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庄晓梦犹豫之际,忽然有一个自称是王小姐贴身侍婢的小姑娘来到了南风馆。
那小姑娘年纪不大,似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她眼里还有些许紧张与惶恐。
那姑娘一见庄晓梦,忙小跑着到她面前,低着头,小声道:“小庄大夫,我叫春荷,我家小姐有信要给你。”
庄晓梦正疑惑呢,便听到这小姑娘的心声。
春荷正腹诽道:方才去医馆找不见小庄大夫,有人说见着小庄大夫往南风馆跑,我还不信……难怪老爷夫人不许小姐再来这种地方,我家小姐怎会这般,定是小庄大夫把我家小姐带坏了!
庄晓梦:……
好好好,这倒成她的不是了。
不过,她银子都收了,看在那赏钱的份上,她也就不计较了。
不管怎么说,王小姐都是无辜的。
庄晓梦接过春荷手里的信,她警惕地看了眼一旁狐狸一样的裴玉臣,见他识趣地没有凑过来看,这才拆开了信。
王小姐的字很是秀气,虽然写的是繁体字,但庄晓梦还是能认出来的大概的意思。
见那字条上写着:感念庄大夫恩德,庄大夫所言小女铭记,但情到深处不能自已,望庄大夫莫怪。
庄晓梦眉头紧锁,古人就是麻烦,说话也不能说直白些。
一旁的裴玉臣正要“好心”替庄晓梦解释,庄晓梦忽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王小姐这话真是好熟悉……
以前的时候,庄晓梦的好朋友就总是和渣男分分合合。
每当庄晓梦看到朋友给她发“晓梦,我跟你说件事,你别生气”时,她就知道,又完了。
她的好朋友一说这话,八成就是又双叒叕和渣男复合了。
恋爱脑明知道与渣男复合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一件事,但就是会控制不住的复合。而且复合之后又生怕自己的好姐妹、好朋友知道,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对不起人家当初辛苦劝分。
现在王小姐这封信,大约也是这个意思。
庄晓梦知道这是恋爱脑的常见流程,可她想不明白,王小姐怎么会又想起周志呢?
如果在现代,渣男还能靠手机联系上被吸血的女生。只要女生心软一点,大概率会被骗。
又或者女生分手了以后心里难过,控制不住会去联系渣男。
但这一切都是因为现代社会的联络成本太低了。
可现在是古代,只要王员外把人看好了,他们怎么可能再联系上?
更何况,那姓周的不是还在想办法报复她,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找王小姐?
庄晓梦忍不住问春荷:“你家小姐又见着那周志了?还是有人替他们传信了?飞鸽传书?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除了这个,庄晓梦想不到别的理由。
但王员外明明那么不喜欢周志,如果周志敢放信鸽,王员外应该会把那鸽子抓了炖汤才是。
面对庄晓梦的问题,春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庄晓梦有些不耐烦:“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传信了就是传信了,没有传信就是没有传信,你摇头又点头做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遮遮掩掩,真是不怕王小姐对那渣男的感情死灰复燃!
万一那王小姐又被渣男缠上,茶饭不思,一来二去伤心伤神不说,还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最重要的是,若是王小姐旧疾复发,那王员外给的赏钱是不是要退回去?
如今一半都进了南风馆,她要退回去可不容易。
若是不退,只怕要被王员外打断腿。
庄晓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还健全的腿,对春荷道:“春荷,我这也是为了帮你家小姐,你可不能瞒着我啊。”
春荷听庄晓梦这么问,抿着唇,心道:那周公子让人传信给我家小姐,这般私相授受,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只怕有损我家小姐清誉。说与庄大夫也就罢了,偏偏南风馆的人还在,我可不能乱说话,不然老爷夫人一定会责罚我的。
庄晓梦沉默片刻,觉得春荷的担心也有道理。
庄晓梦看了眼裴玉臣,对他说:“裴公子,你这么大的南风馆,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这般偷听女儿家讲话,未免不合礼数。”
裴玉臣笑道:“小庄大夫说得不错,在下确实有事要忙,二位姑娘请自便。”
说罢,裴玉臣便识趣退开。
南风馆的二楼也再无人上来,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反常。
春荷虽然没来过南风馆,但她也知道,南风馆平日里定不是这样的。
裴玉臣如此贴心,本意是让春荷有话直说。可他这行为落在春荷眼里,又是另外的意思。
春荷心道:听闻南风馆的老板有些背景,他这般听小庄大夫的话,莫不是小庄大夫与他是一伙的?万一他们二人合起伙来诓老爷的银子,那可如何是好?
庄晓梦见春荷都这时候了还遮遮掩掩,甚至还怀疑她,她立刻板着脸,对春荷说:“春荷,你既然过来,定也是在担心你家小姐的身子。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我与南风馆是否有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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