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替代

【“我想起来了，他叫伍齐！”】

温秋年草草浏览了一遍网页,这是一个学校推送的公众号文章，发布时间是七年前。

标题写着【校庆回忆！高二（三）班《暗夜噬魂》乐队燃炸全场！】

下面是一组像素不太清晰的照片，里面的四个男生的表演服十分夸张,发型也很有……特色，温秋年都看不太清他们的脸。

温秋年点开链接里附带的视频，撕心裂肺的歌声就穿透耳膜，他险些把手上的平板甩出去，只见视频里主唱在嘶吼，脖颈的青筋都清晰可见，他身后的鼓手、贝斯手,键盘手一个个表情投入，疯狂甩动脑袋。

“……难道151平时说听歌,都是听的这玩意吗？”温秋年很为小系统的音乐审美感到担忧。

程沨接过平板，将声音调小了些：“这好像是在七中。”

倒是挺巧，七中就在他们之前就读的学校附近,是B市的重点高中,温秋年之前还以为七中的学生都是优等生,没想到还能有这么抽象的乐队。

“温秋年，你在听什么？好听！”151就短路了刚刚那一瞬间，这会又精神抖擞，顺着音乐的节奏晃来晃去。

“……暗夜噬魂。”温秋年讲出这几个字来都觉得怪羞耻的，“你刚刚自己说的,没有印象了吗？”

151愣了一下：“我又乱说话了吗？”

小光球呆呆的，闪烁了两下,试图搜索记录，半晌后沮丧地摇摇头：“我想不起来。”

温秋年安慰它：“没事，想不起来别想了,不是什么大事。”

正说着话，刘伯就着急地从门里走了出来，温曜时跟在后面。老人穿得板板正正，手上拎着个行李箱，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小少爷，怎么又不想吃饭了呢？”他几步上前，心疼地摸摸着温秋年瘦巴巴的手腕，“这段时间怎么回事？胃口这么差？”

时近年关，温家给管家保姆们都放了假，让大家回去和家人团聚，其他人前几天陆陆续续都离开了，只剩下刘伯，他察觉到了温秋年这段时间身体的异样，始终不放心。

“刘伯，就是天太冷了，不太想动。”温秋年看着老人花白的头发和焦急的神色，放软了声音，“而且我不是才去过医院检查吗？您别担心。”

刘伯半信半疑，又想说什么，温曜时就适时地接话：“刘伯，你放心回家吧，我们会照顾好秋秋的。”

“刘伯，您不放心秋秋，还不放心我吗？”程沨也自然地上前，接过刘伯手上的行李箱，“我向您保证，会好好看着他的。”

刘伯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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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拍程沨的肩膀，欣慰道：“小沨啊，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他看着程沨一路护着温秋年长大，又不是睁眼瞎，对他俩现在的关系心知肚明。

站在一旁的温曜时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涩意，在刘伯心里，自己这个亲哥哥还没程沨来得可靠，他也没脸怪老人家，毕竟，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谈话间，刘伯的女儿开的车也到了，温秋年执意要送刘伯到门口，冬日的寒风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咳了几声，程沨立刻仔细把围巾给他拢好。

刘伯被家人簇拥着，一只脚已经踏上了车，心口却毫无征兆地一抽，让他下意识地回头，看着门廊下那个单薄的身影。

温秋年裹在厚厚的白色羽绒服里，像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鸟，见他回头，眉眼弯弯，露出笑容。他穿得很严实，费劲地举起手，朝刘伯小幅度地挥了挥：“刘伯，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风将这句话送到了刘伯耳朵，老人不知道心底骤然升起的疼痛从何而来，只能茫然地点点头，也朝这个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轻轻挥了挥手。

车辆慢慢地驶离了温家。

……

别墅里一下子就空荡了起来。

温柏延和温曜时暂停了手头上的工作，天天待在家陪温秋年。他们一起贴了窗花和对联，火红的剪纸映在明亮的玻璃上，让这个寒冬都多了几分暖意。

温家的对联年年都是祈求平安健康的吉祥话，温秋年站在廊下，看着温曜时将对联的边角抚平，温柏延手上拿着红纸，上面是温秋年画的圈圈。

圆滚滚的小狗一脸神气，吐着舌头立在红纸中央。

“贴在这里，这样圈圈就能第一个迎接客人了。”温秋年朝父亲比划着窗口最显眼的位置。

温柏延含笑应了，顺着他的指挥贴得齐整，圈圈跟在一边，把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贴好对联，温曜时下了梯子，便迫不及待地牵着温秋年往室内走，最近越发冷了，温秋年前两日吹了点风，生了场不大不小的病，到现在也没好全，总断断续续咳嗽。

他看着弟弟喝了杯热水，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血色来，才稍稍松了口气。

“秋秋，你前两天看的暗夜噬魂的乐队视频，就唱得很扰民的那个，”温曜时突然想到了个有趣的事情，一边接过他手上的杯子，一边轻笑着分享，“我前两天在公司见到了他们的主唱。”

温秋年抬头看他，歪了歪头，等他讲接下来的事情。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是市场部的员工会。”温曜时回想着那个在年会角落有些拘谨的年轻面孔，实在无法和视频里嘶吼的身影联系起来，“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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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和以前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说完后，他才发现似乎触及了敏感点，连忙补充：“我调查过了，他没有性格大变，就是正常升学长大，加上被社会磨平了棱角而已。”

温秋年点点头，心底却莫名有些在意这个乐队的事情，或许是151后面也出现过胡言乱语的情况，但是他听不懂，也查不到，只有这个乐队是唯一和现实相关的东西。

“哥哥，我想见见他。”温秋年没有忽略自己内心那股强烈的直觉，抬头望着温曜时，“你能不能帮我把他约出来？”

……

温曜时带着弟弟来到了公司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没剩几天就是春节了，程沨那对事业狂父母也终于在今天回了家，温秋年便没让他跟着，指派了哥哥陪他出门。

他特意选了个151最近休眠的时间。

他们提前十分钟抵达约好的地点，但进门的时候，高昂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高昂就是那位主唱，这个名字倒是十分符合温秋年看到视频时的印象，但眼前的青年，却正如温曜时所说……变化很大。

咖啡厅很暖和，他的椅子上搭着件黑色羽绒服，里面就是普通的格子衬衫，眼下泛着青黑，头发像是匆忙间被抓了几下，仍有几缕不听话地翘着。

“你**员工了？”温秋年感受到了他浑身浓浓的社畜味，疑惑地扭头看着哥哥，虽然他不怎么关注，但记得自家公司在市面上福利口碑都很不错。

“不不不，那啥，温小少爷？年底项目多，加了几天班。”高昂疯狂摆手，“没**没**，加班费可多了，我挺乐意的，嘿嘿。”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着这个从不踏足公司的小少爷。

温秋年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在公司，董事长和总经理是令人生畏的存在，他本以为，这位小少爷的风格也是如此，但他没想过，温秋年……会这么好看。

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五官像是被画出来的一样，精致得不像**，裹在柔软的衣物中，整个人就像是被外头的雪堆出来的一样。

他和传闻中一样，身体看着就弱，稍稍咳嗽两声，在公司里说一不二的笑面虎温总，就紧张得不行，又是抚背顺气又是喂水，声音温柔得简直能滴出水，高昂听了，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局促，温曜时语气平和：“小高，别紧张，今天找你就是想问点事情，和工作无关。”

温秋年扯了扯温曜时的袖子：“哥哥，你在外面等我好不好？”

温曜时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触及弟弟坚持的眼神，还是妥协地起身：“好，我在车上等你，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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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的话一定要给我发消息。”

说完他还给高昂递了个眼神。

高昂的脑袋从未如此灵光过积极道：“小温总你放心有事我给您打电话。”

温曜时给他投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又揉了揉弟弟的脑袋这才走出咖啡厅。

高昂看着坐在对面的温秋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和一个易碎的金疙瘩讲话语气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三分有点紧张的询问是要问什么事。

温秋年搅动着杯中的热可可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头看他：“其实……我是你们乐队的粉丝。”

“啊！？”高昂险些没从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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