谁规定人一出生就要按着某个方向长久地走下去?”
声音一点点撕扯着季淮州面前的世界,撕毁了他的神经,他不自觉抬起头,围巾没遮住红肿的脸蛋,整个都露出来了。
他看着他面前的世界,由昏黄色转变为鲜辣的红色,一朵一朵地向阳开,一朵一朵地对着他笑,他看着他的玫瑰探出头来,在寒风中簌簌摇晃,一双杏眼固执地,倔强地睁着。
席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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