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听荷侧头看了眼窗外，避开了他的视线，过了几秒，她开口说：“今天不是四月一号。”

落在她手上的手掌依旧包裹着她的手腕，“我没有开玩笑。”

他顿了顿，语气放轻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听着沈栩杉的语气确实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周听荷又慢慢地扭回头，看了一眼他，眼上的眉毛无意识地皱起。

周听荷有些为难地开口，“联姻只是走了个法律效应的假结婚，单纯的合作关系而已。没必要麻烦到你身上来。”

“那既然是假的，为什么和我不行，和那些并不熟悉的人就可以了呢？”沈栩杉见招拆招。

“联姻的时效是五年，这意味着你这五年不能和你未来真正的伴侣结婚。”

“听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单身的状况，前十八年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你自然清楚我的情况。这几年也没有伴侣。显然未来五年也不会出现你口中的那个真正的伴侣。”沈栩杉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周听荷现在倒是有点急了，他这个话哪里有逻辑可言，五年那么长，未知数太多，他又怎么能信誓旦旦地说出这样的话。

就算是小时候在玩过家家的时候，沈栩杉都是扮演她妈妈的。

现在长大了，总不能在这场婚姻的过家家游戏里扮演夫妻吧。

何况他现在正是最年轻气盛的时候，而一般的AO夫妻会在三十岁之前孕育了第一个自己的孩子。

沈栩杉是独子，虽然没有皇位可以继承，但是他们家还真有一大笔财产要继承。

按道理来说，沈栩杉可能在未来的几年就会有自己的孩子。

而联姻对于周听荷来说本来就是走了法律的假结婚。

别说给他生孩子，他们两个人甚至都不会建立真正的夫妻联系发生实际性关系。

如果和她联姻就等于浪费这几年时间了，最重要的是。

沈栩杉总有一天会遇到和他信息素相当匹配的Omega，她倒也不想成为他遇到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周听荷冷下自己神色，“联姻也是走了法律的结婚，你这样决定有些太突然了，沈叔叔还有许阿姨的意见呢？”

沈栩杉和她自己一个人怕是做不了决定。

沈栩杉不知为何低头笑了一声，“我父母已经和你父母谈妥了，现在就差你的意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拇指轻轻在她动脉跳动的地方摩挲了几下。

“只是我不知道你对你挑选的对象有多大的好感度，我没把握在你心里能获得很高的分数，所以现在才问你。”

他的音调听着平静，但是周听荷不知为何听出了颇受委屈的意味。

她有些混乱地移开视线。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偷偷给沈栩杉打的分数。

周听荷一时间脑子里有些混乱，“你们背着我商量好了？”

“没有背着你为你做决定的意思，我，我只是为你多了个选择可能而已。”

“我和你认识那么久了，怎么也是青梅竹马。就算我们是协议结婚，外界其他人也不会认为我们的婚姻是因为利益而起的。两家本来就有经济上的合作，我也符合你联姻对象的所有要求。能好好考虑一下我吗？”

沈栩杉侧着身子对着她，“如果你实在是不喜欢我的话，那不选我也没关系的。”

沈栩杉温声细语地对着她说，话语里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在协商，而是在哄人。

如果他父母和周家都已经商量过了，周听荷拒绝反而显得她有些不识大局了。

而且沈栩杉说的话好像没错，他们结婚对于外界来说确实不太突兀，而且两家有很重要的生意合作。

她的左手拇指有些用力地扣着自己的手，脑子在转着，联姻的第一大作用是为了让她逃避适龄Beta不婚育的处罚，第二大作用就是促进商业上的合作。

沈栩杉刚刚回来接管家族企业大局，确实也需要一些外界的帮助。

她抬头望了一眼沈栩杉，只觉得他的眉眼中闪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陌生的熟悉感让她觉得很奇怪，就像冬天传出知了叫声。

可周听荷偏偏是吃软不吃硬的，她现在感觉自己心里乱糟糟的，慢慢地撇开了自自己的视线，“我没有说不喜欢你的意思。”

她很喜欢沈栩杉，因为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就和她喜欢爸爸妈妈哥哥一样，和她喜欢另外一个最好的朋友戴晓舟一样。

沈栩杉听到她的话，手指下意识地用了些力气。周听荷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还握着自己的手腕，

她抽了抽手臂，总算是从他的掌心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正想弯腰低头捡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时，沈栩杉先她一步捡起了她的手机。

“那我回去，和家里人商讨一下。还有如果真的协议结婚，关于婚前协议也要重新拟定。”

周听荷从沈栩杉的手中接过自己的手机。

“好。我最近都有空。你什么时候做好选择都可以来找我。”沈栩杉的目光从未移开，定定地望着她。

可周听荷为了回避他的目光，只低着头看着手机，听到他的话后才缓慢地点点头。

“嗯。”

-

周家，一楼的灯都亮着，最近的工作都不是很忙。

一家人除了周听荷最近的生活都算得上惬意。

周父周母本来打算去旅游避暑的，但是因为小荷有联姻这件重要的事情，旅游便往后推了。

周听荷一回到先气势冲冲地回了自己房间一趟给何律师打了个电话，通话结束后才从房间走出来，她站在三楼的栏杆边缘，插着手看着在一楼等晚饭的父母和哥哥。

周嘉文很快看见了她的目光，他推了推眼镜，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随后周听荷坐下来楼，坐在沙发的一边，其他三个人坐在她面前的沙发上。

“原来联姻的事情你们早就做好打算了，为什么又要我去选？”

周听荷今天的妆很淡，但是她翘着腿，气势比谈合同时还强。

“小荷？”应玲怔了一瞬，一时间没明白周听荷话里的意思。

“沈栩杉今天都和我说了。”周听荷有些头疼连轴转的工作让她精疲力尽。

联姻这个事情对于她来说远没有工作重要，她其实不介意他们直接给她定好人选。

而不是瞒着她。

“小荷，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不是每一家父母都会和我们谈吗？只是沈家来的迟了点，小衫不是才回来吗，时间上比较紧。”

应玲笑着说，她的女儿她清楚，她看得出来周听荷不是真正的生气了。

周听荷瞥了一眼她爸，周衡点头，“你妈妈说的说是真的。”

她又瞥了一眼她哥。

周嘉文也点头，“咱爸妈说的是真的。”

她低头扶额，叹了一声气，“早这样说不就好了吗，又浪费我一周的时间。”

她本来可以抽出一周的时间去休息，结果花了一周时间和二十多个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Alpha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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