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联系上周故吗?联系上了问问他有没有办法救他爸”这是白清意识清醒后说的第一句话,在死过一次后还会因为那个男人的消息而忘记自己,装作无关痛痒的也开始显露,变的不堪一击。因为输了血的缘故,白清的脸色开始缓和,蓝一看着白清小腿皮肤表层出现的瘀斑说:“清姨,你这些天是不是有流过鼻血,刷牙的时候有没有牙龈出血。”白清眼神镇定,嘴唇干裂发白,看看天花板然后缓慢闭上眼睛。
躺在另一张病床的老奶奶有气无力的说:“会好的,我们都会好的。”那是一位身患癌症需要24小时不间断输液的60多岁的老妇人,从我们住进这间病房后就只见过她的儿媳妇来探望过她,她的那张陪护病床上堆放的是她并不能吃的水果和食物,我想起姥姥说过的一句话,她说“人啊,这辈子能不受病痛折磨痛快死去就是上天厚待了”我这样想,是不是姥姥也算受到上天的恩惠了,蓝一红着眼框走出病房,这初夏沉默如同深冬,我们在充斥着药水味的房间里一步步走向死亡。
医生说白清是白血病的前期症状,蓝一听到结果后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只说:“我应该早些察觉的”半个月后,白清除了血小板不能维持稳定已经可以正常吃饭,只是短时间内还不能下地走动,吃喝拉撒都在病床上解决,我辞去了兼职的工作来医院照顾她,每天高昂的治疗费用让我和蓝一随时处在崩溃边缘,蓝一在纪斯和工作室另一个平面模特很快发展为恋人关系后便不再去工作室,自己又找过几个类似的工作但都不了了之,无奈之下去了几家私人诊所出诊,时常是工作一整晚然后在凌晨赶回医院和衣睡一两个小时又接着进入医院的工作。我听着蓝一因为太过劳累发出的轻微呼噜声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绝望,深夜给程少然打电话但他没有接,我挂断电话几乎没有犹豫的给程少然发了信息。
次日白菱打电话给说她要替程少然过来,我出去的时候她已经等在医院门口,看到我后她便从车上下来站在车旁等我,我小跑了几步,她将一个白色手提袋递给我,“少然在外地,回不来,让我先拿给你,”我接过来说:“谢谢,麻烦你了,我会尽快还给你的”“你也能还得起”白菱倚靠在车旁,长直的头发烫了卷,裙摆随风浮动,有另人略带难堪的距离感,这距离感从我们初识起就存在,如今她工作的企业对面就是省电视台,他们公司的绿化项目遍布于全望北的各大高档小区,她随便一出手就是十万,而我还困顿于生活的最底层,心里想的念的都是白清的病,我又一次对她说了声谢谢,她坐进车里摇下车窗“苏宥,你知道吗?我讨厌你,特别”路边的污水被她疾驰的车辆溅起落在我的裤腿和鞋面上,丁字路口排列整齐的婚车匀速而过,黑色的车辆前方装饰有艳丽花卉,远处蓝色天空下飘有彩色热气球渐行渐远,马路对面的初中生脱下校服系在腰上,旁边表情沉重的女人蹲坐台阶上用手撑着脑袋,在从医院出来行走匆忙的男子撞到我的胳膊肘,有瞬间无法动弹,我拿出手机给程少然发了道谢的信息,我自知谢谢二字的浅薄和期待奇迹的出现一样无用,但我的生活已无所谓坚持或骄傲只剩下窘迫。
“是不是问程少然借的”蓝一问我,我坐在走廊旁的蓝色椅子上说:“快去给医院交钱吧,白清能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事实是我们对白清的好转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是希望金钱可以让她在这世上多停留一些时日,蓝一坐在我的身旁“苏宥,我不想你欠他们的,可是”我说“我也不想你欠纪斯的”,她苦笑一声说“我倒是想欠他的,他不给我机会,我还没开口,他就给我发了一条分手的消息然后扭头就和别人在一起了”我沉默她抬头继续说“何树在前些时候去了很远的地方,从此这个城市除了你和清姨,没有人会爱我了”蓝一说着看向我,“苏,我想要很多的爱,很多很多,但我得不着”她很少这样喊我于是我知道她心里创伤已经腐蚀掉她长久以来的坚韧,我看到她眼睛里蜂拥而至的眼泪,从她失去平面模特的工作后她就不再化妆,头发用黑色皮绳绑在脑后,衣服多是白色工作服,过度劳累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使她的面容憔悴,皮肤失去光泽,但眼神依旧清澈明亮,她用双手掩面,肩膀轻微颤抖,我还来不及思索应该用怎样的言语去宽慰她病房内就传来白清咳嗽的声音。
新闻上说周故父亲的公司涉及非法集资,他父亲已经携款逃到海外,警方发布了通缉令,从电视台和网络上的新闻看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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