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有欢净了手,清点了药箱里的药品,果然比无境富裕多了。挑出两个能消毒的和一罐子麻沸散,又挨个检查了伤员,虽然药官说着不会治,但他已经做过了初步处理。斯有欢满意地点头,可以直接缝合不用她清创了。她将几个伤员的伤情评估完,黄思成正好将东西准备好。
“来吧,从这个开始。”
斯有欢脸还是白的,但手极稳,不过一句话的功夫,银针已经落在了几处穴位上。
黄思成看她动作,终于放心,这是个手上有东西的。
“帮我把他表皮拉开。”
“啊?”黄思成一时没明白。
“我需要稍大一点的操作面,你帮我把他表皮拉开点,就用那个镊子。”
其实斯有欢讲得很清楚,只是黄思成没听明白。他下意识瞧了眼陆为安和詹仁杰,看见二人就在一边看得目不转睛,提起的心又放下——活全程都在这二位爷眼皮子底下干的。
黄思成依言拿起镊子,小心地将伤口撑开了一点点:“如何?”
“够了。”斯有欢点头,话音落下的同时,针也落下。这一针入得极深,再拉出来,也没刺破皮肤。
黄思成虽然主攻内科,心里还有些瞧不上外科这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但多少也看过些其他大夫做缝合治疗,斯有欢这一针走得他实在是没看明白。但黄思成这人,惯来是不喜欢跟人争吵的,只要对方态度强硬一点,他就顺应对方的意见。说好听点是没什么主见,说难听点就是根墙头草。
他这边疑惑的功夫,斯有欢已经将底下的肌□□合好了。
“松手吧。”
“哦,好。”黄思成心道,这就好了?皮可还裂着呢!
斯有欢又穿了根线,重又下针将表皮缝合了起来。
黄思成瞧出了些门道,下意识想去摸胡子。
“别摸胡子,保持手部清洁,一会还要你做助手。”明明在认真缝合的斯有欢突然出声,黄思成靠近胡子的手顿住,尴尬地放下。
“好。”他有些讪讪,手刚要垂下去,又听斯有欢道:“手举起来,别碰到东西。”
“啊,啊,诶!”黄思成怎么也是个大夫,清洁方面比别人要注意得多,比起周围这些指甲缝里都是血水裹着泥的大老粗不知道要强多少。这会被斯有欢连着两次提醒,觉得她有些吹毛求疵,好在他墙头草当惯了,即使被个尼姑呼来喝去也没太生气——人毕竟背后有陆世子。
他不知道的是,斯有欢其实对于当下的清洁水平根本不满意,要不是条件所限时间来不及,她恨不得上手用刷子把两人的手来回刷几遍。
虽说被当众下了面子,但黄思成觉得自己确实开了眼界。以往他瞧人缝针,不管伤口如何,皆是一针到底,针法也是一以贯之。但这个尼姑,深的伤口缝两层不说,上下两层的缝合针法不同,不同形态的伤口用的针法也不同。
是个高手。
黄思成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外科大夫这么佩服。居然还是个尼姑!
斯有欢很快将六个伤势较重的士兵处理完,她举着手环顾四周:“还有吗?”
斯有欢头发像男人一样扎成个髻束在脑后,露出一张清灵灵的脸,在一群粗犷汉子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清秀,可这会谁也没觉得这看起来用一个指头就能捏扁的女人孱弱。
陆为安问黄思成:“剩下的你都能处理了吗?”
黄思成左右看了看,立刻道:“能,能。这几个伤口深的,这位……小郎中,都已经处理好了。”他下意识觉得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叫斯有欢是小娘子,又不知道她名字,干脆以小郎中作称呼。
“这几日要用的药,药箱里都有,不用我交代吧?”
“不用不用。”黄思成也不计较斯有欢居高临下的说话态度。
“每日记得给伤口消毒。”斯有欢回忆起黄思成方才也不怎么讲究的样子,道,“还是我来吧。”
“我就随着这几个伤员一起走,熬过三天。”
陆为安见识过她对伤病的重视,毕竟他自己曾经就是受益者之一:“好,那这三日你就跟着药官。你可有问题?”
“没有没有。”黄思成忙道,有人给他帮忙,能有什么问题!
陆为安转身离开:“去看下损失清点出来没。”
詹仁杰慢半拍才跟上去,时不时地回头顾盼,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离开的。走远了,这才不敢置信地问:“她真会治伤?她怎么就会治伤的?”
在詹仁杰的印象里,斯有欢还是那个畏首畏尾,不甚聪明的书院笑话。可再见面,她缝起人来又快又稳,还花样百出,他堂姐刺绣也不过如此。
“不知道。总之是在乡下拜师学了艺。”
“你说的有用,就是这个用?”詹仁杰感叹,“真别说,她这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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