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啦，好饱呀！”

岳知瑶放下筷子，面色舒坦。靠向椅背，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季阳歌在尴尬中回神。

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手机，和岳知瑶一块收拾餐桌。

餐盒丢进垃圾桶，季阳歌把垃圾袋打了个结，拿下楼扔掉。

回来时，带了份切好的水果拼盘。

岳知瑶今晚会在季阳歌家中留宿。

她倾斜着身体瘫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靠着抱枕，高举手机。

季阳歌拖动小茶几放在沙发中央，放上水果拼盘，走到餐桌前拿起手机。

微信上，时暮远发来新消息。

【时暮远】：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神奇的功能。

拍一拍的系统提示明晃晃挂在聊天界面，季阳歌按动键盘飞快。

【烤鸭与轻芝士】：设置着玩的，学长别介意。

那头很快回复。

【时暮远】：不会。

岳知瑶打开轻舟app，问道：“最近有什么好看的剧。”

季阳歌在她身边坐下，来了兴致：“我给你推荐一部轻松不费脑的小甜剧。”

“什么名字。”

“《我的邻居是魔尊》。”

岳知瑶在搜索框里输入名字。

季阳歌解锁手机屏幕，和时暮远的聊天，还是停在他发的省略号上。

季阳歌正编辑着新消息，岳知瑶身体坐直，惊呼：“编剧是你啊。”

“有什么问题吗？”

季阳歌侧头看她。

岳知瑶欲言又止，季阳歌等了半天愣是没听到下文。

“我还是换部剧吧。”岳知瑶重新靠向抱枕，“诶，《别来无恙》看起来不错，就它了。”

“……”

季阳歌撇撇嘴，小声嘀咕，“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只能当学霸，有的人却能成为学神。”

——轻松不费脑的小甜剧，看完心情很愉悦，情节又很新颖，让我眼前一亮。

——我不觉得难看，发反而觉得编剧天马行空，很会写。

看看人家学神的思想境界，哼哼。

注意力回到手机屏幕，想起时暮远昨天的话，季阳歌好奇问他。

【烤鸭与轻芝士】：马拉松比赛你拿了第几名啊。

【时暮远】：第一。

【烤鸭与轻芝士】：那岂不是有很多奖金？

【时暮远】：倒数的。

【烤鸭与轻芝士】：……

【时暮远】：今天拾阁有点事，没来得及参加。

季阳歌：……噢。

“封口费的事时暮远怎么说。”

岳知瑶的声音忽然飘来，打断季阳歌的思绪。

意识到话题扯远了，季阳歌一边按动手机键盘，一边回她。

“正在问，别急。”

岳知瑶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困了，蹲完结果我要睡了。”

她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伸去拿叉子戳了块梨，“直接切入正题，别扯些有的没的，磨磨唧唧。”

季阳歌：……已经扯完了。

时暮远明知bug不在拾阁，却对她盛气凌人的责问全盘接受。

又是道歉，又是升级房型，面不改色，没有丝毫破绽，把拾阁贴心的服务发挥到极致。

编辑好措辞，季阳歌按下发送键。

【烤鸭与轻芝士】：学长，你大学学的什么呀。

【时暮远】：金融。

【时暮远】：怎么了？

印象里，是金融系高材生没错。

季阳歌继续打出一行字。

【烤鸭与轻芝士】：是不是还辅修了影视表演。

【时暮远】：S大有这个专业？

【烤鸭与轻芝士】：没有吗？

过了一会儿，时暮远才回她。

【时暮远】：我查了，没有。

【烤鸭与轻芝士】：那应该是我记错了。

【时暮远】：季老师在为新剧物色男主角？

【烤鸭与轻芝士】：季老师觉得你开民宿太屈才了，可以转行当演员。

【时暮远】：如果季老师愿意栽培我，我可以考虑一下。

【烤鸭与轻芝士】：非科班出身，你的演技吊打奥斯卡影帝。

【烤鸭与轻芝士】：不需要栽培，你就是老天赏饭的紫微星。

【时暮远】：……

【时暮远】：你从哪看出来的。

哪看出来的你没点数吗？

季阳歌发过去一个微笑的表情。

【时暮远】：？

【烤鸭与轻芝士】：乐游放心飞，bug我来背。

【烤鸭与轻芝士】：我这么说，有勾起学长的记忆吗？

下一刻，时暮远发来语音通话请求。

季阳歌转头。

岳知瑶已经闭上眼，呼吸均匀躺在沙发上。

不忍吵到她，季阳歌蹑手蹑脚走进卧室，轻轻关上门，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先是传来一声猫叫。

紧接着，时暮远轻笑了声，温和的气息从那头蔓延过来。

卧室和阳台相连。

季阳歌摸了摸晾的衣服，已经干透。

取下来扔在床上，才听见时暮远说：“绕那么大一圈，就为了跟我讨论乐游啊。”

“学长好像没捕捉到重点。”季阳歌直言不讳。

“那重点是？”

“上次的bug是乐游那边出的，你把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重点是背锅。”

沉吟片刻，时暮远轻叹：“你似乎把我想得太仗义了。”

季阳歌听得出，他是在反驳背锅的言论。

坐在床边，手机开了免提，说道：“没有啊，乐游有学长想保护的人，我理解。”

时暮远又笑了一声。

“程若彦四肢健全，有生活自理能力。”

是不需要他保护的意思。

“程若彦是谁。”季阳歌又问。

“乐游创始人，性别男，爱好女，喜欢写代码，我们是创业时认识的，关系不错，但我也不至于为他背锅。”

可你明明就背了呀。

季阳歌随手叠了件T恤，“学长的意思是，我误会你了？”

“乐游是拾阁的合作平台，也是利益共同体。”

时暮远说得不紧不慢，很有耐心的样子，“虽然bug是乐游那边出的，基于捆绑关系，也会影响拾阁的声誉，我这么解释你明白吗？”

季阳歌盘腿坐在床上，认真听着，找回当年时暮远给她补课的感觉。

大抵夜深，大脑转动的频次都变慢，有点明白，又有点不太明白。

“那我们再换个角度。”

时暮远继续说，“你来拾阁过周末，小玫却告诉你，没有预订记录，你是什么心情。”

“不会吧…..怎么可能……”

季阳歌躺在床上，仔细想了想，“惊讶，也有些烦闷，为什么我要碰到这种事。”

“然后，你看到乐游客服的回答，知道bug在拾阁身上，一定很生气对不对。”

“对呀，所以我才会问你打算怎么解决。”

时暮远轻“嗯”了声，“那如果，当时我告诉你，bug不在拾阁，而在乐游，是你弄错了，你会怎么想。”

季阳歌侧身，抱紧被子，毫无底气。

“我会尴尬，向你道歉，再去找乐游理论。”

“那样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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