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身如玉树,面如桃瓣,一双妖娆的瑞凤眼半眯着看着她。
他已换上三院的病服,可那长发依然突兀地昭示着他的不同寻常。
咳,之前他浑身脏兮兮的,脸也都是污水泥泞,看不清长相,谁知把脸洗干净了,原来竟是个俊美非凡的小白脸呀。
不得不说这长相可以演主角了,该不会是某个不得志的小明星吧?
君令仪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把费用单递给他,道:“老六,不,帅哥,我看你能走能动的,自己去交一下费用呗。”
那男人不接,轻佻地一笑,缓缓开口,嗓音却是暗哑的,似乎喉咙有损:“任小姐,这么快就不认识本侯了?”
君令仪眉心一跳。这人莫不是还没从戏里出来?可怜的内娱打工人,演戏演魔怔了。
她皱了皱眉:“别演了,收工了。你跳楼砸到我你记得吧,你得赔我的医药费和修车费。”她粗略算了下,“大概两千,你放心,只会少不会多。”
男人鄙夷道:“任小姐真是狮子大开口,两千石,是本侯一年的俸禄。”
君令仪牙疼的表情:“喂!什么蛋不蛋的,我才不稀罕你的蛋,我要两千块!你得赔我两千块,听懂了没!还有,我不姓任,我姓君!”
男人侧着头想了想,道:“两千块铜钱?还是白银?你该不会想要官锭吧?”
他语气是嘲弄的,君令仪倒吸一口气,这人不像演的,脑震荡这么严重吗?把人都困死在古代了?
她没好气地说明:“两千块人民币,新中国都统一使用毛爷爷作为货币,OK?”
她不想跟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只想赶紧把人送走,便又一连串地问道:“你叫什么?住哪?记不记得家里人或者朋友的电话?我给他们打个电话,通知他们来接你。”
男人双手抱胸,脸上依然是揶揄的神情:“虽然本侯退了你的婚事,你也不至于假装不认得本侯吧,任君。”
君令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横眉竖眼道:“本侯本侯,你以为你是什么侯爷啊,还是哪个山头跑下来的野猴子!我还本公主呢,我有公主病,你别惹我!”
那男人被气得面红耳赤,终于收起吊儿郎当样,生气道:“任君,你果然如传闻中一样,蛮横骄纵、泼辣无礼,跟个乡村野妇般粗鄙,看来本侯……本人……我退婚是退对了。你这样的女子根本配不上本……我,哼!”
“得得得,我配不上你,我走行了吧。算我倒霉,我自己认栽,钱我不要了,你自己的费用自己交去,拜拜咯!侯,爷!”君令仪说着,把病例和单据往他身上一甩,强忍着腿伤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急诊室。
那男人一愣,拿着单据追出来,叫道:“任君……君小姐!留步!”
他嗓音有损,听起来就像是要了命似的奋力叫她。可君令仪再也不想跟他纠缠,脚步一刻不停,但她毕竟腿上有伤,没一会就被人家追上了。
他拦住了她,悄声道:“君小姐,本……我方才巡视过了,这里很安全,没有锦衣卫。我打听过了,此地名叫翰州,地处岭南,应该是皇上念在血脉亲情给我改判为流放了。你不需再避着我。”
君令仪顺着他的话头,耐着心问:“所以,在你的剧本里,你原来是囚犯?”
那男人脸一抽,争辩道:“我是被牵连的,被冤枉的,不是我。”
“行,你是被冤枉的。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了吗?”
男人疑惑地审视了她片刻,似乎终于接受了事实般,问道:“你当真不是任君?你和她长得十分相像,只是比她略黑。”
天天出外勤,能不黑么。
“不是,我叫君令仪。”
男人沉吟道:“‘岂弟君子,莫不令仪。’君令仪,好名字。君小姐,我复姓容成,单名叙,字纵怀。你记起我来了吗?”
呵!瞧这一本正经的小样儿,真能装,不是还把她当成那什么任君了么。行吧,随便他,至少知道他姓甚名谁了。
“那你住哪?”
“此地我无住处。”
君令仪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下一句应该会说:我也没有亲朋好友,没有银子,什么都没有。对吗?”
容成叙挑了挑眉,又轻佻一笑:“任……君小姐果然很了解我。”
在他的剧本里,他言外之意是指虽然她被他退了婚,但她对他余情未了、痴心不改,追到了他所在的流放之地来。
呵呵!真能想,这人脑子是真的出了问题。
君令仪勉强一笑:“那请问,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容成叙慢条斯理地道:“此处房屋明亮开阔,百姓衣着奇异,民风淳朴,甚是自由。我决定留下来了。”
“那你有钱吗?”
容成叙白皙的脸微微泛红:“走得急,没带盘缠。”
君令仪挖苦的语气:“也就是身无分文咯?”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让你那些皇亲国戚寄些过来?”
容成叙抿紧了唇不言语。
“怎么?家里没人了?呵!”演不下去了吧,哼!小样儿。
容成叙听出了她言语中的不屑,双眸瞬间凌厉起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最终也没说什么。
君令仪直言不讳:“你啥都没有,怎么活?”
容成叙眼眸一转,又恢复了吊儿郎当:“不是还有你么?”他打量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我看你比我早到此地,已经入乡随俗了,你肯定有办法。”
这意思是赖上她了?!她自己一个人活得就够呛的,哪还顾得上他这位养尊处优的祖宗啊!
君令仪瞪大了双眼,毫不掩饰满脸的嫌弃:“我可管不了你,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都要钱,你一个脑子有病的人,别跟着我。”
容成叙脸都绿了,申辩道:“我没病,我能应付此地,也能做些营生。”
他说得倒是有道理,虽然他脑子不好使,但他有手有脚,颜值不是一般高,少说话估计能骗不少芳心呢。嗯,就算是摆地摊应该也能赚回她给他垫付的钱。
君令仪寻思着,道:“可以,我可以暂时管你吃住,但你得给我打工,打工人的第一步——”她说着走近一步,一把抓住他的长发往下一扯,“把假发给我脱掉,回归现实。”
“啊——”容成叙大叫一声,脸上瞬间无色。
“呃……”君令仪看着自己手上扯下来的一撮乌黑的长发发愣。
不是,这是真发啊?!这么柔顺光泽的长发竟然是男人的头发?!没天理啊!她一个女人都没这发质,怎么保养的?
容成叙痛得龇牙咧嘴的,不知是不是好教养让他愣是忍住了,否则一般人估计这会定是咆哮着骂人了。他捂住空了的那处头皮,后退一大步呈防御姿态,怨气深重地道:“你别过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能说拔就拔!”
虽然君令仪对刚刚不小心拔掉了他的头发有点愧疚,但一听他这古板的话,愧疚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无语道:“行行行,你爱留长发随你,不过你得给我扎起来,披头散发成何体统。”
就是,一头柔亮乌黑的长发真是刺眼,看着就不爽。
容成叙立刻道:“依你所言。有布条吗?”
君令仪白他一眼:“无缘无故哪来的布条。”她突然想起急诊室里的处理台,“哦,里面有纱布?要吗?”
容成叙脸一黑,瞪了她一眼:“不要!纱布是素白的。”
君令仪无语道:“行,您讲究,您自己看着办。”
容成叙只好把病例给她先拿着,自己拢起长发束成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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