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栖女士,请您务必于今天下午两点前抵达太行路136号曹精英律所,与律师沟通处理您父母的财产分割问题。”
黎栖接到这样一通电话,意识到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她从宿舍床上一跳而起,梳洗化完妆换完唯一一套得体的衣服,接着便出门赶往这个律师所。
她在上大学前,已经和父母断绝了联系,几个月前,她接到父母被杀害的消息,当时参加完葬礼,处理完所有事务,急匆匆赶回大学所在的城市,又面临毕业问题。
好不容易在最近处理完,能顺利毕业后,接到这个消息,她当然要第一时间赶过去。
黎栖准时到达了律所,这位律师看起来是位很和蔼的男人,给她端了茶来,随后分析说:“您父母名下没有其他资产和存款,唯一留下的一间古董店,位于鹤州。”
父母虽然自幼便和她不亲,高考前,更是因为读大学和让她继承古董店的问题争吵不休,但黎栖知道,他们绝对算不上穷。
黎栖问道:“从前我们家住的那套房子呢?”
律师笑道:“你们在鹤州的房子属于你叔叔的,暂时借给你父母住,既然你父母已经逝去,那么房主有权利收回这套房子。”
黎栖两眼一黑,那么她眼下,除了小时候记忆中的那间破烂古董店,在这世上就再也不剩任何资产了?
“对了,黎栖女主,”律师还说道,“这间古董店不得以任何形式出租、变卖,只能由您来经营,而且不能代理经营,如果您想要继承这间古董店,只能在结束学业后回到鹤州。”
黎栖更是两眼发黑:“可是我还打算考研呢。”
“现在行情那么困难,多少二战三战的,”律师微微笑,显示出他那与外表截然不同的腹黑,“黎女士真的有把握在没有任何经济供给的情况下顺利上岸吗?何况考上了,真的能够改变您目前的境况,让您飞黄腾达吗?”
黎栖略无语,律师说这话,要是被他领导听见,估计这饭碗都得丢了。
“不瞒您说,您看着我可能是表面风光,”律师没有避讳,当着她的面,取出自己头顶的假发,苦笑说,“我因为压力过大,不到三十岁,头发就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干脆剃平了,用假发来伪装,所以我建议黎女士不如回到鹤州,那座生你养你的城市,总比一个人艰苦打拼要好。”
黎栖:“……”
如果这律师不说,光从他外表看,她以为他至少得40了。
律师什么时候和程序员一样,也成了高危职业?
等到黎栖拿着这份遗产过户合同离开,办公室里,律师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黎女主的父母曾在立遗嘱的时候说明,若是能够成功说服黎栖女主继承遗产,回去经营那间古董店,他可是能得到好几倍的委托费,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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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栖处理完遗产问题,撒手放在一旁没管过,记忆中,她对那间古董店没什么特别感情。
只想起来,那股发潮、老旧、黏腻的味道尤在鼻尖。
她就算考不上研,留在江城当打工狗,也不会回到鹤州去。
大不了没钱时,委托别人偷摸把店里面的古董处理一两件,店还在,就算只剩下个空架子,那也没有违背遗嘱的条款吧?
黎栖想得太简单,拿到毕业证书,搬出宿舍后,她先是在找房子的路上就受到了阻滞。
同等价位下,离商业中心写字楼近的房子小、嘈杂、环境不好,想住大房子,就得忍受每天不少于两个半小时的通勤。
况且现在还没找到工作,本科屁都不是,实习要一段时间,实习工资可能连付房租都不够。
而且一旦找到工作,只能实习,抽不出时间像在大学那样半工半读。
生活真是压垮了她这个如花美少女!
挣扎生存半年后,饱经风霜的美少女提着一只缺了一只脚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她全身的家当,出现在鹤州的动车站。
她终究败给了现实,这半年头,原本想要卖古董的想法每每产生,又会被她打消。
逼自己不能再当那等大逆不道的人。
现在,生活终于把她逼到了绝路。
只剩下回到鹤州来,当小老板这一个谋生办法。
黎栖用最后几十块钱打车去到那间古董店,周边十几米远外的唯一一间便利店里,店主好心帮她保存着几天前到的快递。
那是之前的律师寄给她的,她所继承的这间古董店的钥匙及备用钥匙。
又费劲拖着行李箱,来到古董店前,先是开卷闸门,然后是古色古香的木头边框玻璃门,久违的记忆扑面而来,只是不等她沉浸在回忆中,身子忽然像是被点了穴那般定住。
黎栖猛地侧身,看向最靠近门口边的那张木头方桌,桌子上摆着一尊鎏金摆件,书本大小,雕刻成狮子模样,可能用来镇店的。
此刻,摆件正好好地立在那,和她用余光看时没什么区别。
但黎栖仍然觉得心里头阴森森,仿佛是之前被人在背后窥视。
摸了摸肩膀,她安慰自己是错觉,彻底打开卷帘门后,提着行李箱进入到这间尘封已久的,因为人踏进,蓄积已久的灰尘便四处飞扬的古董店。
黎栖被灰尘呛得不轻,先把行李箱放一边,到处去找清扫工具来,先把古董店打扫干净,不然今晚住在这里都费劲。
好不容易打扫得基本能看,黎栖打算趁着有空,将四周的货柜也清理一遍,惊讶地发现,除了地上都是灰尘,货柜上的摆件和货柜居然都是亮丽如新。
像是天天有人在擦拭它们一样。
“也许,是律师委托了人来护理,不至于让它在没有主人前氧化,落尘以至于跌价什么的,这样不就影响到他的工作了嘛?”黎栖说服自己,没再细想。
第二天,照样是细致的清理工作,昨天晚上,黎栖只是在古董店的二楼随便铺了床铺,将就着睡了一晚。
早上买了最便宜的包子豆浆吃完,就开始整理干活。
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打工人,刚接触没有管理制度的工作,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仿佛恨不得全部把精力发散完,这样就不用去想太多其他的愁苦事。
黎栖打扫期间,昨天开门时,被人窥视着的那种阴森森的,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猛地回头去看货柜上,那对白玉兔子立在原地,巍然不动。
“没什么啊,”黎栖安慰自己,“我一定是太累了,累得都能体会到幻觉的视线了。”
黎栖放下手里的扫把,在刚清扫干净的柜台后的躺椅上躺下,准备小睡一会。
迷迷糊糊没过去十几分钟,黎栖便被轻微的动静吵醒,她睁开眼睛,看见古董店外立着一个穿着一套素净白裙的女孩,进退两难,又睁着纯洁无瑕的大眼睛,好奇地朝着古董店内四处张望。
“您有什么需要吗?”这是自她回来后,第一个上门的客人,黎栖温柔得不能再温柔,起身出来迎接她,“可以进来看看的。”
女孩没有推辞,被黎栖接引着,来到古董店的右侧,在一旁珠帘后,有着两个茶位,以及一张小茶几,在窗口前,适合用来和客人谈生意。
黎栖暗自庆幸,幸好早上没闲着,已经把这处打扫干净了,不然连接引客人坐在哪里都不知道。
“您是对什么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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