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
是他们留给她的?
他们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
那张纸条上的关切言语,瞬间与眼前这些冰冷的杀器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矛盾而又强烈的冲击。
他们不仅在担心她,还在用这种最直接、最有力的方式,试图保护她。
阿禾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角落里那个黑色的“眼睛”。
那只“眼睛”上,竟被人用一块黑布蒙住了。
他们……撤掉了监视?
他们相信了她留下的那句话,所以用这种方式,表达他们的善意与信任?
阿禾站在那座物资小山前,久久没有动。
心中那股酸涩温暖的情绪再次翻涌上来,比上一次更加汹涌,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与这些人有何渊源,可这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一群看不见的人,用一种笨拙而真诚的方式,拼命地保护着。
感动、茫然、愧疚……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阿禾的手指有些颤抖。
她想把东西都搬走,可这些东西太多了,她一次根本带不走。
最终,她没有去碰那把短**和那些黑色的铁疙瘩,而是先拿起了一盒伤药,又将那盒可以替换“强光筒”内芯的“管子”揣入怀中。
这些是眼下比较急需的东西。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堆积如山的物资,目光在那把短**上停留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将它带走。
这些东西太过扎眼,威力也太过惊人,一旦被人发现,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她需要时间,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来研究它们。
她依旧留下了银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然后带着新得的物资,依着来时的感觉,退出了那个奇异的铺子。
……
此刻,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阿禾睁着眼,眼前浮现的,全是那座堆得满满当当的物资小山。
那些人的脸,她一个也想不起来。
可他们对她的好,却像烙印一样,深深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她是谁?
她到底是谁?
头又开始疼了。
阿禾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将翻涌的思绪强行压下。
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无论她是谁,无论她与那些人是什么关系,眼下,她必须先完成那件“很大的事”。
而那些人赠予她的东西,将是她最有力的依仗。
……
悦来客栈是洛川府里最寻常不过的一处落脚地。
南来北往的客商,江湖奔走的游侠,在此汇聚又散去,大堂里永远混杂着饭菜的油腻香气、劣质水酒的酸味和人们高低不一的谈笑声。
那名布巾蒙眼的清隽男子,就在这片嘈杂中,踏入了客栈。
开好了房间,收拾妥当,他下了楼,在大堂寻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他将那半份已经凉透的桂花糕放在桌上,又向小二要了一碗阳春面和一碟酱牛肉。
他坐得笔直,即便身处喧闹,周身也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自成一方安静的天地。
不时微微侧着头,像是在听着大堂里各色人等的闲聊,又像是在听着窗外街市的动静。
面很快就上来了。
他拿起筷子,动作不快,却精准无误地夹起面条,从容地送入口中。
就在这时,客栈那扇本就半开半掩的木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
“砰!”
一声巨响,门板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摇摇欲坠。
原本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谈话声、划拳声、咀嚼声都戛然而止。
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朝着门口望去。
门口灌进一阵寒风,卷起街上的尘土。
风里,站着一个身形颀长,风姿出众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劲装,腰间配刀,半边脸英俊逼人,另外半边脸却有一道疤痕,从眉骨延伸到嘴角,在客栈昏黄光线下,显得十分可怖。
此刻,他那半边完好的俊朗面容上,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可那双眼睛,却像鹰隼一般,锐利得能刮下人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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