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冤种上司和稀巴烂下属》
(仏仏:仿佛身体被掏空)(马修:你前女友真棒,现在归我了)(仏仏:不客气,我活该的)(老王:呵)
42.
在送走你后,过了一个月,王耀又迎来了不速之客弗朗西斯。
啜了口茶,弗朗西斯皱起眉,咽下了这口劣质的茶水。在看到王耀冷淡中略带着嘲笑的神色后,他确信,这家伙是故意给他泡了杯劣质茶。
不过弗朗西斯没计较,而是晃了晃茶杯,搅动了茶杯底下深绿的茶叶碎,敛着眉眼,凝视着茶水面上的水波。
“她不在天/津,也没去美/国。”弗朗西斯沉声道,“我大概再也找不到她了。”
故作淡然的声音背后,是略带着忧伤的若有所失。
王耀故意装糊涂:“谁?”
弗朗西斯继续凝视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两个各具韵味的美人各自凝视着手里的茶杯,齐齐沉默了许久。
“所以呢?”王耀率先打破了沉默,冷笑一下,“你这是来找我诉苦?”
弗朗西斯在手里转了一圈茶杯,盯着粘附在杯壁上的茶沫。
“我和她没有任何可能,除非法/国变成共产主义国/家,放弃所有殖民地,终止一切不平等条约。”
王耀不以为意:“难道你能为了和她在一起就做到这些吗?”
“不能。”弗朗西斯立刻否决,“我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去彻底改变整个国/家。”
他淡淡地:“zf是桅杆,国民是风,时代是海,国/家是船。船不可能自己主动把控方向。”
王耀不置可否,只是皱着眉,为自己的茶杯里添上一点热水:“船应该跟着风走,还是跟着桅杆?如果桅杆与风向截然相反呢?”
弗朗西斯捏着茶杯,挑起眉毛:“就会触礁——不过这不就是你现在状况吗?”
“那你呢?”王耀没在意他的冷嘲,“你的桅杆就一定和风向一致了吗?”
弗朗西斯沉默了,他的眼睛暗淡了些许:“不。所以这也是她讨厌我的原因之一。”
他知道,自己的国民中更多的人在被压榨,他看见了,但他也无能为力。这是身为国/家的悲哀,正如他,正如王耀。
王耀若有所指:“国/家是船,可国/家意识体不只是船。当桅杆违背了风与海,他也可以亲自去折断桅杆。”
但是只有当风要折断桅杆时,他才能加入;他不可能主动去折断桅杆。
“是,可我是利益既得者。”
高速发展垄断资本主义造就了无比强盛的法/兰/西,可副产品则是在勉强糊口的薪水中苦苦挣扎的众多平民。他当然看得到巨大的贫富差距,也清楚地知道当前的弊端,可他也同样骄傲于自己当前的强大,自然也不会去遏制自己扩张殖民地的野心。
“那就没办法了。”
两个人再一次沉默了。他们各自凝视着手里的茶杯,一口都不动。
“你爱她?”王耀冷不防地出声发问。
“什么?我——不,我怎么可能爱她?我倒是想去爱她,可她——”弗朗西斯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她不是我的国民。我不是那种唯血统论的人,无论是移民或是别的,只要他们愿意加入法/国,他们就是我的国民,我必然会爱他们。可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是法/国人,从来都不。”
弗朗西斯在面对他的国民时向来温柔,即便是玛丽·安托瓦奈特,他也从没责怪分毫。但是在面对你这种不承认不配合的态度时,他又是万般的无可奈何。
王耀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谁问你国/家对国民的爱了?你在回避什么?”
弗朗西斯再一次诡异地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颇为惆怅地承认道:“她成了我的执念,也许我……”
王耀根本不想听这个四处调情的人难得一次的深情,尤其是这深情是对他自家孩子的,不耐烦地打断:“谁要听这个?人都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表白有什么用?”
“我对她表白过许多次。”
“关我屁事,茶都放凉了,不喝就滚。”
王耀的脾气随着身体的衰弱反而越来越暴躁,只有在面对自家孩子时,才会难得地温柔。可他的暴躁也只能算是虚张声势,强撑着一副空了的脊梁。
弗朗西斯走了,临走的时候,王耀对他说:“想想法/国大革命吧,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弗朗西斯离去的背影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他走后,王耀倒掉了两杯凉透的茶,给自己换上了雨前龙井。
“执念?”他吸了一口茶的香气,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分嘲讽,“不过是求而不得罢了。还好把小孩送走了。”
回到巴/黎后,弗朗西斯去了你的卧室。
你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翻找,所以从来不允许佣人替你打扫房间。临走之前你没叠被子,鼓起的被子里还保留着你躺在这里的褶皱与形状。枕头上还有几根散落的黑发,仔细一摸索,竟然还能攒出一小把。
日常陪你睡觉的玩偶早就被你带走了,你无论去哪儿都不会忘记带上这个玩偶。哪怕在使馆的那几天晚上,你们两个共度情/事时,那个玩偶依旧幽幽地睁着豆豆眼,看着弗朗西斯纵情地吻你,然后被他一把打翻到地上,满脸都是mmp。
你带走的行李并不多,只是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还有钱。卧室里到处是你遗留下的东西,到处都是你的生活痕迹。
弗朗西斯趴在你的床上,试图用深呼吸来平息自己,却吸了一整个鼻腔的你的身体乳与洗发水的气味,让他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竟然真的走了。”他翻了个身,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他想,他大概是忿忿不平的。不平的原因在于,他已经喜欢上你了,而你的喜欢却是演出来的。你从始至终都在骗他,大概是从第一次逃跑起,你就在对他虚与委蛇。
假的亲密,假的感情,假的笑脸。
还有那天的那句“我本来想爱你的”。
小骗子。
现在想想,他的执念,不正源于此吗?即便就在身边、近在咫尺,即便随时都能触碰,即便能够把你锁在身边,即便能够从头到尾地占有你、亲吻你,你依旧不属于他。你的心从来不属于他,哪怕一次次地屈服,下一次照旧会反抗。
从来都不爱他,从来都不认同他。
正因如此,他才会生出超乎寻常的极致的执念与欲望。
那天晚上,弗朗西斯在你的卧室里睡着了——这里需要更正一下,是你从前的卧室。
他以为他会梦见你的,没想到他竟然梦到了他一百多年前关于法/国大革命的记忆。
纸醉金迷的贵族,日渐空虚的国库,民怨沸腾的人间,四处飞溅的鲜血,熊熊燃烧的火焰,还有高耸入云的断头台。
他走上断头台,大笑着杀死过去那个奢靡颓废的自己。
从鲜血中涅槃,撕毁金色鸢尾旗,扛起红白蓝的旗帜,走入到他的国民当中。梦境里,他看见你了。你站在举着红白蓝旗帜的人群之中,和那些金发、褐发的法/国人民一起对他微笑,挥手致意。
自由,平等,博爱。
弗朗西斯醒了。
他睁开眼睛,揉着作痛的太阳穴,从床上坐起。看着窗外发白的天际,他忍不住叹气。
“玛丽安娜?”他低声叫你,无人应答。
如果是在大革命时期与你相遇,你们大概早就是真正的恋人了吧?不过即便如此,等他走到今天,也得被你甩。
弗朗西斯想起来了,他为什么会喜欢你。求而不得只是执念,真正让他动心的,是你眼底的那一团火。
玛丽安娜,《自由引导人民》的女神,法/兰/西/共/和/国的象征,诞生于法/国大革命的形象。
所以他给你起名为“玛丽安娜”。
大概从一开始,他就从你身上看到了那一簇火苗,火光映照出了从前意气风发、峥嵘岁月的他,让他忍不住地动心,心生向往。
靠近火焰会很温暖,想要握进手里时却会被灼伤。要想不烫手地将之攥进手心,只能掐灭她。可被掐灭的火,也就不是那簇能让他心动的火焰了。
弗朗西斯想,他大概确实是得放下了。
国/家机器从不会停止,永远在高速运作着。弗朗西斯不得不将这一切搁置脑后,投入他的工作。只是有时候,他经常会想起你。
当他在工作时,自然地转向你从前经常坐着的位置,想向你询问意见。
“玛丽安娜?”
无人应答。
他恍然想起,你已经走了。
没有了那个叽叽喳喳吐槽他、怼他的人,没有对法zf的决策指手画脚哔哔叭叭的人,也没有那个会窝在他怀里拥抱他、抚摸他头发的人。
——虽然最后那一条可能不是出自你的真心。
“安静过头了。”弗朗西斯向后仰去,阖上眼睛。他难得地露出了脆弱的表情,用手背挡住眼睛上的光。
你早已成为了他深入骨髓的习惯,他生活的一部分。
“以前的一千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忍不住苦笑着吐槽自己。
坐在内阁会议里,弗朗西斯听着这些内阁成员为了各自的利益上蹿下跳地争论着,再一次感觉到了厌烦。他起身,抽开椅子,走出会议室。
“抱歉,出去透个气。”
会议室里的争论在停顿了三秒后,照常进行,丝毫没有因为他不在场而受到影响。
“玛丽安娜,这就是你想表达的吗?”
弗朗西斯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玫瑰滤嘴的香烟,点燃了,缓缓吐出一团朦胧的烟雾。玫瑰滤嘴上,深红的唇印暧昧不明,格外的欲。
他目光沉沉地注视着窗外的街道,有一个衣着褴褛的小男孩正步履踉跄地走着,眼中只有麻木。小男孩身边经过一辆新型的汽车,上面坐着西装革履的绅士和他的儿子,喷了那个小男孩一身的尾气。
弗朗西斯闭上眼睛。
他又想起你当年对他的质问:“你的意志会受谁的影响?国/家是谁的国/家?你是资本家的狗吗?法/兰/西?”
他猛然惊觉,现在的自己,正如当年波旁王朝的自己。沉醉于外表的繁华与强大,忽视了底下人民的负重前行,被尾大不掉的东西拖累着。
“可是船不能主动折断桅杆啊。”他说。
43.
你并不在意走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弗朗西斯都在经历了些什么天人交战的思想活动。
在邮局碰到马修后,你和马修成为了朋友。
是的,在来到这个世界的这十余年后,你终于拥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马修是“玛维斯·伯纳德”的粉丝,每周你的文章发表之后,他都要通过杂志社来给你写一大段彩虹屁,你一拖更他就要用打赏来催更的那种。
看见他,你感觉自己在恍惚中看见了当年在绿jj和绿阿福的评论区里,那些打滚撒泼要给太太当狗的读者。
“可是我还夹带马克思主义的私货……”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你也能接受吗?”
马修自从走进你家里,和你面对面地坐下之后,他就一直有点局促。现在听到你的质疑,他更局促地往后缩了缩,整个人几乎贴在椅背上。就在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要咬人的玩意儿吓到他时,你发现他头顶的呆毛羞涩地抖了抖,然后才看见他开始变红的耳根。
“我喜欢你,只是因为很佩服你的文笔,还有你敢于用小说来展示自己的思想。你的有些小说里要表达的思想,我可能无法理解,但是这并不妨碍我……”马修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有点说不下去了。
你理解他这种紧张。如果只是普通的读者和作者用书信交流,他也会随意表达对你的喜欢。但是现在变成两个外表年龄同龄的年轻男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还变着花样地向你表白,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奇怪。
你表示理解:“我懂我懂,求同存异嘛。”
你给他往杯子里添红茶。马修放松了下来,松了口气。
你觉得这人可爱死了,简直就是你目前见过的最可爱的国/家意识体,比幼年版的路德维希还要可爱。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活了三四百岁,还一脸十九岁少年的柔和青涩感,甚至连性格上也是这种温吞羞涩的类型啊!
“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小说,每次你大胆地发表这些可能算得上危险发言的文章时,我都有一种感觉。”马修的声音一下子变轻了,“你好像一只勿入铁笼的麻雀,笼子里还有很多鸟。你知道这笼子的存在是不对的,也知道你和他们都不应该呆在这里。所以你正在试图叫醒他们,和你一起拆毁这个笼子。”
他烟紫色浅淡的眼中波光粼粼,正熠熠生辉地看着你,眼睛亮得惊人。
说完后,他好像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羞耻的话,一下子又缩了回去,用手捂住脸,无精打采地吐槽自己:“我都说了些什么啊?”
“懂了,你喜欢我叛逆。”
马修头上的呆毛无力地歪了歪:“也不能这么说。”
“真正乖顺的人是不会喜欢叛逆的人的。”你身体向前倾,靠近他,笑盈盈地戳穿了某人温顺乖巧的面具,“只有表面乖顺但心里想叛逆的人,才会喜欢另一个叛逆的人。”
马修瞬间抿起了嘴,整个人紧绷了起来,像已经盯上了猎物、正要离弦而出的猎豹。
你捏起一块碟子里的牛奶曲奇,蘸了蘸一旁的枫糖浆,塞进他嘴里:“啊——好吃吗?”
“好吃。”马修下意识地评价道,刚要破壳而出的气势瞬间散了。
“别那么紧张,我就随便问问。”你兜起一块巧克力曲奇丢进嘴里,“毕竟谁都不想给人当温顺乖巧的宠物嘛,这种事情我也经历过啊。”
马修咽下了那块牛奶曲奇,感受到口腔里香甜的味道,软绵绵地趴在桌上,和你抱怨:“亚瑟先生真的很过分啦,虽然有些时候挺好的,比他当年对阿尔弗雷德要好一些,但总体来说还是很过分。”他的呆毛无精打采地发蔫发卷,“可是我的国民其实还是挺喜欢英/国的,但总归也是殖民地,我不知道要不要——”
你又把一块巧克力曲奇塞进他嘴里:“哪个口味好吃?”
“牛奶蘸枫糖浆。”
“好的,我记住了,下次再给你做这个。”看着马修又明显红起来的脸,你用手托着腮,桌子底下用脚踢踢他的脚尖,笑眯眯地看着他,“如果真的不想的话,是不会去考虑‘要不要’这种问题的。会考虑自己‘要不要’,那就必然是想的,但是碍于种种现实,尚且无法鼓起勇气、痛下决心去做而已。”
马修:……
好精妙的逻辑,他竟无法反驳,不愧是玛维斯太太。
看见他默认了你的观点,你把剩下的牛奶曲奇饼干都推给他。
“我们说点轻松的话题吧,比如——比如玛维斯·伯纳德对外的身份是从法/国移民过来的年轻小寡妇。”
“咳咳咳!”马修被呛了一下,“为什么非得是寡妇啊?”
你摊开手:“毕竟这个时代对未婚姑娘和已婚妇女的约束太大了,只有寡妇受到的约束最小。”
“那倒是。”马修喝了口茶,“我记得你有一篇小说也写到了这点。”
“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像我这样年轻貌美有文化的小寡妇,总是要被很多人惦记着挖绝户坟踹寡妇门。为了我的安全考虑,你要不要娶我?”
“噗——咳咳咳咳咳!”马修被红茶呛到,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控诉你,“不要随便拿这种东西开玩笑啊!你这是x骚扰啊!”
你露出不二家棒棒糖的微笑:“哎嘿,不好意思啦~(???`?)”
马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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