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了一段距离,凌衔星终于是当不动这个太阳了,晕得干呕几下,软趴趴跟条死鱼一样被郁江倾架到车上。
杨安易松了口气,立刻一脚油门,朝着凌宅开去。
车上,凌衔星虽然没力气了,但嘴里还是鹅鹅鹅鹅乐个不停。
“哥哥好厉害,一只手就把我拎起来了诶。”
“你吃没吃菠菜啊。”
“喷香水了吗鹅鹅鹅......”
“怎么不说话啊郁哥哥~”
郁江倾:“......”
车停下,郁江倾要扶人下车,结果凌衔星似乎是歇了一路又来劲了,直接蹿了出去。
杨安易已经彻底沉默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人,喝得到底是酒还是兴奋剂啊。
之前走路上被冷风吹了很久,加上在车上歇了一会儿,凌衔星的酒劲下去了一些。
他努力睁开模糊的眼睛打量周围。
唔,是自己家。
但他依稀记得后园多了个花房。
埋了很久的好奇心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凌衔星拔腿朝着后园花房的位置跑去。
速度之快,郁江倾压根没拦住,只能看着对方小狗撒欢似的背影。
总归是在宅子里面,还能跑哪去。
凌衔星跑到花房前面,借着酒劲一把推开了大门。
下一刻,他缓缓睁大了眼睛。
“好多花啊......”
“这是什么花来着?”
醉了的脑子不支持他看图识别物种,凌衔星只觉得这些花老漂亮了,雪白白的。
顺着花海中央那条小道,凌衔星摇摇晃晃走到了中心。
前面是一块大石头。
他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视线聚焦,哦,不是大石头,是一块碑。
他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辨认。
“同、桌、凌衔星、之、墓......”
郁江倾跟着来到花房,刚一踏入,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哀嚎。
声音之凄厉,像极了厉鬼在索命。
他抬眼,凌衔星正抱着那块碑叫得很是惨。
“可怜的凌衔星,你死得好惨啊呜呜呜......”
郁江倾:“......”
他缓缓闭眼,心力交瘁。
......
凌衔星第二天是被饿醒的。
他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躺在云朵上面。
柔软细腻的触感,完全不是那糙得让他怀疑自己是豌豆公主的小黑旅馆能比的。
腿一蹬,没把自己蹬起来,倒是把自己蹬清醒了。
挣扎着睁开眼,抓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第二天傍晚了。
怪不得饿得肚子咕咕叫呢。
凌衔星撑着坐起身,后脑勺因为喝醉的后遗症而短暂抽痛了一下。
原本他的记忆只维持到自己跟郁江倾为了友谊干杯,而随着这抽痛,断断续续的画面开始顺延下去。
第一个画面就是他抓着郁江倾的手跟人玩手牵手的小游戏。
然后是他跟狗一样啃对方手链,表演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全旋。
最后还有他抱着墓碑不掉眼泪干嚎的场面。
“......”
凌衔星真的很少沉默,但这一次他有点绷不住了。
他原来是想给郁江倾表演一下什么叫《千杯不醉的男人》。
结果技术动作走形,表演成了《醉后人类的物种多样化》。
最最关键的是,他都这样了,郁江倾这家伙愣是一下都没有笑啊!
你戒过毒啊这都不笑!!!
凌衔星自己想起自己抱着墓碑嚎的场面都没忍住笑了。
“原来不是花房,是墓地吗......”
回想起那个刻着他名字的石碑,凌衔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看见自己的墓碑,底下可能还埋着自己的尸体,说不别扭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更好奇的其实是郁江倾是怎么想的。
把墓放在家里,不会觉得很瘆得慌吗?
凌衔星下了床,这才有功夫观察房间。
这就是他自己的房间,里面各种物件的位置都没有变化。
要说唯一的不同,那就是在斜对着他床的墙上多了一面镜子。
拿过大概是郁江倾放在床头的水,喝了几口润润稍微有些干疼的嗓子,凌衔星走向那面镜子。
“叩叩”
他屈起指节敲了敲镜子。
这面镜子一人高,是镶嵌进墙壁的,外观做得很漂亮,边框镀了金,还有太阳形状的金饰,十分奢侈。
可能是郁江倾来了兴致放得镜子吧。
凌衔星也没有多想,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做了几个表情。
很好,帅得很依旧。
洗漱完,换上干净衣服,凌衔星下了楼。
他顺便逛了逛,房子内部也没有什么变化,他没有产生任何的陌生感。
就是杂物间锁了,思及郁江倾严重的洁癖,凌衔星也没在意。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觅食。
他快要饿死了。
郁江倾从公司忙完回来,就看到厨房的冰箱大开,一个人脑袋拱在里面,屁股撅得老高。
还哼着小曲:“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
凌衔星听到动静钻出脑袋,神情是跟嘴里的小曲截然不同的凝重,“郁先生。”
郁江倾:“?”
凌衔星勾勾手指让人过来,然后展示了一下空荡荡的冰箱,痛心疾首,“咱们家已经穷得买不起吃的了吗?”
他一番地毯式搜索,别说什么零食,连速食都没有。
他想给自己下两个蛋,都没找到蛋在哪里。
这么大一个冰箱,竟是在当摆件。
郁江倾:“想吃什么?”
凌衔星想了想,诚恳道:“肉,很多肉。meat,alotofmeat。”
“......”
在凌衔星的设想当中,应该是郁江倾很霸气地打电话,对手下说:三分钟,我要肉出现在桌上。
然而实际上的情况是,郁江倾系上了围裙,拿着下单的新鲜上好生肉进了厨房。
凌衔星:O.o?
死死盯着对方系着围裙的背影,凌衔星努力抿唇,表情不断变化。
最后再也绷不住,靠在流理台上笑得不停鹅叫,“鹅鹅鹅鹅鹅救命......鹅鹅鹅你系围裙鹅鹅鹅!!!”
不行了,郁江倾怎么能面无表情往后背系蝴蝶结啊!
他原本还奇怪,怎么厨房有围裙以及各种带着使用过痕迹的厨具灶台,却看不见厨师呢。
敢情全是郁江倾自己用的啊。
好不容易平缓下笑声,凌衔星目光一飘,看见那个蝴蝶结的尾巴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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