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女,也可以白月光吗》
16/
得到他的允诺,她松开了抓着他的衣袖。
他空茫地眨了眨眼,停顿了片刻,也可能只是短暂一瞬,才走了出去。
他站在帐篷前,背对着入口,听到里面水徐徐倾倒进木盆的声音,衣物摩挲的声音。
那些声音不紧不慢从容,和她一样。
想到那双湖泊一般清澈,却又如深潭映不出丝毫身影的眼眸,懵懂的一无所知的神情,隔着重重素简衣物,木头一般毫无诱惑可言,却即便是梦里也无法移开目光……
月光落在她身上,像雨水淋湿的不开花的树。
喉结滚动。
他迫使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抬头望向天空,看到那轮明月,想到帐中人那日也在望着它,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水声不断,不急不缓。
他将那张脸上即今为止所有见过的神情都想了一遍,觉得没有人比她更像这轮明月,明明是清浅简单的,一直静静悬于天际,无论看多久,都想再看下去。
却无论如何都猜不透。
又觉得,在无限接近。
神秘旖旎,不可控的情思,在觉察出外界异样的一瞬被打破。
当他看到那个鬼祟身影,目光对上男人眼中的闪烁,看到对方脸上的面甲时,不可思议,夹杂着一种被侮辱的耻意,难以形容的愤怒瞬间充斥脑海。
汹涌愤怒的杀意让他几乎不顾一切拔刀砍下窥视者的头。
但那丝理智拉住了他。
他不能拔刀,不能发出声音,不能引来别人的注意和围观。
她在洗澡,请他守在门口。
她此刻很安心,不应该被任何惊扰。
他小心没有破坏周遭任何东西,堵住那个人的嘴,一拳一拳砸在对方身上不会制造出太大声音的地方。
他险些没有相信她,他险些让她相信这支军队的治下严明,否认她的不安。
而这畜生不仅出自和他一样的队伍,还戴着和他如此相像的面甲。
如果她分不出来。
如果她把对方当作了自己。
如果她再也不相信这张面甲。
他会失去她的信任。
这畜生知道这是多么珍贵重要吗?
他不敢想,如果今晚他不在这里,如果对方更加大胆,她会发生什么?
他愤怒到瞳孔都微微充血,击打的拳头甚至因此颤抖不稳。
重重击在畜生的头颅上。
对方发出闷哼的惨叫。
……
春天的晚风里有各种花的香味。
但营帐中传来的香味,和任何的花都不同。
一只手掀开营帐,从略宽的袖子里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月光落在上面,仿佛玉一般皓白美好。
茯神走出营帐,一直背对的年轻人听到声音顿了一下,微显生硬地回头。
他还戴着面甲,高马尾下的眉眼却并不冷厉。
他像是不知道目光往哪里看,一直垂着眼眸,僵硬地行礼,就要离开。
比平时更寡言缄默。
茯神望着他的背影,那样自然的。
叫出他的名字。
“若野。”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好像那阵风吹过夜晚的河面,吹过傍晚时候的树林边。
她被逼迫后退靠着树上,视线越过逼近她的人,望向站在后面作为背景的他,欲言又止。
黑白澄澈的眼眸,过于平静的神情。
美丽静谧的面容旁,是斑斓危险的蛇。
那样惊心动魄的对比,牢牢印入脑海。
像一只被迫降落的,被淋湿翅膀的稀有的雀鸟。
明明是他抓住的那条蛇。
是他保护了她。
但她转过身询问原白凤的名字,目光途经他,像月光短暂停留,什么也没有问。
他一向知道原白凤受女子的欢迎,却是第一次为被忽略而感到失落。
护卫军中统一的装备,戴上面甲后,只有队友才认得出彼此是谁。
若野并未想过,对方会叫出他的名字。
一直知道吗?
什么时候知道?
从未想过,被人叫出名字,会有这样的感受,像将符咒打入心脏的傀儡,被催动役使,心甘情愿为叫出这个名字的人做任何事,哪怕献上灵魂和生命。
但对方并未要他做任何。
她只是看着他,说:“明天也在吗?”
“嗯。”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脚步比平日轻快。
第一次体会。
被产生期待,缔结约定,是这样奇妙的感受。
好像这就是他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
……
夜晚。
烛火下,茯神站在桌案边在纸上抄着书。
桌案没有椅子,要一直站着一整夜。
若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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