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我是黑客
徐向昭满面的愁容，在感动和伤悲之间徘徊。
他已经听说辜隐拿到了那笔悬赏。
“月月，我、我能不能……”徐向昭扶了扶镜框，双目通红，双手紧紧地攥紧辜隐给的肉和糖包，用力得指尖发白，艰难又羞愧地低头，说：“能不能借我一千万星币。”
最后一句话，说得又快，又低哑不清。
汪月月耳力不及，没听清，下意识问了一句：“借什么？”
徐向昭本就不多的勇气顿时泄了个精光，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低下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慌乱地说：“没什么，没什么……”
“我、我回去照顾胡叔了。”
哪怕他说得再含糊，也逃不过辜隐非凡的耳力。
辜隐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徐向昭顿时一步都动弹不得。
“小昭说，要是你手头有闲钱，而且短期内用不着的话，能不能借给他一千万。”
辜隐笑了笑，一副没多大事的样子，“能借就借，要是没有也没关系，小昭先从我这儿拿七百万，剩下的过段时间我再帮他补上。”
想当年，要不是胡锋，徐向昭母子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
胡锋是个努力谋生，还乐意助人的好人；徐向昭是个知恩图报、积极进取的年轻人，他们不该过得这么痛苦。
如果好人没有好报，以后还怎么有人敢行好事？
“什么？”徐向昭又被大师姐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惊到了。
“不用啊，大师姐，一千万我有！我一个月零……不是，我平时就花工资，嗯，顶多也就比工资多出那么一点点……手上的钱不急用，呵呵呵。”
汪月月刚想拍着胸膛说，自己一个月的零花钱都不止这点，念头一转，又咽了回去。
她还想说自己只花工资，可话到嘴边，又心虚了。
她吃穿不愁，即便努力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可又怎么可能真的只花工资呢？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大师姐，月月借我，我会努力赚钱还。我能接案子，我能干黑客的活……胡叔带弟弟去治病后，他也会去找回以前的佣兵团，我们都会努力还钱的！”
徐向昭声音哽咽得几不成音，急说：“你的钱得给育幼园用，不能都给我……”
辜隐那可是用命搏回来的悬赏金，他哪有脸要啊！
哪有这么多能轻易完成的任务，他满心担忧，生怕因为自己和胡叔，连累了辜隐。
当然，在这个世界，黑客入侵属于极其严重的罪行。
哪怕徐向昭一向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可他在这之前，都没敢用这本事去挣过钱。
“没事，我准备出安全区逛逛，不是说外头的东西拿进来都值钱，卖就是了。”吸收了蒋星红那一分成型的怨气，再把她们母女收进成魂器后，辜隐已经到了炼气大圆满。
十三生存区域里没有辜隐筑基的机缘。
外面那么大，她得去看看了。
汪月月被震惊了。
不管是徐向昭自爆可以当黑客，还是辜隐想出去淘东西。
都有点快把她的CPU烧干了。
“小昭，你、黑客……你疯了？”汪月月压着声音，小小声地尖叫，转身对向辜隐，又变成一脸可怜兮兮：“大师姐，外头危险，没必要，我有钱，真的，我有好多好多钱！”
因为有钱人会把意识上传的原因，黑客对他们的威胁，就和变/态杀人狂一样可怕。
当黑客，是重罪。
杀人还可能看你在哪杀，杀的是什么人，才会被通辑。
但是一旦表明身份自己是个黑客的，必然会被捉起来。
汪月月一手一个，把辜隐和徐向昭拉到隐蔽的角度，亮出光脑上的账户余额。
九位数的信用点数，和十几位数的星币余额。
她顾不上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避免炫富了，一心只想用这些死物，来拯救自己在意的小伙伴。
这下，轮到徐向昭被震住了。
大师姐……辜隐只是双手背向身后，吹了个小口哨儿。
“行，这事解决了，小昭缺钱，月月有钱不急用，我也回去了。”辜隐潇洒地向还在碎碎念，说服来、说服去的二人挥手告别。
汪月月也干脆跑人：“钱转你了，有事说事，别压心里，我也走了。”
徐向昭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人了，他挺直了背，把垂头丧气的姿态收起，眼神复杂，面无表情。
点开光脑，进入一个低俗风味的网站，输入复杂的指令绕过多层干扰后，一个特别简单，背景全无的对话框出现在光屏上。
他开始打字：
眼睛：【我确认，渡灵人辜隐不是火种那边派来的，汪家的小公主在十三生存区域已经很多年，两人都没有问题。】
耳朵：【报告驳回，一个正常的B级渡灵人，不可能突然身手大变。】
眼睛：【那我退出。】
耳朵：【冷静一点，连一整队雇佣兵和机器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她赤手空拳，毫发无伤。贺红锋的事，贺家还在查。】
眼睛：【别威胁我。】
输完这几个字后，徐向昭清屏，退出聊天，又额外输入一连串的指令，每一行生效，就有一台光脑上的信息炸出了烟火。
星网暗处的某些地方，有几人简直要疯，不停地抢救、咒骂：
“淦！眼睛那小子疯了！他把所有和那两人有关的资料全炸了！”
“你用贺家的事刺激他干什么？这一行里，他是最好的黑客！”
“我也是为了原生人类！他不是最恨实验室吗……他就是疯了！”
完事之后，徐向昭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都是阴沟里的老鼠，扯张大旗包住自己，就以为自己能成虎……威胁，从来不是放句狠话而已。
等待胡锋从冶疗舱出来的时间，徐向昭又无聊地调出某处的监控，打发时间——
蒋星魂身体被电流带动微微抽搐，部下就围了上去：“大校，外面看一切如常。”
从场景里出来，就是接受了里面只有几分怨气支撑，蒋星红不在，自然就不会有记忆引路的蒋星魂沉默地点头。
部下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是代表的确一切如常，还是？
“灵体还在，但是已经离开了力场的限制。通知所有的蒋家子弟，近期如果有异常一定要立即求助，不要顽抗。”
部下惊惧：“是刚刚？还是之前？”
蒋星魂摇头：“不清楚，很大的可能是之前虫巢失败的时候，目标就已经想办法脱了困，所以刚才那渡灵人才能轻松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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