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木云木夕

季雪跟在顾司晏身后走进了警察局。

值班的警察见忽然进来了三个衣着入时，长相惹眼的年轻人，顿时都有些惊讶。

办案的警员小王，主动接待了他们。小王尽力压住内心的激动，给他们倒了三杯水。

他是此次案件的负责人，对事情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所以，当他看到眼前矜贵冷傲的男人是如此地帅气，而涉案女主又是如此地美貌动人时，他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他俩这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小王按下丰富的内心活动，面上一派热情，温和可靠，阐明了传唤他们二位过来的主要用意，是了解昨晚的情况。

“鉴于您二位是当事人，且都是受害人，所以就不分开审讯了。有什么问题，正好可以当面说清楚，好吗？”

顾司晏微微颔首，眸光清冷。

季雪嗯了一声。余锦卓坐在外面等候。

小王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昨天晚上，你们二位，都喝了余锦雯下了春|药的酒，你们还有什么印象吗？”

季雪：“昨晚我喝得有点多，后面喝高了，是余锦雯给我递酒过来的，我没有防备她，就喝了。之后就有些晕晕乎乎，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要去哪儿。”

顾司晏：“昨晚我喝得并不多，第二杯是一个服务员送过来的，应该就是那杯酒有问题。我记得，那个服务员托盘上当时只有一杯酒，而且刚好是我喜欢的口味。”

小王：“嗯。了解了。通过二位分别提交的录音和视频文件，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件事的主谋就是余锦雯……”

话音未落，季雪截断了小王的话头：“视频？是我理解的那种……吗？”

小王：……？

小王：“呃……季小姐……”

悲催的小王话音未落，再次被顾司晏截断了话头：“嗯。不知季小姐理解的是哪种视频呢？”

季雪皱眉，心说，还能有哪种视频，不就是他们在酒店房间里酱酱酿酿的视频？他真是太不要脸了，居然连这种视频都给别人看？而且，这视频是哪儿来的？他怎么会刚好拍了这种视频？说他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

太生气了，懒得理他。

小王见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季小姐，您误会了。是顾先生拍下了狗仔承认是余锦雯指使他去蹲拍，然后发网上造谣、诽谤您二位的名誉的视频。”

季雪哦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想到刚才顾司晏故意戏弄她，她气得脸上都起了一层薄红。

小王又说：“那么，现在，我再当着您二位的面，正式确认一遍，昨天晚上，您二位都分别是受害者，对余锦雯所做作为并不知情，并且，在昨晚，没有做出强迫对方和自己发生……性关系的行为，对吗？”

小王脸红了。从耳根一路红到脖子下面。

顾司晏：“嗯。”

季雪：“警察同志，抱歉。我昨晚醉得太厉害了，我有些不记得了。”

小王面露尴尬，看向顾司晏：“顾先生，您当时意识清醒吗？您、在对季小姐做出……那样的亲密举动前，您询问过季小姐本人的意见吗？”

顾司晏撩起冷漠的凤眸，盯了小王同志一眼。激得对方一阵哆嗦，有种问错话了的唐突感。

小王：……？

我这是正常问询，正常问询。

顾司晏转向季雪，眸光微动，寒声道：“没想到季小姐记性这么差。非得让我在警察局复述一遍你当时是怎么缠着我，亲我的吗？”

季雪：“你胡说！我怎么可能缠着你？你真当自己长得帅，每个女人都垂涎你的身体吗？”

小王擦汗：这不是我该听的限制级内容。

他走也不是，听也不是，终于还是决定，找个由头出去一下，让他们俩自己先理理清楚，达成共识，再回来。

-

余锦卓见小王出来，便站起身问：“怎么了？”

小王抿了抿唇，身上还有些燥热，忙说没事没事，让他俩先单独聊聊，一会儿就完事了。

余锦卓盯着审讯室的门看了一会儿，又坐了下去。

一墙之隔，季雪和顾司晏两人在房间里互不理睬，默了好半晌。

季雪认定顾司晏是想趁机占了她的身子，再给自己的白月光影子用。加上刚才他又故意调戏她，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她懒得理他。

顾司晏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这个女人，昨晚明明是她自己主动缠上来的，他推了她多少回，她就缠了他多少回。现在倒好，是要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的意思吗？

“你说个数。”顾司晏沉缓道。

她这样，不就是想要钱吗？

她要多少，他都给她。

季雪愣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想用钱打发她？

不过钱是好东西，她卡里也没多少钱。多点钱傍身，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如顾先生先开个价，我再想想？”季雪这么说的时候，脸上挂着职业假笑。她其实不太能猜到，像顾司晏这种身价的，愿意花多少钱来摆平这种性丑闻。

顾司晏冷笑一声。怎么，她还要讨价还价？他眯着眸子，静静地盯了季雪一会儿。半晌，方道：“一千万如何？”

季雪：哇哦！我还以为会是百万起步的。没想到竟然是千万啊。看来顾家确实不差钱。

“嗐。原来顾先生的初夜卖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只值一千万啊。顾先生也没有看上去的这么矜贵嘛？”季雪明亮水润的眸子对上顾司晏幽深的凤眸，眼神中充满不屑和挑衅。

顾司晏没有吭声。只是皱着眉，他在等她自己说出那个价码。

果然，默了默，季雪道：“两千万。顾先生觉得合适吗？”

顾司晏嗯了一声，便起身：“我让何秘书处理这件事。剩下的，就交给季小姐了。”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等在外面的余锦卓见顾司晏一脸寒色，不禁怔了怔，想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人已经走远了，只剩下一道高大但是冷傲的背影，转眼消失在拐角处。

后面的事情很快就结束了，因为美丽的季小姐声称，那件事，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两个当事人，你情我愿，做出的自救行为。所以，他们都是受害者，无需为此事承担任何别的法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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