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月》
乔洛依旧没把作业都写完,并且按照惯例,只写了她不大会的语文和丁似霰问她的几道理科题。
但数学老师不姓沈了,而是张保。
再次开学,第二节数学课,乔洛就因为没有写数学作业而被拎到讲台上去现场写那道导数的证明题。
【所以:g(x)≥f(x)-x?+5x?-e?-1】
乔洛看了看黑板,又看了看张保。很好,脸很臭,看来写得是对的。
张保恼羞成怒:“看什么看!写对了也不是你不写作业的借口,既然你都会了就不用听我讲了,这节课去操场上跑圈,下课之前不许停!”
乔洛并未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只是把卷纸随意折了几下塞进裤兜:“哦。”
她刚转过身,一脚踏下讲台,便听到了一个很响亮的声音:
“老师我也没写作业!”
是丁似霰,他自投罗网地把第二张卷纸拿了出来。
“滚!都滚出去!”
在乔洛疑惑的眼神中,丁似霰尽量板着脸不让自己的喜悦表达出来,拎着他的外套和乔洛一起走出了教室。
“你第二张卷不是写满了吗?”乔洛还记得昨天晚自习她给丁似霰写了一整节课的解题思路,她明明看到的是一张写得很满的卷纸。
所以,其实乔洛每道题都有做,只是都是整理思路然后把草稿纸送给了丁似霰,进而懒得在她自己的卷纸上再抄一遍。
“发卷发到我这里多了一张没人要,我留下当草稿纸了,”丁似霰把外套递给乔洛:“披上点吧,早上还挺凉的,不至于嫌弃我的衣服吧?刚不太好拿你的外套……”
九月初的新柳谈不上冷,但前些时候一直在下雨,乔洛只穿着一层薄衫和校服,确实也不暖和。她接过外套穿在身上:“还行,你不臭。”
但话说回来,这哪是惩罚,这是恩赐。
把这两个家伙放去操场,他们能老老实实跑圈才怪。
虽然说学校对这个班级看管得很严,但用乔洛的话来讲,困了那就得睡觉,不然有违生理规律。
所以,一周后的一个早自习,乔洛用语文书挡着脸睡觉......被发现了。书被抽走的时候,她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然后乔洛同学就又被罚去操场跑八百米了。
当然同行的还有丁似霰,这哥们都没用掩体,直接睡的,甚至老师过来的时候还砸吧砸吧嘴,睡得正香。
两个人在操场上走圈,没人监督的情况下他们俩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跑步,不会真以为考进火箭班的都是什么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听话孩子吧?
“咱俩这同学生活是不是有点过于生动了啊,一周之内被罚出来跑圈两次?”乔洛又在倒着走路,她总是很喜欢这样,或许是因为可以看到同行之人的面容。
“那……还可以做什么?”
“嗯?”
“不太生动的,同学生活,会做些什么?”
“嗯,杨可期看的那些小说里吧,都是帅哥学霸给笨蛋女主讲数学题。”
丁似霰听罢,不由扶额,“那要不,我试试该怎么当笨蛋帅哥?”
“大可不必,我没耐心细致板牙一遍一遍讲基础知识。”
“喔,多亏我脑子还不算太差,不然要被洛洛嫌弃的。”
“那倒是也,未必,”乔洛走累了,直接躺在操场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晚睡早起的还不让睡觉,还不如弄死我。”
丁似霰趴在了乔洛旁边,“我也想问,感觉再这样躺一会我又能睡着。”
“你猜这时候要是来个领导能不能把咱俩杀了?”
“不能,杀人犯法,”丁似霰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过身去,用手撑着头,“不过你还小,倒是可以试一试。”
“大哥,我马上十六了,过了十四就能判了,你是真不怕我进去啊?”乔洛甚至懒得睁眼睛。
“唉,那还是算了吧,躺一会就回教室。”
“嗯。”
“咱俩不会把第一节课睡过去吧?”丁似霰躺了回去,想睡又不敢睡。
“不会的。”
“怎么这么自信?”
“不知道哪里在施工,用不了十分钟,就该开始响了。”乔洛话音刚落,打桩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啊!”乔洛坐了起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好烦啊,也不知道施什么工呢?”
丁似霰站起来,对着乔洛伸了根胳膊,扶她起来,“不知道,反正再怎么修厕所的水还是会时不时停几个小时。”
“走吧,下节课化学,可以睡觉。”
“希望都可以向化学老师学习。”
日子虽然难熬,但也在一天一天地过着。高三的学生们总给人一种不知疲倦的感觉,一天三四个小时的睡眠竟然可以保证上课睁着眼睛,乔洛感觉她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做到的。
九月份的阳光已经不再炎热,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入教室,在空气中形成了光束,可惜教室里的学生们大多无心欣赏这美丽的丁达尔效应。
乔洛把自己藏在摞起来的高高的书堆后面,风轻轻吹起窗帘,阳光照射形成了阴影。
嚯,我这手真好看。
乔洛摆弄着手影,在心里感叹。
乔洛的手并不似很多小说里形容的那种“娇小”,她足足比杨可期的手大了一圈。
这双手骨感很强,微微伸直用力的时候,掌骨和阳溪穴所在的那个小窝窝就十分明显,再加上略有些突出的尺骨茎突和肉眼可见的淡青色血管,总的来说,确实很有张力。
之前杨可期还说,乔洛这种又直又明显还不细的血管,真的很适合拿去扎针!可惜了,身体太好,没机会。
她手指不算纤细,但配得上一句修长匀称,指甲是很好看的方圆形,留出了几毫米的长度,指甲根部的小月牙清晰可见,指肚的弧度也刚好,在阳光下整个人裸露出来的皮肤都白的发亮。
手指的影子打在桌面上,随女孩动作的变换,呈现出了各种各样的形状。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很懂事,不再胡乱地吹着窗帘,光影变得很稳定。
在乔洛没有注意到的身后,丁似霰偷偷拽住了窗帘的底端。
女孩玩着手影,津津有味。
男孩看着女孩,满目笑意。
那三周里,倒是有数不清的苦恼与美好。
她会偷偷递给他糖果,他会把糖纸认认真真贴在本子上。
他会在无聊的时候用笔帽戳她的后背,她再出其不意一把拿下。
她和他还是会因为课上睡觉被抓起来罚站。
他有时用手中的铅笔,描绘出她的背影。
他偶尔收到她折的奇形怪状的千纸鹤。
她想吹风的时候窗帘会知趣地让开。
她总是丢三落四,但是他那里永远都会还有一份。
后来其实他们都记不大清高中的事情了,只记得有些美好的悸动不知不觉间萌芽,伴随着一篇篇古文,一道又一道解析几何或者导数,还有总是在进行各种运动的质点等等知识的浇灌,茁壮成长,然后又在岁月长河中不停浣洗。
不知不觉间,马上又要开运动会了。
最后一年。
火箭班相当于是临时成立的,又会随时变动,所以运动会还是按照每个人原来的班级进行报名。
学生们骚动的心随着教导主任的讲话,冷了下来。学校的建议是——火箭班的学生,安心学习,不要去报项目,训练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受伤,影响学习。
“好了都继续自习吧,不要一点小事就耐不住性子,这样怎么能成大器!”教导主任说完这话,在班级里巡视了一圈,就关上门,离开了教室。
乔洛正在对着英语作文愣神,她到底为什么总是要帮李华写信,李华自己不会写字吗?不会写字就不要写信好不好?
“今年必须来看我跑赛!”一张纸条从乔洛身侧飞到了桌子上,稳定的停在乔洛笔下。
高二开运动会的时候他崴了脚,这一次可能也是最后的机会一展他的长跑风采了。
“小伙子怎么不听劝呢?老王头刚说的,建议不要参加运动会。”乔洛写下回复,两根手指夹着纸条,伸到了自己背后,对着丁似霰弯了弯手指。
纸条被抽走了。
“你来看,奖品归你。”按照惯例,一千米第一名的奖品是一个印有新材高中校徽的保温杯。
“你好自信啊,还能得第一?”
“必然。”
有的时候,丁似霰确实很自信。但他也有自信的资本,高二那次年组的一千米第一名比丁似霰高一的记录慢了十几秒。
其实去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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