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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他说的对,历朝...

小说:

高门寒婿的科举路

作者:

三六九龄

分类:

古典言情

要是沈大人能留下来就好了。

说话的百姓无心,但是这声音传到了正好微服夹杂在人群之中的周大珏耳中,三步并作两步退出来,他从京城带来的管家万家兴冷哼一声:“沽名钓誉。”

周大珏看了他一眼,悻悻地回府衙去了。

沈持在驿站中听闻许多人上街围观他写的题字,心中颇觉意外,对赵蟾桂说道:“我来此地时日甚短,不想百姓竟如此深情,只怕很快会有吹捧之语流出,少不得让周大人难为,还是尽快离开吧。”

自古而来,吹捧或贬低,为了突出一个人可以造神杜撰他的好事,同样为了贬一个人也可以泼各种脏水,凡此种种都是十分夸张、煽情的。

沈持不希望自己在黔州府蜻蜓点水的一过而被当地人过度神化,这无疑要给正经知府周大珏的施政添麻烦。

且算着日子,他磨蹭到京城的时候,大理寺给孟度定的罪名该下来了,也截至到该向皇帝复命的日期了。

赵蟾桂立刻着手收拾东西,很快将行李打包完毕。

走之前,沈持给周大珏递了帖子,他原本打算打声招呼,没想到周大珏亲自来驿站见他大叙同乡同门之情,而后开始抱怨黔地贫苦,知府事务繁剧,苦恼得不行。

后又提起救孟度的事。不可否认,周大珏对孟夫子看起来是真心实意的,他自述已经求遍了能求的人,但一提到与大理寺打交道,别人唯恐避之不及,断然不肯施以援手。

“归玉你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又是王大儒的弟子,与贺大人总是能说上话的……”他在京城听到过风声,说在传胪大典之前贺俊之曾请岌岌无名的沈持吃饭,可见有多看重他养父王渊的这位沈姓弟子。

沈持:“……”

话不投机,知道再说下去只会是越说越僵,他赶紧拱手告辞。

当日,沈持微服骑马,赵蟾桂骑上毛驴,二人悄悄地离开了黔州府省城。出了城,沈持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黔州城的城楼,微微叹了口气。

出城后的第二天,眼看着要到长沙府了,后来追过来两个人:“前面是沈大人吗?”

沈持勒住马:“是在下,二位是?”

两人下马就拜:“小的是代唐大人来为沈大人送行的,唐大人说他一定不辜负沈大人的知遇

之恩,来日必当报答。”

原来是铜仁县县令唐注派来的人。

沈持拱手说道:“唐大人无需放在心上,以唐大人的才智,日后必大有所为。”他们送的东西他挑了一些铜仁县的土仪带上,余下贵重的又让他们拿回去。

二人拜谢而去。

沈持继续北上,日日日东升,日日日西落,他一边走一边留心打听京城的消息,直到他们快走出长沙府了,也没听到任何的风声。

他乍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在他回到京城之前,大理寺根本不会给孟度定罪!对方在等他回去。

说不定从一开始,这事儿便是冲着他来的。

为了验证心他的疑惑,他在走到宝鸡府的时候给皇帝萧敏上了一本奏折,文中极尽煽情之文笔,说他小时候家贫,虽没写到四岁而孤,母亲以荻笔画地教他识字这种可怜状,但也跟“隆冬早起读书,灶无宿薪,汲井水盥手,肤为之坼。①”这种调调差不多了,又说家中亲妹口不能言,多年来寻医问药无果,父母心痛,他恨不得以身代受……

卖完惨,他写道:眼看到了寒冬腊月的年关,回京时路过秦州府,想略略尽孝滞留几日,接上家人再进京向陛下复命……

奏折递上去,皇帝萧敏看了想到自己早死的苦命娘亲亦是动容,很快就给他批复,准了他告假五日,接上家人进京以全孝道。

沈持刚走到秦州府就收到了皇帝萧敏给他的批复,允许他在秦州府逗留五日再回京。“大人,咱们回禄县吗?”赵蟾桂问他。

都走到秦州府省城了,五日来的及回家一趟。

沈持说道:“孟夫子出事,书院的夫子和学生们都会难过,还是不回了吧。”尤其是江载雪他们,对孟夫子是怎样的感情他比谁都清楚,说情同父子一点儿都不为过,出了这事都难受至极,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他怕被极端情绪挟裹。

“赵大哥,”他说道:“你回家一趟吧,兴许你爹要给你娶个媳妇儿呢,这是好事。”

赵蟾桂:“大人,这寒冬腊月的,我走了连个烧热水给你用的人都没有,我也不急着娶亲,还是算了。”

沈持笑笑:“赵大哥,谢谢你了。”

到了秦州府之后,沈持拿出身份文书住在省城一处不起眼的驿站里。并

立即给家中发信,请他们来省城与他汇合,一道北上进京。

之后就是暗中打探孟度的消息,可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打听,都无果,好像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

沈持的直觉越发笃定孟度之事是冲着他来的。

十二月中的天气骤然转冷,驿站的小院中满眼的霜叶红枫,梅花已动。

四天后没有等到他爹娘妹子,却等来了江载雪与裴惟。

二人考中举人后越发翩翩公子。但他们不是来与沈持叙旧的。

“沈持,你没有心吗?”江载雪冲进驿站,从他进门的一瞬起,驿丞都觉得温度高了,要烤人一般,别人都吓得鹌鹑一样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有赵蟾桂上来拦住他:“江老爷,你这是?”

他用眼神说:你和沈大人是同乡、同窗、以后还会是同僚,有话好好说。

“你走开,”江载雪没了以往的温文尔雅:“沈归玉,你给我出来。”他的声音很大,驿站的地皮都要跟着颤了三颤。

没有得到回应,江载雪疯了一样冲进沈持的房中,打开门的那一瞬,外面的一道光透进来,里面空空荡荡的,惟有书桌上的纸张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飞起来糊了他个迎面。

江载雪拿手挡下纸片掷在地上:“沈持,你给我出来。”

冬日的风又一次呼啸着吹过来。

“大人说了,他谁也不见。”赵蟾桂出来阻止江载雪。

江载雪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疯了一样冲到后院,反正沈家没有女眷,他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沈持,沈归玉你给我出来,孟夫子他被关进的大理寺,姓贺的酷吏有多少种手段折磨他你知不知道……”

“他一路跟着我们走过来,这么多年待我们如亲子,”江载雪嘶声吼道:“你就忍心看着他被折磨死?”

“沈归玉,”他踉跄两部,眉间的愤怒转成了无奈,一双眼睛看着开得热闹的梅花,明明是满眼的花枝俏,却一分都入不了他的眼:“只要你去大理寺卿贺大人面前求个情,只要你帮他说一句话……”

他的声音穿透不了冬日驿站一隅的盛景,消弭于无人应答之中。

“归玉,”他缓缓垂下头:“只要你肯帮忙,你能救他,能救他啊……”他的声音逐渐变低,最后变成了哭泣。

“江老爷,”赵蟾桂端了一盆水,拿了干毛巾过来:“您擦擦脸,小的来为您重新挽个发吧。”这个样子实在是叫人瞧着于心不忍。

“沈归玉他躲哪儿去了?”江载雪一把揪住赵蟾桂的衣领,让他险些闭过气去:“他到底在哪儿?我要找他……”

他眼眸赤红,声嘶力竭,近乎咆哮。

“江老爷,”赵蟾桂受够了他的疯样儿:“你是知道我们大人的脾气的,他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沈持是个听劝的人吗?很显然不是。犟种,犟种中的犟种。

江载雪的眼神一点点涣散,整个人都像被抽干了一样,显得支离破碎,他的面色惨白,红梅为他染不上一丝血气,他嘴唇干裂,裂出一道道细细的口子,透出的斑斑血显得沉暗,像一个皮影戏里落幕时收起来的皮影人。

赵蟾桂心疼地给他道了杯水:“江老爷,你先喝口水润润,也许……也许沈大人已经在想办法了。”

江载雪拉着赵蟾桂的袖子呜呜咽咽哭着:“我与他同窗挚友多年,竟不知他心冷至此……”

赵蟾桂:“江老爷,大人他不是心冷,他连怎么回事都还不知道呢……”

江载雪跌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同他一道来的裴惟在得知沈持避而不见后倏然想明白了个大概,他勉强回来几分理智,说道:“沈归玉救夫子是情分,不出手相救也是本分,咱们不能强求于他。”

“周大珏周大人在京城为官多年,”他又说道:“都无济于事,更何况沈归玉,京城的地皮他都还没踩热呢。”

他甚至还对赵蟾桂说道:“京城的水深,你家大人谨慎趟是好的,若他有心也有余力的,还请救孟夫子一命。”

沈持躲在暗处听见了,心道:裴兄你放心吧,会救的,我跟你们又何尝不是一样的急呢。

“江兄一时糊涂,”裴惟又低声说道:“过后他会想通的,归玉兄我知道你能听得见,请千万别和他一样。”

沈持舒了口气,心想,总算有个头脑冷静的人了。

他又在心中默默说道:你我挚友多年,我岂会同江兄计较这样的小事情。

江载雪被裴惟和赵蟾桂劝了许久才冷静下来,他咬着唇说道:“也许……沈归玉是对的,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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