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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Antares

小说:

数钱的星星Staring Deeply into Yield

作者:

知更蓝L

分类:

衍生同人

那场由自然资源部「青年政策研究小组」发起的、看似声势浩大的「摸底巡查」,最终,却像一颗投入深海的石子,无声无息。

调研组的大部队来去匆匆,在上海停留了不到四十八小时。在听取了几场例行公事的汇报,参观了几个被精心粉饰过的「样板工程」后,便云淡风轻地,匆匆返京。

恒景集团紧绷的神经,似乎也因此而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质心咨询那场晚宴后,顾臣戈根本没有返京,而是鸽掉了和蒋一平约好一道返京的次日最早的航班,像个背包客一样,消失在了上海的钢铁丛林里。

他换上了一件普通的冲锋衣,背着一个半旧的双肩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像一个最普通的、出来做社会实践的研究生,徒步绘出上海庞杂的城市肌理。

他去了崇明的乡下,在连片的农田和落后的村镇之间,看着恒景那个所谓的「万亩碳汇林」,是如何将本该用于粮食生产的土地,变成了一场「资本游戏」的道具。

他去了金山的石化工业区,在呛人的空气里,听那些被「环保指标」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小企业主们,咒骂着恒景那种「只顾自己漂绿,不管下游死活」的霸道。

他去了闵行的紫竹高新区,在一个不起眼的咖啡馆里,与几位从航天八院离职创业的年轻工程师,聊了一个下午,听他们讲述,「搜神计划」这个伟大的理想,是如何在与恒景这种「商业巨兽」的合作中,被一点点地「污染」和「异化」的。

他甚至,在一个深夜,独自一人,坐着地铁,来到了张江。他没有去那些光鲜亮丽的「药谷」或「芯片园」,他只是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看着那些代表着「□□」的巨大Logo,在夜色中,沉默地矗立着。

时值一月底,深夜,天气极寒。

他结束了一天的走访,坐着末班地铁。列车经过交通大学闵行校区时,他下了车。

刚开年,老校门上的红灯笼熠熠生辉,在物理与天文学院任教的发小儿提前为他约好了从东川路凯旋门进校的手续。

深夜的闵行郊区,气温比市中心更低几度,空气清冽,几乎能嗅到冬夜草木霜冻的气息。

学院办公楼群早已熄灯,只有几盏路灯和夜不能寐的图书馆和实验室,在空旷的校园道路上投下孤单的光晕。靠近电子学院的大草坪,远离主干道,此刻更是一片沉寂的黑暗。

顾臣戈独自一人躺在冰冷、带着潮气的草坪上。他没有铺任何东西,只是穿着那件军绿色的俄式大衣,双手枕在脑后,仰望着几乎没有光污染的、如同墨色丝绒般的夜空,几颗黯淡的冬夜星辰悬挂其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极细微的光线,拖着短暂的白痕,从天顶附近的某个区域快速划过,倏忽不见。

他的眼睛眨了一下。

象限仪座流星。

他没有拿出手机拍照,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兴奋或失望的表情。他只是继续躺着,目光重新投向那片深邃的空茫,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又缓缓散开。

又一颗。

比刚才那颗更明显一些,但也同样短暂,如同黑暗中匆匆划过的一根火柴。

远处隐约传来高速公路上车辆驶过的低沉噪音,更衬得此地的寂静。

他看着流星消失的方向,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

眼前似乎闪过爷爷病床上那只无力垂落、被强行握住签字的手。又似乎看到母亲站在医院走廊尽头,望着那扇紧闭的病房门,脸上那种混合着屈辱与绝望的、破碎的表情。还有那份被匿名发送到公共邮箱的、措辞精准却带着某种孤注一掷意味的「民间观察报告」。

这些短暂的、无法被「证明」、却又真实存在过的「痕迹」,就像刚刚划过夜空的流星。

顾臣戈缓缓坐起身。寒气瞬间从地面侵袭上来。他没有立刻站起,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眼前消散。

然后,他站起身,拍了拍大衣上沾染的草屑和湿气。拉紧了衣领,将自己重新包裹进那份属于「体制」的、不动声色的外壳里。

他没有再看天空,转身,向着路灯昏黄的方向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校园里,清晰而孤独。

在思源湖边的长椅上,他看见了殷灿言。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仰望着那片空旷的夜空。

「象限仪座流星。」

一个平静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殷灿言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缓缓回过头。

顾臣戈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路灯阴影下。他依然穿着那件军绿色俄式大衣,手里拿着他「为人民服务」的搪瓷杯。

他没有看她,而是同样仰望着夜空。

「源自一个已废弃的星座区域,峰值短暂且早已过去。」他继续说道,像是在期末通识选修课上,陈述一个天文特征,「此刻看到的,更可能只是轨道高度弥散的偶现体。」

殷灿言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星空。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站着,隔着几步的距离,一同望着那片夜空。寒风吹过草坪,发出沙沙的声响。

「听说,对着流星许愿,会实现。」殷灿言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和自嘲,「顾同志,你信吗?」

顾臣戈转过头,看向她,路灯的光线在他镜片上反射出一点冷光。

「我不信概率低于千万分之一的事件。」

殷灿言低低地笑了一声,像羽毛落地:「我也不信。」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风声。

「但有时候……」顾臣戈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有些东西的存在,本身就超越了概率。」

殷灿言的呼吸顿了一下。她侧过头,看向他。

他依然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远处湖面反射的星光上。

「就像……一个从未被合法记录的签名,却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轨迹。」他的声音很轻,「或者……像一颗尚未成型的星尘,它的离开,也并非毫无意义。」

她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就在这时,又一颗流星,比刚才那颗更亮,拖着更长的尾迹,从两人头顶呼啸而过,短暂地照亮了彼此的脸庞。

顾臣戈抬起头,目光追随着那道即将消失的光芒。

「看到了吗?」他问,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抓不住的。」

殷灿言没有回答。

她只是仰着头,看着那颗流星最终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

良久。

「很晚了。」顾臣戈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腕表,「接你的车应该到了。」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对着她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的教学楼走去。

他那件军绿色的大衣很快融入了夜色,只留下一个挺拔而孤单的背影。

殷灿言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又抬头看了一眼那片寂静的星空。刚才那颗流星划过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空茫。

她裹紧了大衣,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今晚的风,似乎更冷了。

两颗流星相伴着,在清冷而干净的夜空中,一闪而过,绚烂,而又寂静。

顾臣戈他站在物理与天文学院的楼前,看着头顶这场盛大的奇迹,眼镜的镜片上,反射着遥远星辰的光。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直到调研组的领导们抵达上海的前一晚,他才重新,穿上了那身制服,套上磨损的军大衣,将自己变回了那个沉默的、负责「倒水」和「记录」的「小科员」。

殷灿言在医院里,度过了一个她有生以来,最安静、也最冰冷的正月。没有祝福,没有红包,只有消毒水的气味,和窗外偶尔响起的、被禁令压抑着的零星爆竹声。

梁景轩每天都会来。

他不再提任何关于工作或过去的事,只是安静地坐在她的病床边,为她削一个苹果,或者读一段他自己都未必看得懂的、关于「政策研究」的枯燥新闻。

出院后,殷灿言搬回了恒景一品。

梁景轩将自己的所有衣物,都搬到了客房,将主卧,完全地,留给了她一个人。

一切,都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充满了「相敬如宾」的「和平」状态。

二月上旬,梁景轩生日的前一夜。

梁家老宅的书房里,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空气中那冰冷的寒意。

梁业恒这位曾经在上海滩叱咤风云的地产大亨,如今,却像一头衰老的狮王,疲惫地靠在巨大的皮质沙发里。

他的面前,是一份刚刚从香港,通过加密渠道,加急送来的文件——一份关于「胚胎组织」的DNA检测报告。

报告的结论,那一串冰冷的、由A,T,C,G组成的碱基序列,无情地指向了一个事实。

——那个已经「离开」的孩子,与梁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就是你说的,『解决了』?」梁业恒的声音,沙哑、苍老,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他对面,景佩仪正优雅地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真丝长裙,脸上是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冰冷的平静。

「我承认,有点意外。」她说,轻轻晃动着酒杯,看着那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痕迹,「我本以为,她至少会聪明到,怀上景轩的孩子。没想到……连这一步,都算错了。」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那已经显出老态的丈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不过,这样也好。省了我不少手脚。」

她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计划书」,推到了梁业恒的面前。

「明天,是景轩的生日。我会把这份报告,当着所有人的面,『送』给他。然后,再拿出这份协议……」她指了指另一份文件,「让她,签了字,带着那笔『封口费』,永远地,从我们家的世界里,消失。」

梁业恒没有看那些文件。

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与他同床共枕了三十年,却依然让他感到陌生的女人。

「景佩仪!」他一字一句地问,「你,是不是疯了?」

「疯?」景佩仪笑了,那笑声,清脆,却不带一丝温度,「业恒,你老了。你已经看不懂,现在的牌局了。那个女人,不是我们以前遇到的那些,给点钱就能打发的莺莺燕燕。她是一头狼。一头能吃掉我们整个家的狼!现在不把她赶走,等她真的,为梁家生下了一个不清不白的继承人,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不清不白?!」梁业恒猛地站起身,将那份DNA报告,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就算这个孩子,不是景轩的!那也是灿言的孩子!是那个,在我们梁家最危难的时候,站出来,替我们所有人,挡住子弹的女人的孩子!」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

「我们梁家,还没落魄到,需要用一个死掉的孩子,去羞辱一个对我们家有恩的女人的地步!」

景佩仪看着他,看着他那副充满了「江湖义气」和「老派道德」的、可笑的模样,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深不见底的厌烦。

「恩?」她冷笑着,「梁业恒,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恩,是谁给的?没有我们景家,你现在,还只是崇明岛上一个包工头!」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那些风流债吗?!」她的声音,瞬间变得尖利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养在外面那些外室,生了多少个不清不白的野种吗?!现在倒好,为了一个外人,开始跟我讲仁义道德了?!」

「我没有!」梁业恒咆哮着,「我这辈子,除了你,没有过第二个女人!」

「够了。」她站起身,脸上恢复了那种冰冷的、不容置喙的平静,「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她拿起那份DNA报告,和那份「分手协议」,放回自己的手包里。

「明天,我会亲自,去处理掉这个麻烦。」

她走到书房门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拿她毫无办法的男人。

「梁业恒」她说,声音里,是最后的、冰冷的通牒,「这个家,到底姓『梁』,还是姓『景』,明天,就会有答案。」

恒景太子爷回国执掌帅印后的生日会,本该是上海滩最顶级的名利场盛事。但此刻因为恒景的危机和殷灿言的流产,梁景轩没有任何心情。

「……今晚的派对取消吧。」他对助理说,「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不行。」

一个优雅的、不容置喙的声音,从他办公室门口传来。

景佩仪穿着一身宝蓝色的丝绒长裙,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殷灿言从未见过的、温和的微笑。

「景轩!」她走到儿子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办。而且,要大办,要办得比往年,都更风光。」

她看着自己那略显颓废的儿子。

「你是恒景的未来。你不能倒下。你需要让所有人看到,你很好,恒景也很好。」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了坐在不远处的殷灿言,那笑容,变得更加亲切和善意。

「而且,小言也需要一个机会,不是吗?」

「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们梁家,总要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和交代。在你的生日派对上,把她作为未婚妻,正式地,介绍给所有人。这是我们欠她的。」

梁景轩看着自己母亲那张充满了「善意」与「和解」的脸,怔忪好半刻,才点了点头。

梁景轩的三十岁生日派对,在外滩华尔道夫酒店的宴会厅,如期举行。

空气中混合着香水、雪茄和顶级香槟的气息。乐队在角落演奏着流畅的爵士乐,试图营造轻松氛围,却难掩宾客们眼神交汇间那份心照不宣的探寻与评估。

梁景轩牵着殷灿言的手,穿梭在宾客之间,像一对即将加冕的国王与王后。

殷灿言穿着一身白色的、设计简洁的Chanel高定长裙,略施粉黛。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的「小产」,她的身形更显纤瘦,脸色也带着一丝需要被呵护的苍白,却更添了一份令人心疼的、易碎的美感。

在宴会厅角落一个相对安静的卡座里,邬思乔正端着香槟,和许京韫低声交谈,目光不时地、带着一丝担忧,扫过被人群簇拥的殷灿言。

「我真是要被侬气煞脱了呀!」邬思乔终于不忍了,起身拉走殷灿言,压低了声音,语速又快又急,「Coilia!侬脑子拎得清伐?缺钞票侬寻我呀!大不了,我让我屋里厢老头子帮侬再setup一个新盘子嘛!做啥啦?非要吊死勒伊拉恒景这棵crooked-necktree啦?侬看看伊拉屋里厢那个老巫婆,伊看侬的眼神,像看一件等着appraised的non-performingassets一样!」

她捏着殷灿言手腕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

「思乔,轻点!」许京韫皱着眉,狠狠拍了拍邬思乔的手背。她看向殷灿言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灿言,你脸色很不好。这种场合人多,又闷,你根本不应该出来。」

许亭筠摘下眼镜,用丝绒布擦拭着镜片,目光扫过不远处正举杯与人谈笑的梁景轩。片刻后,他重新戴上眼镜,看向殷灿言,语气平静却直接:「如果他真的在意你,就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把你当成门面,让你出来站台。」

只有景幼珊,无奈地叹了口气,费力按住自己那个战斗力爆表的女儿。

许泽甜今天扎着双马尾,戴着红色贝雷帽,一身红色兜帽长外套,棕色的骑士靴,白色小手套,逢人就问:「你是来找甜甜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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