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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比比东番外 落网

小说:

斗罗之东曦既驾

作者:

清风挽浣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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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韵大概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比比东是知道雾韵喜欢绿色的,所以当初她赠予她的那只羽毛笔也是这个颜色,对方送自己的瓷杯亦是墨绿色,但她从未知晓背后的原因竟然和自己有关。

魂导器是什么颜色、形状、质地,她都没有考虑过,仅仅是手中有这个绿镯子,就送出去了而已。

她也不曾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和情绪或多或少地都会影响到雾韵。与自己同坐一辆马车而已,这也会紧张么?毫不夸张地说,雾韵的喜怒哀乐是为她所牵绊的。

每当自己的心情升高或降落时,雾韵都会有心地记录下来。研究报告中偶尔出现的几个天气,有时是违背现实情况的,而“也不知道昨晚最后她到底消没消气,所以天气只能写个模糊的多云了”这样的话语更是算得上明示了——这哪里是实实在在的天气?分明是自己心情的写照。

在雾韵的世界里,她是施云布雨、赐阳降雷的神明,而这个拥有雄心壮志的“凡人”,还想要掌控云雨,让神明只能把太阳挂在天空上。

这种心思,比比东只能以可爱作评。

“凡人”还有一颗比所谓的神更博爱的心。她是真心希望自己收获到更多爱,不再孤单,并且一直在默默用行动来实现这个目标。

从独孤博那里回来后,雾韵询问是否能把“抢劫”来的仙草赠给鬼魅与月关,当时比比东没多想,反正那也不是她的仙草,处置权其实不属于她。但后来,比比东却在与二人交代任务时听到了他们的感谢。

原来送仙草并不是单纯为了帮助武魂殿长老增长实力,而是也想借此替自己攒人情。

同样地,对于千仞雪的事,雾韵也格外上心。

纵然那时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模样,但终归是成人的心理,时不时就会给出一些小小的“提醒”。比比东也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哪里会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这人换位共情的能力过于出众。当她在羡慕胡列娜收礼时,还能顾及千仞雪也不曾从母亲那儿得到过任何礼物的委屈。

于是,储藏室里日积月累起来的有两类东西,较多的是雾韵时常送来的大小物什,还有一些便是比比东从稀薄一片的记忆中捡拾出的,千仞雪或许会喜欢的礼物。只是,尽管礼物堆在那里,比比东也不觉得她会送出去。

这又应了雾韵所写的内容,比比东不会主动和千仞雪解释自己冷落她的原因,也不会突然间变成对她嘘寒问暖的慈母。那是不切实际的。比比东所希求的不是和千仞雪温情脉脉,她们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的母女关系,所以仅仅是和平共处就足够。

雾韵也清楚这点,但她又努力得过分。比比东并不觉得自己的包装有什么问题,可这人又专门重新把桃酥换上花哨的包装送给千仞雪,还陪在千仞雪身边,想方设法地弥合俩人的关系……

这是她所能知道的,至于雾韵没有说出口、写出来的付出,又有多少?

比比东坐在桌前,撑着脑袋合上眼,下颌线紧绷,眉尾却克制不住地轻颤。

字迹一行一行地扫过,心仿佛在被文火慢炖,渐渐熬成了温热的液体,然后水蒸气以势不可挡的姿态从身体的盖子上飘出。

每次雾韵出远门再回到武魂殿时,还会在文章上面写下日期。离开自己身边的日子,她好似在心里一页页翻动日历表,对日期记忆那么清晰。

单单是这种全心全意的、独属于她的爱就让比比东内心极力压抑的控制欲和占有欲猛烈膨胀。

拒绝雾韵时,她努力地说服自己,不应该因自己的贪婪毁掉对方的未来,但是此刻饱读着厚厚纸张中堆叠成山的情意时,她发觉自己对雾韵的情感也不能再用渴望温暖、占有欲作祟这些词语来简单解读。读着记叙雾韵心理活动的文字,比比东会自然而然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潮亦随之迭起。

雾韵的确在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比赛中夺得了冠军。更准确地说,她已走到了“喜欢”的前头,是“爱”自己的。喜欢和爱不同,前者是纯粹的欣赏,仅限于对一个人长处的短暂迷恋,如果仅仅是这种程度,比比东不会产生任何的波动。

例如,雾韵喜欢自己的长相,比比东并不觉得这有错,但也着实会对这样肤浅的想法感到不屑一顾。但雾韵也说,假使自己只是长得不错,她也不会特别关注自己。她喜欢的是多种因素综合起来的比比东,即使是多疑、绝情、长于算计的因素,都会被她无限地包容、理解。

雾韵是水,稳定柔和,在她那里,自己无须伪装出“好”的一面来,就可以获得她的喜欢。

而雾韵的感情是一座冰山,比比东原以为那八分之一已经足够让人动容,也就是对方的全部心意了。直到她窥见那隐藏在水面之下的部分,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这家伙可是能写出一篇有关自己的、洋洋洒洒上万字的“研究报告”的奇妙之人。

标题上那串令人匪夷所思的数字,原来是刻意掩人耳目的结果。

横、竖提、撇、竖弯钩;横、竖提、撇、竖弯钩;横、撇折、竖钩、撇、点。比比东三字,分别是四、四、五笔。前两字重复,加起来是八,三个总共十三画。最后颠倒过来,就是3158544。

比比东看到这个命名缘由的时候,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雾韵是笨蛋。一味无闻地付出,将深厚的爱意折角藏起来,让现在看到这些文字的自己怎么办?

比比东来到她的卧室,目光一寸寸地抚过所有的摆设,床榻、衣柜、置物架、书桌,这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自己偏殿中的这间屋子。看着整洁干净又朴素的房间,一种重新认识雾韵的感觉油然而生。

如果不知道这个本子的存在,回到原点是她拒绝雾韵时的期许。然而,现在置身于这四十来平的空间里,她无法坦然地面对朋友二字。

坐在雾韵的书桌前,看着承载了委屈与心酸的纸张,再一回想这几十天的“冷战”,比比东的手覆上额头,隐隐的疼痛令她心烦意乱。

近来,她也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放空思绪,审视彼此的关系。她以为雾韵是一只风筝,自己是掌控着线团的人,风筝一直高高地飞着,直到它要触碰到天空的心脏,比比东猛地用力想将它拉扯回来,于是线断了,风筝坠落到她看不见的地方了。

她当然是很失落很伤心也很后悔的。可现在,她发现了风筝的所在地,只要她捡起来,努力地修补,就能让风筝再飞起来。

这本该是很简单又很令人高兴的事,实则却不然。

向往更高的天空是风筝的本能,她不愿风筝飞得太高脱离自己的控制,这是不对的。但难道她修补好风筝后,继续任由自己的意志让风筝在低空中徘徊,就比前者好么?

她们如今尴尬的关系究竟该何去何从?再进一步,她对雾韵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问题的关键在这里。

爱情,是比比东唯一碰壁的一门高深学科,这种无知、落后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摆放好研究报告的位置,比比东离开了。

踟蹰与比比东如影随形,让她更加无可奈何的是,经此一遭,她对雾韵的在意就像螺旋而上的阶梯,途中的曲折阻挡不了最终的攀升。两天里,她一旦从繁忙的公务和修炼中脱身出来,精神就会松懈,有关雾韵的记忆就会趁虚而入,那些文字就会浮现在眼前。

比比东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她捂着脑袋,发丝凌乱地扫在脸上,手松了力,空空的酒杯在地上滚了一圈。

没有开灯的房间黢黑一片,宛若毒蜘蛛栖居的巢穴。比比东自嘲地笑了一声,散布蛛丝、编织罗网来攻击、绞杀敌人的该是她才对,但现在困囿于自己亲手织出的蛛网中,身体被隐形的蛛丝紧密缠绕,勒痛了皮肉的可笑蜘蛛才是她。

作茧自缚的痛苦恰似涨潮时分的大海,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那么高又那么猛,能够轻而易举地吞噬掉岸边自以为是的人类。

许久之后,奶白的月光给黑暗切开了一道口子,照到蜷缩在角落的比比东身上。透过指间的缝隙,那双红眸遥遥对上夜空中皎洁的圆月,而后骤然发亮。

比比东把杯子捡起来,嘭地一声扣在矮几上。

不管如何,她已经无法忍受和雾韵明明相距不远,却丝毫看不到对方的现状了。

第二天,胡列娜任劳任怨地充当传声筒,比比东与雾韵终于见上了面,偌大的教皇殿内只有她们俩人。比比东坐在高高的宽座上,久违地注视着雾韵,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原来时光流淌的速度是那样快,距离她们第一次在这里相遇已有十二年。那时,她与雾韵也是一高一低的。这会儿雾韵乌黑的脑袋仍微低着,可身形早已抽高,俨然如碧竹一般修长挺立。思及此,比比东才发觉她似乎瘦了些许。

沉默那庞大的身躯压垮了教皇殿内站着的人,被比比东不加掩饰的目光打量多时后,雾韵轻声开口,“冕下,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先前的绝情和长久的疏离化作薄薄的一层隔膜横亘在她们之间,清澈温和的嗓音根本穿不透它。

比比东收拢着握住权杖的手指,卷翘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不虞,挺翘的鼻梁下红唇微启,“你执笔的《武魂殿纲要》我已经看过了,写得很好。”语气也和悦得好似她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矛盾。

“冕下谬赞。”

客气的话像根刺卡进喉咙里,比比东唇瓣闭合,牙齿慢慢磨着口腔里的软壁,须臾才又说道,“魂师大赛在即,经过再三考虑,我有意让你担任武魂殿学院战队的队长。你意下如何?”

“冕下信任于我的话,我没有异议。”

“我自然信你。”比比东淡淡一笑,“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雾韵神色一顿,但转瞬又恢复平静,“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比比东目送雾韵离开,眼中缓缓聚积起了萧索与落寞。她们的确是结束了冷战,但难道她只得用正经的语气说着一些公事才能维系住那来之不易的相处么?

以前俩人待在一起时,雾韵总是负责挑起话题的那个,或是为了解除公务带来的苦闷,或是单纯为了逗她开心,她向来只知享受雾韵所带来的愉快情绪。这下,换作自己想要主动去找什么话题来延续她们的交谈,拉长她们共处的时间,却那么难。

能用公事做借口的机会寥寥无几。雾韵忙着与黄金一代加紧训练,与魂师大赛相关的大事也基本都会当着队员和长老们的面讨论,加之比比东闲暇的时候亦不多,俩人和好了,却又没完全和好。

玉小刚的到来是早就知道的,比比东对此心里没有生出太大波澜。与他重逢的过程很没劲,除了印证雾韵“他并不值得你爱”的观点,再无其他作用。但与玉小刚和千仞雪的谈话,毫无疑问都是送上门来的好借口——联系雾韵的借口。

可令她出乎意料的是,雾韵对玉小刚的事反应平淡,倒是踩着千仞雪的脚后跟跑到教皇殿来了,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和千仞雪熟稔地聊天。她们俩凑在一起的画面实在刺眼,火气顷刻间蹿上比比东的心头。

千仞雪是她的女儿,雾韵与千仞雪亲近,就跟她和胡列娜、宁荣荣友好是一回事,比比东不会因此感到不快。但雾韵对仅仅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千仞雪尚且温柔亲和,对自己却是愈发恭敬、小心谨慎,这其中的落差让她非常不高兴。

偏偏这样的局面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也不能对雾韵发火。脾气是留给外人的。

自己也开始变成被雾韵牵引情绪的人了。

魂师大赛上,茫茫人海中,比比东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第一时间落在雾韵身上,纵使她不是站在队首,比比东也会这样做。

如果人群中没有雾韵,那么她会没有焦点地泛视,一群初出茅庐、心比天高的少年人,哪里有什么可看的?雾韵就不同,她的脸上从来没有显露过攻击性。她诚挚平和中暗含热烈的眸子,是比比东所熟悉的、喜爱的样子,奈何它昙花一现。

断了线的风筝真的能重新翱翔于天空中么?比比东的心慢慢沉降。

这个问题的答案尚未可知,另一件恼人的事就先出现了。一直以来,雾韵都被她保护得很好,有关她的事是武魂殿的机密,比比东期望看到的就是魂师大赛上武魂殿学院战队大放异彩,各个宗门、学院的人都被武魂殿的实力震慑住。

然而,当她察觉到全场魂师炙热的目光都聚集在雾韵身上时,她心里自得、骄傲、喜悦的心情却远不如她预想的那般强烈。

比比东眯起了眼,深红的眸子酝酿着不明的情绪。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群狼环伺,好像她独享的宝物被人觊觎了一样。哪怕那些人抢不走她的宝物,但光是他们用或惊艳或嫉妒的目光望着雾韵的举动,都足以令她心生烦躁。

名义上,雾韵是武魂殿之人,尽忠于教皇是她最根本的使命。抛开表面的关系来讲,雾韵的心牵系在自己身上,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自己,宁愿自己咽下委屈也执着地要对自己好……

所以,雾韵是她的。不管她们之间的走向如何,这都是板上钉钉、不可动摇的事实。但有些人对这个事实好像并不是很清楚,而饱受别人欣赏的人也没有一点自觉。

比比东承认,她是自私又卑劣的。她从雾韵那里得到了不快,即使这非雾韵本意使然,她也依然要向她讨还。

当雾韵看过来时,比比东故意放柔了眼神回视,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私语”,让暧昧涌动于无声的对视之中。

看吧,只有她能让雾韵卸下稳重的面具,并且还是极其轻松的。

雾韵的局促太过明显,耳朵和脸颊的红也是,比比东心底的不安与烦闷感稍稍散去。

比比东想,雾韵爱上她可真是找罪受。毕竟,自己可是一个心气顺畅后还要继续捉弄雾韵的坏人。

紫录勋章授予仪式上,比比东触碰雾韵肩膀的动作是无心,但这次不同。她轻搭着雾韵的肩,自然地和武魂殿队员们说着话,手却没有离开。

雾韵的心会因为自己的触碰砰砰跳。她会紧张、高兴还是怎样?

比比东脸上挂着温和的浅笑,身形笔直地站在一旁等待魂骨的分配,没有人知晓举止大方、雍容华贵的她此刻正在愉悦地揣度雾韵的心理活动。

她就是坏啊,别人对雾韵短暂的、没有下文的倾慕就能点燃她心中一团团的火,她还要无理取闹地找雾韵来扑灭。

当唐三与小舞互诉衷肠时,比比东的神思停滞了一瞬。她双眸黯然地想,如果她是在十几岁的年纪遇到雾韵,是不是一切都会截然不同?年轻时的自己不会顾虑太多,也有大把试错的机会与时间,更不像现在这样虚伪冷漠、心机颇深。

只是,纯粹温柔善良的自己却又未必是雾韵所喜欢的。于是一切又绕回原点了。

不过,大战在即,比比东没有仔细思考这件事,就把注意力转回到赛场上。黄金铁三角的实力在她这儿是不够看的,坦白讲,同辈之中,她早就没有对手了。哪怕是上面那些个老不死的家伙,能让她放在眼里的也不多。

至于黄金铁三角,就更没有什么威胁性了,95级以上的封号斗罗和普通封号斗罗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两个魂圣又算得了什么?

他们是在蓄意挑衅也好,强撑骨气也罢,比比东都不在乎。她按兵不动,更多是考虑到这会儿暴露自己的实力为时过早,也有可能会让玉小刚占了便宜。

在雾韵开口后,比比东其实有些疑惑。要有多了解自己,才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准确无误地捕捉到自己的心思?这种敏锐的洞察力真的存在吗?与其说是不相信这种超绝感知力与洞察力的存在,不如说是,她总是对于雾韵的爱感到不可思议。

然而雾韵就是一个把自己当成一门学问来研究,还力求得到满分的人。对上自己的事,她表现出的任何状态似乎都不必惊讶。

虽然这会儿私人化的感性情绪来得不合时宜,但目睹雾韵率领黄金一代冲上去迎击黄金铁三角的情形,比比东确实有些……。

这和当初在洞穴里被雾韵护在身下时的感觉不同,那次她只是错愕于雾韵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要务、奋不顾身地扑过来救她。这次,心跳却是微微加快,一种欢欣的情绪在体内盘旋上升。

把狡黠的苦肉计用在坦诚的雾韵身上可谓坏心眼,但比比东不想再和她恭恭敬敬下去。而且……就当是她受伤后难得脆弱,难得理智不起作用好了,她放纵着赛场上出现的某种情愫发酵。

雾韵于她而言到底是特殊的。

她别扭地挽回雾韵,又因为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而轻易地高兴起来;留住雾韵,没有任何过渡,就要拉着她一下子回到曾经的日常状态。共处于同一个空间,哪怕是什么都不做,知晓雾韵在身旁,她的心就像归家的小船,安心地停泊在岸边。

甚至是在雾韵找不到伞的空挡,一个顺水推舟的念头电光石火间诞生了。昨日的怦然心动无法忽视,她想要试探自己对雾韵的容忍度有多高,她想知道她和雾韵真的有进一步亲密的可能么?

雾韵是个“双面人”,心里的想法大胆且繁杂,行事又格外纠结谨慎。决定和她表白时怎么不想想自己是教皇,感情问题关系重大,有可能惊动武魂殿所有人呢?未免太后知后觉了。

试探的结果就是,比比东不但不反感与雾韵挨着、贴着,反而还对逗她这件事乐在其中。她知道手指量出的身高差不准,但那时她只想找个理由接近雾韵,而不在意这理由是否蹩脚。

既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让雾韵情绪起伏,那么当她靠近她的时候,她一定在胡思乱想、心跳加快吧?比比东对其他人从来不会这样。雾韵真是倒霉。

前往杀戮之都的请求终于如预想中一样来临,比比东的头脑也逐渐冷静下来。虽然她的身体和心灵都在表明对雾韵的接受与欢喜,可那会不会只是因为她和雾韵之前冷战太久,突然重归于好所以才快乐?

如果堂而皇之地做出改变,未来再发现不对劲,该怎么办?比比东要的不是短暂的拥有,她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从一段失败的感情中走出来。

分开一阵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是这么想的,但心里的天平还是有所倾斜。离别之前,比比东让雾韵服下相思断肠红,一是为了再一次检验雾韵的爱,二是为了推自己一把,希望重逢时自己能够确定心意。

就连摘下手环给雾韵取血也是藏了其他心思的。比比东对那出现在研究报告中的陌生名字心存芥蒂,雾韵喜欢自己佩戴手链的模样,认为那很美,却又提及到别人。

不许。

雾韵的眼里只能有自己。

两年的时间,比比东以为一时的脑热退去,对雾韵的感情也淡化了。不经常想起她,就意味着自己和她止步于朋友的关系是最佳选择。

现实却摊着手嘲笑她的想当然。事实是,只要雾韵重新出现在她面前,一切都会死灰复燃。席间的几个问题,忽然让比比东明白雾韵对她的吸引力到底在哪里。

杀戮之都没有给雾韵带来多少影响,是因为她的精神力量始终稳定而强大,比比东总能倚仗着她无限的包容性,从其身上源源不断地获得情绪价值。雾韵来到她身边后,她的确也很少动怒。

而雾韵有些“消极怠惰”的梦想,也让她更进一步认识了这人。哪怕是雾韵,也不是完美的,她不像表面上那样永远可靠平和,心底其实不想那么努力。可是对施加于自身的任务,雾韵从来没有抱怨过,反而是以一个积极的姿态投入进去。她是一个韧性很强的人。

做事勤快,好像什么都可以应付下来,总是对人露出灿烂的一面。一旦瞄准目标,就只顾埋头坚持去做……

来到斗罗大陆拯救她的人为什么是雾韵?因为她对自己的心意是真的,她拥有温柔又强大的内核,更重要的是。

她和雾韵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体”的。她们的性格异中有同。她们做起事来都一丝不苟,喜欢处处做到最好,但一个更理性,一个更感性,她以温和的表象来满足目的,雾韵以柔和的内质抚慰他人。

雾韵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习惯了以他人的想法和感受为先,所以才会在被她拒绝后还依旧善良地谅解自己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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