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园用篮,原耕耘用筐,底部和四周都垫的有芭蕉叶。
他们一棵树一棵树摘过去,只摘熟透的果实,第三棵树才摘到一半,篮子筐子就满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往回走。
向园还奇怪,“这么大一片桑树林,村里小孩儿都不来摘吗?”
原耕耘看看抢着吃桑葚的几只傻狗,解释道:“往年会来的,今年可能是不好意思,也可能是不敢来。”
不好意思,自然是主人家回来了,怕过来摘被主人家撞见。不敢来,自然是主人家寻了个养狗的夫婿,怕来了被狗撵?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他养狗已经有三四年了,但前面几年,小孩儿们该来还是会来,并不会顾忌一二三。
村里人对向园确实多了几分包容和善意,这是别人没有的。或许大人们交代过孩子,不许来向家捣乱,不然不该所有人都这么乖才是。
他们才这样说,等向园烧上茶水,准备待客的时候,原耕耘站在门口暗自嘀咕,真是念叨什么来什么,刚说没小孩子来,这不就来了。
迎面而来的一行人,打头的是周里正和村里几位阿公阿伯,后头是周家几人和黄家几人。再后头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大都是女人和孩子。
向园走到篱笆门口,就看见周婶子和杨可真,还有陆太叔公家的阿公阿婆,她笑着跟原耕耘一起迎上去,请人进屋里坐。
此时就显出凉亭的好处来了,屋里坐不下,向园直接把人让到这儿来。
地方够大,沿着围栏还有长凳可以坐。
这么多人,家里的碗都不够倒茶的,向园去装了两笸箩桑葚出来给大家吃。
桑葚刚摘回来的时候,原耕耘就倒进陶盆里,打了井水浸上。向园撒了一把盐进去,这样能把脏东西泡出来,泡几个时辰,下晌正好可以熬文武膏。
这会儿淘洗几把,直接装笸箩里,倒也方便。
实际上就是她不淘,拿下来直接给人吃,也没人嫌弃。
山间地头,谁瞧见果子不是从树上摘一把就往嘴里塞的,哪有那么多讲究。不过这洗过的就是不一样,看着就水灵。
向大夫怎么说曾经也是村子里最受敬重的人,在人小闺女家里,大家都不好意思过于粗鲁,就是来看热闹的男子,让到跟前也只是一人抓了一小把慢慢吃。
嗯,还别说,大夫家种的桑葚就是不一样,甜丝丝,清凉凉的,好吃。
原耕耘在屋里,屋外的男子他托了周满仓帮忙招待,向园也就不操心了,只在凉亭里跟她们说话。
十个人里,八个大平常的,一个半老实的,总有半个心眼多的。
这不就有人说话:“向丫头,你家这桑葚真好,那片林子得有七八亩地吧。”
是村头钱姓人家的媳妇儿,向园要称呼钱嫂子的一个妇人。
向园腼腆地笑笑,“没有,也就顺着房根儿种了几溜儿,我不识尺寸,不过那片地,有五亩就不错了,哪来的七八亩。”
“就是五亩,摘不及恐怕也要落地里了。”钱嫂子哈哈一笑。
她牵了话头,自然就有人跟着问:“向丫头,我嫁来得晚,听说向大夫在世的时候,这林子都是放开了给大家摘的,只要别伤了枝叶就好,有没有这回事啊?”
这个看着脸生,向园不认得,但她和钱嫂子坐在一块,关系很要好的样子。再看看两人牵着的小孩,钱嫂子牵着的,约摸八九岁的模样。这人牵着的,约摸五六岁。
向园笑道:“我爹娘在世时,宅心仁厚,博施济众,遇上有难的病人,能舍的药都舍了,从不计较。不过我倒没听说桑林也放开了由人摘的,毕竟这是入药的东西,都给人摘了,就没法制药了,我爹再想给人舍药也没得舍了。”
她说着就看向钱嫂子问:“钱嫂子,你嫁过来得早,应当有印象的吧!你说是不是?”
钱嫂子呵呵笑着掩饰尴尬,“可不是嘛!都是入药的东西,哪能由着人摘!”
杨可真点点向园的肩膀,冲她挤眼睛,两人会心一笑。
问话的那孙娘子讨了个没趣儿,见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鄙夷,愈发不自在起来。
向园没再抓着话头不放,抓了一把桑葚给亭子里的几个乖小孩儿分,笑着道:“不过嫂子说得也是,这桑葚果期就这么短,摘不及恐怕就糟蹋了,我最近也愁这个事儿呢。”
杨可真顺势问道:“怎么回事儿?你仔细说说,这儿坐的都是阿婆、伯母、婶子、嫂子,她们都经了半辈子事儿,随便点播一句两句,就够咱们受用的了。”
向园叹口气,发愁道:“这不我忙着用桑葚制药膏呢,本来打算着,九哥摘我来熬,可他突然来了这么个活计,就腾不开手了,我正怕这桑葚来不及摘,都落地里了呢。”
这话赶话怎么又绕回去了?
顿时,有几个人看向园的眼神都不对了,怀疑这丫头是不是傻,上赶着给人牵话头。
“哎呦,”一个穿翠色绣花裙的女子笑出声,“你这丫头,这点事儿也值得你为难成这样!”
这便是杨可真曾说过的,陆太叔公家的小孙媳妇儿——唐棣华,三十来岁的年纪,向园要称呼她婶子。
向园一脸天真地求教,“婶子,我可知道,您是最有主意的人,可得好好教教我。我愁得昨儿晚上饭都没吃好。”
实际上是竹荪蛋炖鸡过于鲜美,她多喝了两碗汤,饭就吃不下去了,最后原耕耘扒拉到自己碗里替她解决掉。
唐棣华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利落干练,又好出风头,见向园话里话外抬举她,自是乐意显摆显摆。
她指指带着小孩儿们满院乱窜却又规规矩矩不乱动的毛小子道:“喏,我家的,你小兄弟,喊他阿七就好,白给你使唤。上月里他就盼着来给你摘桑葚呢,这下可好,你有帮手,他也不用望着树吞口水了。”
“果真婶子有主意,可是给我解决了个大难题,我真是心服口服。”向园双手合十,当真拜了几拜,直把唐棣华乐得直不起腰。
向园又挽着她的胳膊,脆生道:“婶子放心,我不叫他白出力,桑葚保管让他吃够,每摘一筐,再给他开两文的工钱。”
还有这好事儿?
唐棣华有几分惊讶,不过这是你情我愿说定的事,她大大方方应下。倒是旁边的陆阿婆颇有几分不赞同地扯了扯小儿媳妇儿的袖子。
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小儿子柏岁性子弱些,为着将来的日子,就给他娶了个强势的媳妇儿。唐氏哪里都好,唯独过于势利这一点,她不大满意。
不过她满不满意都罢,只要儿子跟儿媳妇儿过得来,那就是好媳妇儿。
可现在,大孙子的大儿子、她的大重孙陆盛也要跟着原耕耘去伐木呢,现在正在里头立契呢。她们在外头还要赚人这个钱,多不好!
她想着,又看向几年前就想说给大重孙,最后因差了辈分不了了之的向园。
向园谢过唐棣华,正在谢给她搭话的杨可真,“还要谢谢姐姐给我出主意。姐姐说得对,阿婆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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