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交朋友可得小心谨慎点,有些人看似掏心掏肺,没准是另有所图。外头无下限的人有多脏多乱,你我最清楚了不是?”
这话有几分道理,可无缘无故即为恶意揣摩,不妥。
齐延曲蹙眉,言简意赅地遏制:“师兄。”
对面点到为止,识趣地转移话题:“你身体本来就一般,得喝点鸡汤补补。给我个地址,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暂不说这鸡汤是辣是苦,能不能被送进屋来都成个问题。
齐延曲扶住额角叹了口气,仍是拒绝此番好意。
他这位师兄实在热心过了头,怪不得齐鑫歌会多想。
齐延曲不再给对方讲废话的机会,步入正题,开始交接工作。
“……大致就是这些,剩下不清楚的你去问云彩,她会直接安排给内勤。”
挂断电话的前一秒,他隐约听见对方还在嘀咕:“云彩。云彩?有这号人吗,好像有。陈云彩?哪位来着的。”
……是你师妹。
严烨霆似乎只有在执行任务时脑子转得快些,其余时间像把头落家了。
齐延曲将手机放在架子上,回了客房,又拿起昨夜换下来的衣服前往卫生间。
也就是在这时,谢恒逸收拾完床铺,猛然想起浴室里还放着没来得及洗的脏裤子。
比起床单,裤子上黏腻的污渍更加不言而喻,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冲出房门,一眼看到齐延曲刚从卫生间出来。
悬着的心有点死了。
没死透。
他端量一二对方的神情,没看出异常来,稍稍松了口气,准备再试探试探口风。
正要说话时,楼下传来响动。
大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有人进来了。
是每两个月上门一次的保姆王姐。
中年妇女拎着两大袋子新鲜菜,抬头注意到了楼上的两人。
她不认得齐延曲,就没贸然搭腔,更没用余光偷偷打量,只简单问候:“谢先生今天没去学校啊?甭管我,不打扰你们,我用不了两个小时就能好。”
谢恒逸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又往齐延曲脸上望了两眼。
究竟发没发现?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吧,进了卫生间不代表会进浴室,进了浴室不代表会翻衣篓……
但万一呢?
谢恒逸心乱如麻,想去浴室探查下情况,却见齐延曲朝他伸出了手。
那一瞬间,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悉数涌了上来:所以是发现了?要对他动手了?要扇他巴掌骂他不知羞耻了?
当谢恒逸再回过神时,发觉自己扶住了齐延曲的手臂。
跟他想象的大为不同。
对方脸上没有怒气,没有羞意,只有些许的诧异。
谢恒逸看了看靠在墙边的拐杖,意识到是他想岔了。
原来是要取拐杖,不是要取笑他。
谢恒逸沉默着揽过齐延曲的肩,帮助其保持平衡。
扶都扶了,他就勉为其难充当下拐杖。
由于配合十分不默契,愣是耗了平常的两倍时间。
他们下楼时,王姐已经利索打理完厨房,不一会儿又从楼上提下来脏衣篓。
晾衣架在小院里,故而她习惯在一楼洗衣服,免得没拧干的水嘀嗒流得到处都是。
衣篓里堆在最上方的是睡裙,那抹酒红色格外惹眼。
谢恒逸立马开口制止:“衣服放在卫生间就行,我自己来。”
王姐差点被他吓一跳,闻言愣了愣,连忙点头应好。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多问。
“床单我换过了,”谢恒逸继续补充,“主卧今天你不用管。”
他自以为说得隐晦、做得隐蔽,实际上就是盖了层窗户纸,一戳就破。
饶是王姐再高的职业道德素养,也不由调笑了几句:“哎呀,小年轻害臊啥嘛!是、是,毕竟是私密事,我都懂的。以后我来一定提前问问你。”
她边说边提着衣篓走向卫生间,中途听见了敲门声,她便将衣篓暂时搁放在地,往围裙上草草擦了擦手,跑去开门。
来的人是谢嵘。她见过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哟?约好了在家聚聚是不?”王姐扬起带有喜感的笑容。
“路过,我不干什么,就顺便来看看,你忙你的。”
谢嵘踩着高跟鞋直直走进客厅,步子迈得比穿平底鞋的王姐还快,颇为迫不及待。
不干什么?当然是假的,她怎么可能白来?
她最擅长搞些出其不意的招数。此次前来,她不仅要干点什么,还要大干一场!
一进门,谢嵘就四下张望。最先引起她注意的,是放在路中间的衣篓。
上边的睡裙,怎么看怎么眼熟。
在哪见过呢?
杂志封面?安利视频?好像是在某个购物APP上刷到过,她好像还下单了,好像还拿到手里了。
这不是她买的衣服吗?这就是她买的衣服吧?
谢嵘跟谢恒逸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朝衣篓伸出了手。
一秒见分晓,谢嵘离得更近,占据了位置优势,火速将睡裙牢牢攥在手中。
这质感,这款式,这就是她买的衣服!!
谢恒逸拿给谁穿了??
难道说,她侄子藏了个声音很像男人的女人?
还是说,她侄子藏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再或者是说,她侄子藏了个有女装癖好的男人?
坏了。只有第一项稍微能接受。
谢嵘越想越觉心塞,回忆起那天被她匆忙挂掉的通话。
对面的声音好听得不行,但她确定以及肯定是个男人。
第一项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光是声音好听有什么用?可能是个四五十岁的文青也说不准。
谢嵘抱臂盯着谢恒逸,满眼狐疑。
这没底线的小子,莫不是为了拿奖金,跟教授评委什么的行了苟且之事?
“谢恒逸我可警告你啊,恋爱不能随随便便地谈,不能跟随随便便的人谈,随随便便不能谈。别想着攀高枝,作风要正派!”
谢恒逸压根搞不清楚谢嵘的脑回路。
他选择沉默。
谁知他这一沉默,谢嵘认为他是默认了,直气得胸口发闷:“你跟谁学的?”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谢嵘疾步如飞地小跑过客厅,打算找出那个不正派的“高枝”。
她一面探头找人,一面恨铁不成钢地骂:
“要是我今天不来,你还想瞒我多久?你都——”
骂到一半,她目光触及在厨房喝水的俊美青年。
刚喘上来的一口气当即吊起,她尾音硬生生打了个拐,咽下原本要说的“被人带坏了”,改为:
“你都把人带坏了!”
这跟她想象得不一样啊!
“高枝”确实如松树高枝般挺拔,却是不容亵渎的正派模样。
这样的人能看上她侄子?
谢恒逸看上去更像是有特殊癖好的那个。莫不是拿奖金把人骗来了?
万幸,没有脚踏两只船。
谢嵘骤然冷静下来,转头狠狠瞪了谢恒逸一眼:“你跟我上楼去,好好解释清楚。”
齐延曲听见这道女声,觉得有些耳熟,偏头望去。
见女人手中拿着睡裙,他心下顿时明了。
这应当就是谢恒逸那位小姑。
齐延曲没仔细听方才的对话,以为是因睡裙发生了误会,便端着水杯道:“不好意思,衣服我可以照价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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