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曲》
温书宁望着他,心里咂摸着“引秋”这两个字,片刻笑笑应了声好,回到玉兰居,刚坐下歇会儿喝了盏茶就见门房前的婆子怀里揣着什么步履匆匆往这边赶,穿过连廊和四方门看见玉兰居的院牌才缓下脚步继续往里走,瞧见坐在窗下的温书宁忙将东西递上去。
“少夫人,今儿早我出门瞧见的,不知是谁放在侧门角落的台阶上,还带了信条。”
霜怜接过,看着婆子问道:“你没偷看吧?”
“没有没有,我哪有这个胆子敢偷瞧主人家的东西啊。”婆子憨笑说着低下头去。
温书宁接过递来的东西,是用一方宽麻布帕子包着的,她眼色示意霜怜,那婆子得了银子欢喜地跑了。
“可是那诗集?”霜怜问。
“你怎知?”温书宁笑着,手上的动作不曾慢,打开一瞧,果然是她要找的诗集。
这诗集她幼时常见母亲拿在手中阅读,后来却不知所踪,初入徐府的时候在徐言璟的书案上瞧见,一时没想起来,后来得了闲,无事时就回想过往,方才想起来,如今得了回来便将它好生收进抽屉里。
长盈在小厨房准备的酥点也好了,前几日长盈就说等回到将军府要做拿手的酥点,这会儿已经满院子飘香。
房中微风掠过,吹起隔断的纱帘和飘在空中的香炉青烟,温书宁看着桌上的酥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午时大家在桌上吃饭,聊到了引秋的官职和现下着手的事宜,她现在便是在想,若是叫他知晓她在暗查父亲的事情,那他会不会告诉父亲母亲?再过几日就要去宫中任职了,这件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跟母亲知会,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少夫人为何忧心忡忡?”长盈搬来小凳坐在她腿边为她捏腿。
“我想……若是叫母亲知道我要进宫,会不会不高兴?”她看向长盈。
“应该不会吧?夫人通情达理,定不会责罚,再说了不是还有贵妃娘娘在?少夫人就别担心了,快些尝尝这梅花酥点味道如何。”长盈笑嘻嘻地端起碟子递到她面前。
温书宁纵使再没胃口也拿了一块,“好吃,我进宫可要带上你,天天给我做酥点。”
长盈笑了笑,说道:“我自是跟着少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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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燕拂堂传来话,说去老夫人院里用饭,温书宁本不想吃,没打算在厨房生火,如今老夫人传话,不去也得去了,下过雨后的空气十分清凉,一场雨把所有的闷热躁动浇了个透。
来到燕拂堂,饭菜已经上了桌,只余二房的人还没来,今日小公子回来,老夫人心里高兴,迟一点儿也不打紧,朝温书宁招手,叫她来自己跟前坐,温书宁乖顺地坐在老夫人身边。
二房那边刚得到传话便往燕拂堂赶,徐言璟跟在秦夫人身边,忽而秦夫人道:“枕之,你何时改名了?”
徐言璟垂下眼睫,眼里盛着笑意,答道:“回母亲,并非是改名了,上月时我纵马凉州寻大伯,大伯不识得我,我便说了好些父亲的事情,大伯怜我至今未曾取字,便为我取了“引秋”做小字。”
秦夫人点着头,略有惋惜,“也好,本想着我入府后让你父亲为你取的……”
“大哥有学识,取的字断不会差,引秋好,引秋好!”徐二爷不住地点头。
到了燕拂堂,秦夫人率先向老夫人告罪,说有事情耽搁,来晚了。
魏夫人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找了个空位落座。
温书宁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一抬头就看见徐言璟坐在对面,复又低下头吃饭,桌上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他展开,他从善如流地回答着各种问题,温书宁觉得这顿饭对她来说实在是吃的如坐针毡。
赵夫人笑问秦夫人,“绡语,午时吃过饭听你大哥说才知晓这孩子的字是他取的,还不知他叫何名呢。”
闻言温书宁竖起了耳朵,秦夫人也笑了笑答道:“我没什么文化,当初引秋出生时郎君不在,便是我去大街上找算命先生取得名字,叫枕之,比不得大哥取的字,如今听来,倒是有些俗了。”
“我听着好,”老夫人弯了眉眼,“既然是算命先生取的,就算不好听,那寓意也是好的。”
赵夫人也跟着附和,这倒是缓和了徐大爷擅自为孩子取字的尴尬。
天快黑的时候天上又下起了毛毛雨,霜怜撑着伞扶着温书宁小心走着,徐言璟站在檐下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秦夫人走过来问道:“看什么呢?”
“看嫂嫂。”徐言璟直言不讳。
秦夫人说:“你二哥若是在,听见你这样放肆,定要骂你。”
他收回视线,问道:“先前我欠了许多外债,母亲可知晓?”
秦夫人叹了口气,“自是知晓,那日闹得凶嘞,谁想那日过后他们再也没来过了,我估摸着是赵夫人替咱们还了账。”
“不是大娘,是嫂嫂。”
“什么?!”秦夫人瞬间大惊,“怎会?书宁与咱们无亲无故,为何替咱们还账?那账目可不小。”
“母亲不知?”徐言璟反问。
“不知道呀,赵夫人未曾与我言明,我只当是她还了,她没说,我也没好意思问,紧着不少好东西都送去了漪澜院,”秦夫人叹气再叹气,“那么大的一笔账,她这日子可如何过啊,真是!罢了罢了,往后你替我多去玉兰居走动走动,你二哥不在了,她一个人着实苦。”
左右是自己儿子欠的账,再怎么气也只能咽进肚子,索性现在好了,打了胜仗还得了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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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彻底黑下来时又下起了大雨,飘摇的风吹着雨滴敲打在窗棂上,温书宁躺在床上闭着眼听雨声,心里思索着该如何查父亲的事情,其实这件事交由徐枕之来查也还好,至少是沾亲带故,不会太随意,但是她又该如何查母亲的事情?嘉贵妃只指向父亲,可在父亲的书房并未找到戕害母亲的证据,这可如何是好?
她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盖着薄被浑身热得很,干脆掀了被子靠在床头坐了起来,房间漆黑,复而起身点亮了桌上的烛火然后又坐回了床上,抱着膝盖盯着那簇烛火,火光闪烁在她的眸子里。
屋里深夜亮着烛火,难免不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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