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山书院坐落在距离杭州城十多里外的半山腰上。
周围青山绿水,群山环绕,僻静又远离尘世,是一处读书圣地。
周亦枝骑马沿着山道而行,远处翠峦叠嶂、绿意盎然,好一派自然风光。
原本炎热浮躁的心情进入这美丽的山林风光后,也变得宁静祥和起来。
“这尼山书院果真是一处山清水秀的避世之处。”
听着耳边清脆悦耳的鸟叫声,周亦枝悠然自得地赶路。
突闻前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吵闹声,立马引起周亦枝的注意。
“前面发生什么了?”
身后雇佣的挑夫放下行李担子,一边擦拭着脑门上的汗水,一边指着前方拐弯处说道:
“周公子,前方那个弯道上去就是尼山书院,恐是有学子聚集才会如此吵闹。”
周亦枝直起身朝那拐弯处望去,脸上露出看热闹的兴致。
“如此吵闹怕不止学子聚集而起,前面肯定有大热闹看。”
“大叔,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番,我先行一步,你随后跟上便是。”
说完她打马而去。
周亦枝一路驾着追风疾驰而上,可惜还是晚来一步,她赶到时热闹都快散了。
尼山书院大门前停驻着一行人马。
为首少年坐于马上,身后个个都是披甲执锐的士兵,一副横戈跃马之意,气势不凡。
周亦枝目光掠过这群人:“嚯!好威风,好气派。”
她的声音引起为首的少年回头。
那少年一身红金镶边的劲装,头戴玉冠,气度不凡。
面容虽然稚嫩,十六、七的模样,但可能长年练武所致,没有这个年岁大多数少男少女所有的一点婴儿肥。
反而面容轮廓分明,剑眉鹰目,锐利逼人。
好一个英姿勃发的翩翩少年郎!
周亦枝眼前一亮,赞叹道。
见少年发现自己,周亦枝打马上前。
哪想那少年瞧她一眼便收回目光。
周亦枝也不在意,继续驾着追风来到少年身旁拱手一礼道:
“这位兄台也是尼山书院学子?在下周亦枝,也是来求学的学子。”
她扫视一眼周围,好奇地问:“不知兄台可否告知这里刚才发生何事?如此热闹。”
少年只是冷冷地瞥了周亦枝一眼,勒起缰绳,骑马朝着书院走去。
身后侍从接踵而行,没有一人搭理周亦枝。
哦,也不是没人搭理。
至少少年身后的书童在经过周亦枝时,就抬起鼻孔轻蔑地瞧了她一眼。
仿佛在说,你这个贱民也配和公子说话?
……
周亦枝翻了个白眼,心里骂骂咧咧。
装你爹呢!傻叉!
遇到这种事情她从不内耗。
如果有一人对她态度不好,说明这个人是傻叉,如果有一群人对她态度不好,那说明这群人都是傻叉!
她一个正常人不和傻叉计较!
周亦枝翻身下马,牵着追风走进尼山书院。
书院坐落在半山腰上,红墙灰瓦的建筑群沿着阶梯拾级而上。
飞檐翘角、木雕窗棂掩映在青山绿荫之间,人工与自然的结合,浓墨重彩般地勾勒出一幅古朴庄严的书院圣地。
周亦枝向书院中过往的奴仆打听马厩之所,然后牵着追风往后山去。
回来路上碰到一个学子,连忙凑上去打招呼。
“这位兄台有礼,在下周亦枝,也是尼山书院求学的学子,不知兄台名字?”
学子将捂着嘴角的手放下,抬手回礼道:“鲁渊荀巨伯,我也是来尼山书院求学的学子。”
总算碰到正常人了,周亦枝高兴道:“那以后我们就是同窗了。”
她指着荀巨伯嘴角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在书院门口被人打的。”荀巨伯晦气道。
“哦?”周亦枝趁机询问:“刚才书院门口发生何事?”
也没什么不可讲的,荀巨伯便将刚才书院门口发生情况一一道来。
原来是王蓝田横行霸道,堵在书院门口非要让人拜他做老大,其他学子屈居于他的淫威,伏低做小才进入书院。
荀巨伯却不肯失了骨气,拒不屈服。
还扬言等王蓝田死了再给他拜坟,嘴角的伤便是王蓝田派小厮打的。
周亦枝忍俊不禁,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巨伯你好胆气,佩服,那后来呢?”
“后来有学子帮我出头,可惜王蓝田那厮完全不讲理,根本没用。”
荀巨伯摇头叹息道:“有王蓝田这样的人在书院,以后三年我们都别想安生。”
周亦枝不在乎王蓝田,却对帮荀巨伯的人感到好奇,问:“谁帮你出头?这么有勇气。”
荀巨伯皱眉道:“当时我也被打懵了,那位学子好像姓梁,十分仁义,可惜仁义在王蓝田这种人面前无用,好在后面出现一个比王蓝田更嚣张的学子。”
荀巨伯心有余悸道:“那人带着士兵骑马而来,直接用箭射向嚣张跋扈的王蓝田,如果不是姓梁的学子帮王蓝田挡住,今日尼山书院门口就不止发生拳脚了,怕是会血溅书院。”
周亦枝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射箭之人是谁。
不就是刚才遇到的装逼傻叉吗。
确实够嚣张狂妄,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射箭伤人,这些士族子弟还是一如既往的猖狂。
“姓梁的学子?”周亦枝表情一滞,着急追问:“你说的人不会是梁山伯吧?”
“好像是叫梁山伯。”荀巨伯道。
周亦枝:“他有没有出事?”
“放心,并未出事”,荀巨伯说:“那箭被扁担挡住,他只是被扁担击中额头,并无大碍,如今应该在医舍。”
周亦枝松口气:“我与山伯认识,先去医舍看看他,回头再和你聊。”
荀巨伯点头,目送她离开。
尼山书院的广场地势辽阔,一直从前方学堂连通到后方医舍。
周亦枝跑到医舍前的广场上时,正好碰到祝英台和梁山伯出来。
“英台,山伯。”
两人看到周亦枝高兴地迎上来:“亦枝你来了。”
周亦枝指了指梁山伯额头的红肿:“你没事吧。”
梁山伯摇头一笑:“小伤无碍。”
“你这也太鲁莽了。”周亦枝不赞同道。
祝英台仿佛找到了知音,对梁山伯生气道:“看吧,连亦枝都这样说。”
梁山伯并不生气,反而暖心道:“山伯知错,害二位兄台担心,在下给两位赔个不是。”
说着他朝两人深深作揖。
祝英台扶起他:“我们也没有怪你,只是你应该多想想你母亲还有——”
祝英台话语戛然而止,懊恼差点失言,跳过话题道:“总之你下次别再犯就行。”
“一定。”
“好了。”周亦枝露出笑容,帮祝英台转移尴尬道:
“刚才我看前面广场上摆着桌案,应该要交束脩,我们快点过去吧。”
两人被周亦枝扯着跑到广场上,正好碰到学子排队交束脩。
周亦枝看到王蓝田大摇大摆地走向队伍,她速度陡然加快。
祝英台和梁山伯两人踉跄着被她扯上前,狂风一般席卷过去,卡在王蓝田面前排进队伍里。
梁山伯自己还没站稳却着急去扶祝英台,两人差点一起摔倒。
周亦枝转身用背将两人顶回去,正好停在刚准备排队的王蓝田面前。
她朝着王蓝田微微笑道:“真巧,又见面了,不过我们先来。”
“又是你!”
王蓝田勃然大怒,指着周亦枝骂道:“你这个贱民,之前我掉进河里的事还没和你算账!”
周亦枝拍开他说手,竖起大拇指指着身后正在收束脩的夫子说:“怎么?你想在夫子眼皮底下和我打架?”
王蓝田当然不敢在夫子面前闹事,只能放狠话道:“你给我等着!”
“上虞祝英台,束脩黄金……一百两!”
周亦枝听到前方夫子略显震惊的声音,先是停顿,然后又热络起来:“上等座位!”
“会稽梁山伯,束脩黄金八两,下等座位。”声音淡淡,瞬间失去刚才的热络,前后态度对比明显。
周亦枝皱眉。
祝英齐不是说尼山书院只重德行,不重门第吗?
但这夫子典型的势利眼,可不像不重门第之人。
“下一个。”陈子俊喊道。
周亦枝走上台阶,抬头看到夫子模样,没忍住笑出来。
这夫子长得甚是奇特,像是没有下巴的乌龟一般,头小脖子粗,此时伸着脖子看向周亦枝的模样活像只伸头王八。
陈子俊皱起眉头,勾着脑袋凑上前,模样更像了。
他瞪着周亦枝,语气不悦道:“你笑什么?”
周亦枝努力憋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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