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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小公子成了我的家奴后》

2. 龙困浅池

慕听淮看到那双眼里的光芒倏然灭了。

谢栖闻僵住了,覆在她靴子上的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你……”

他的声音变为凄苦的泣音,像哭又像笑。

“你……你也要我认罪?”他低头,不可置信道,竟是连最后一口气也泄了,啪嗒啪嗒地落下泪来,那泪水混着血污冲刷着他的脸颊。

“认了罪,我就把你带出去。”

慕听淮心下不忍,她当然知道谢家冤屈。为今之计,若想保住他,也只这一条路可走。更何况,此事真如他所说关乎镇北王府,她就更不能让谢栖闻死了。

她转向牢门:“拿认罪书来。”

很快,一个狱卒捧着纸笔和印泥进来,恭敬递上。

“郡主,认罪书在这里。”

“出去。”慕听淮接过,冷声道。

牢房中又只剩他们二人。

慕听淮扫了一眼那认罪书——通敌叛国、意图谋反、科举泄题、收受贿赂……一条条捏造的罪名,将这世代清流的文人风骨全都碾碎了踩在脚下。

她没有犹豫,抓住谢栖闻的手,就要往那印泥里摁去。

谢栖闻瞪大了双眼,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这种认罪之法。他只能用尽力气,在慕听淮的手中颤抖挣扎。

但他双腿尽废,艰难用上半身扭动,自然不能和慕听淮抗衡。

“别……”

“别……我不能……”

“郡主!求你!”

他声音嘶哑着哭嚎了起来,那声音竟比受刑时还要凄厉几分,似是用尽全身最后的气力。

“郡主!郡主!郡主向来处事清明!怎可信我谢家谋反!”

他奋力抵抗,扯动了伤处也不顾。

“不要!我不认!我不认……我不能……”

他一声声凄苦地叫着,挣扎着,扭动着。

“让我死!郡主让我死吧!我不认!”

慕听淮全然不顾。

只抓着他的手按进印泥里。

“谢公子精通史书国策,却连忍辱负重的道理也不懂吗?”

谢栖闻本就病弱,连日折磨更加消瘦,慕听淮觉得自己稍一使劲,这小公子的手腕怕都要折了。“若你也死在这里,谢家就永无沉冤昭雪之日了。”

谢栖闻没有回答,只是发着抖,倔强地不让手落下

“谢公子,你难道想要谢家通敌叛国的罪名被钉死,永无翻身之日吗?”

翻身之日……

牢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两人交错的呼吸声。慕听淮低头,看着那人指尖的血一滴滴落在那纸认罪书上,如片片红梅开在纸上。

半晌,她见谢栖闻闭上双眼,两滴泪滚落间,手也随之卸了力气,任由慕听淮将其摁下。

“好。”慕听淮松开他的手,站起身来将那认罪书收好,“明日陛下自会让人带你上殿,该怎么做,谢公子应该清楚。”

谢栖闻没有应声,只是伏在那里,双目紧闭,不愿面对。

慕听淮看了他片刻,转身离开。

慕隐迎上去。

“郡主。”

“让人给他收拾一下,明日面圣,不许再对他用刑了。”

“是。”

二人走出诏狱,慕听淮翻身上马,马蹄踏碎积雪,发出碎玉般的声响。

“郡主,谢家的事……当真要管?”

慕听淮催马前行,风雪呼啸,卷起她的衣摆。半晌,她叹了口气。

“你觉得我不该管吗?”

“郡主,此番救护谢公子,不是明智之举,郡主自身尚且……”慕隐担忧道。

“陛下此时召我入郢都,绝非是要嘉奖于我,我在郢都也是凶多吉少,多一个助益,总是不错的。”

慕听淮回头看了看诏狱的大门,那门如巨兽之口,似要将她吞噬。

“你还记得建元九年青崖关一战吗?”

慕隐愣了愣:“建元九年?”

“南蛮突袭,南境防线溃败,我带三千人困守青崖关。粮草断了七日,援军却迟迟不到。”慕听淮的声音被风雪吹得有些模糊,“第八日,有人送来了粮草。”

慕隐当然记得。她跟随慕听淮从镇北王府穿越整个大齐,直入南境。那亦是慕听淮征战生涯最凶险的一战。三千人困守孤城,粮草耗尽,已经到了杀马果腹的地步,援军却被人以各种理由拖延。朝中有人想让郡主死在那里,不然为何要辛苦将郡主从北境调往南境?

“一千石粮食,从私库里调出来的,绕过了层层关卡,直达青崖关下。”

慕隐皱眉,隐隐猜出了那人是谁。

“是谢怀清。”

慕听淮继续说。

“他让人带了封密信给我,嘱我勿要让任何人知晓此事。皇帝疑心深重,与我走得太近会惹猜忌。”慕听淮苦涩一笑,“那老头子平日里嘴上不饶人,弹劾这个弹劾那个。可真到了紧要关头,却是他拿出私产来救我的命。”

“郡主,属下担心。”慕隐看向慕听淮。她从小陪在郡主身边,最了解郡主心性——说一不二,性格又和王爷一样率直,怕是谁也劝不住了。

“我欠他的,总要还。更何况,谢栖闻说此事关乎镇北王府……我只愿王府能平安,保全富贵,不惹猜忌。”

慕隐不再多言,只默默跟在身后。

翌日,启元殿。

朝臣分列两侧,气氛凝重。

慕听淮站在武将一列的首位,身着朝服,面色平静。她环视四周,看到朝臣的目光——好奇的,忌惮的,幸灾乐祸的……种种眼神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网住。

不多时,两个侍卫架着谢栖闻进来。他换了干净的囚衣,小腿处被人敷衍地绑上绷带,细看来头发梳拢过,脸上的血污也擦去了,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容来。

侍卫松手,他便整个人跌在地上。

朝臣的目光又都落在他身上。

“罪臣谢栖闻,参见陛下。”

他声音沙哑却平稳,努力将所有的情绪都掩埋下去。

“谢栖闻,你可愿认罪?”

“罪臣,认罪。”

大殿里响起一阵私语声。站在文官首位的白发老者微微皱眉,却没有说话。他身后几个年轻官员对视片刻,面露不忍,却又迅速低下头去。

这些时日,抄家、刑讯、逼供……无人再敢为谢家说话。

萧寒满意极了:“那你且说说,你谢家犯了何罪?”

谢栖闻伏在地上,张了张嘴,哽咽了一声后,一字一顿道:“谢家……通敌叛国,意图谋反,科举泄题,收受贿赂……罪该……万死……”

字字泣血,句句锥心。

他的肩膀剧烈抖动起来,语带泣音,却死死咬着牙,没让那声呜咽传出来。

武将一列,一个中年男子冷笑出声。他身材魁梧,面容粗犷,是兵部侍郎陆行。

“哼,早该认罪了。谢怀清那老东西,平日里端着清流的架子,背地里竟干这些污秽勾当。”

他身旁一个年轻官员附和道:“可不是,还是郡主有本事,一夜之间就让谢家认了罪。”

慕听淮面色不变,目光只落在殿中跪伏的谢栖闻身上。她看到谢栖闻的眼睛红肿着,快要支撑不住了。

萧寒略微后仰,摆出一个舒适的姿势。

“你既已认罪,朕念在你谢家世代功勋,不忍赶尽杀绝。就饶你一命,贬入奴籍。”

“罪奴……谢陛下隆恩。”

萧寒的目光从谢栖闻身上移开,又落在慕听淮身上。

“慕爱卿。”

慕听淮拱手行礼:“臣在。”

“此番你又立了大功。”萧寒笑道,“朕原想让你早日返回北境,可转念一想,你常年在边关征战,朕竟没有好好赏赐过你。”

慕听淮心头一沉,预感不妙:“臣不敢居功。”

“赏罚分明是为君之道。”萧寒摆摆手,“这样吧,朕封你为左武卫校尉,在郢都任职。你也好趁此机会歇息一段时日,不必急着赶回北境。”

左武卫校尉,听起来是个体面的官职,却是个闲差,只能调动一小队人马,负责郢都各街区的巡逻工作。郢都的禁军只在皇帝手中,一个外来的校尉能有什么实权?

更重要的是——留在郢都,就意味着离北境有万里之遥,对镇北王府的军务鞭长莫及。

慕听淮当然明白萧寒的意思。

即便镇北王病重,只要慕听淮在北境一日,这支军队就会让皇帝日夜悬心。把她留在郢都,名为恩赏,实为软禁。

她能说什么?

“臣……领旨谢恩。”

出了宫门,慕隐跟在慕听淮身后,她看着慕听淮紧锁的眉头,犹豫道:“郡主可有对策?”

“对策?”慕听淮冷笑一声,“皇帝要留我,我难道还能抗旨不成?”

“那北境……”

“慕声在北境,暂时出不了大乱子。”慕听淮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倒是谢栖闻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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