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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三番倒江惊天怒

小说:

花满天下

作者:

公子为君

分类:

古典言情

《花满天下》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一问,只见大话自信仙用新的柚子叶指着黑暗里,说:“他独自一人往那个方向去了。”

天怜衣见,那是前方的路。

黑暗里会不会有更厉害的食运鬼在等待着他们,他就先自行去解决了?

还是说,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秘密,是不方便在场让他们知道的?

不管是何种原因,天怜衣可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眼见食运鬼王又上来了,还专门想攻击大话自信仙,却被她给拦在不远处。

现在有了天怜衣的庇佑,大话自信仙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

什么话都敢说:“就你这个丑陋的臭鬼,还想吃掉我这个运气最好,最自信的人,你做梦吧你。”

他不该这么说的,因为这么一说后,食运鬼王生气了。

被激怒的鬼,可是会不顾一切向前扑来的。

就算天怜衣能抵抗,但在力气这方面,她不如食运鬼王。

在独身奋战这一方面,她还有两个不会打架的人要顾及。

她难,她太难了,才会无法避开食运鬼王伸过来的长指甲。

她避开,那阿善和大话自信仙就要受伤。

她不避,护住了他们两个人,但自己百分之八十要受伤。

然而,她选择了让自己受伤。

她想要砍掉掐住自己脖子的手,长剑却被食运鬼王的另一只手轻松弹开:“是你自己要逞强的,我就先吃了你!”

话音刚落,整片森林被一片红给霸占。

把细小亮眼的剑从黑暗中飞来,极为把握分寸地割断了它的手。

天怜衣所见,顿时睁大了眼睛。

那是......

人厄剑!

真正的人厄剑。

可也顾不上什么了,一手抓紧了在空中要飞回去的人厄剑,以雷速靠近食运鬼王,将其捅了进去。

却有一抹红出现,克制力度打掉了她手上的人厄剑,又将她护于身后,还能接过降落下去的人厄剑,刺穿了食运鬼王的身体。

玄为夷好像生气了,一掌将食运鬼王拍飞老远时,一点都不收敛,所产生的余力扫荡了整片森林。

之后,在她轻声呢喃的一声“哥哥”中,整片森林发生了巨大变化。

周围一片混乱,弥散在森林里的红色法力,演化成一只只鬼影,凶悍地穿过了一只又一只食运鬼。

“啊啊啊啊啊啊,杀鬼了。杀鬼了。鬼杀鬼了。”

“真的杀鬼了,真的是鬼杀鬼了。”

须臾,无数把祸剑从天而降,刺在食运鬼身上。

将其刺下来,刺进地里,无法动弹。

场面宏观,唉声一片。

只见祸生相毫发无伤,一脸帅气地稳稳落地,面无表情地收了自己的祸剑。

大家都安然无恙,自然是好事。

只是,玄为夷一直盯着天怜衣的脖子看,眼眸中多了些心疼之意。

“疼吗?”一声出,两人对视,天怜衣竟然说不出话来,任由玄为夷继续说,“应该很疼。”

“......”

“我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但在此之前,你得允许我先离开一下。”

玄为夷说完之后,不等天怜衣表达自己的看法,就已经转身了,一步一步地离她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黑夜中。

为此,天怜衣也没有多做什么,就听见大话自信仙说了:“馆主大人,你脖子上的伤是刚弄的?”

闻言,天怜衣顺手抬手摸摸,顿时手指上全是血,擦擦,说:“哦。这好久的伤了。”

“刚刚被那么一掐裂开了。算了,本来也没怎么愈合。”

大话自信仙疑惑地说:“好久了,为什么看起来还很新,不像是会愈合的样子。”

不会愈合的伤口永世可见。

可在这世上,只有这三种剑捅了人,伤口是不会愈合的。

就算真的能愈合,也要花费几百年上千年。

大话自信仙才会说:“难道说,捅你的剑是祸剑?梅花凶剑?人厄剑?”

天怜衣如是说:“梅花凶剑。”

大话自信仙听见了,思索半分。

梅花凶剑,是商品王后病梅捅的啊?

那她跟病梅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才被下这么狠毒的手?

大话自信仙:“意思是说,你跟三界出名的那几位都有关联了?”

天怜衣突然皱眉,说一句:“好像是。”

大话自信仙立即两眼放光:“你怎么这么厉害!!!”

天怜衣苦笑一声:“没有没有没有,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压力。”

大话自信仙:“请把你的压力给我,我愿意替你分担这种压力。”

天怜衣顿顿,才说:“你一直都在享受的。”

这下子,终于真正的安全了吧。

折腾了这么久,人也累了。

那么,大话自信仙就会充满期待地问:“各位,请问一下,现在食运鬼的老巢已经被端干净了,我们还有大花轿可以坐吗?”

祸生相:“......”

阿善:“......”

天怜衣:“......”

大话自信仙明明见到了他们很沉默的表情,但他还是笑说:“不要说没有了哦。”

“像我这样自信爆棚、招摇过市的人,可不太愿意听见你们说一些消极沮丧的话,比如说,没有,想得美......”

须臾,就真的传来了:“没有。”

他一怔,被石化在原地,硬生生地转过身看说没有的祸生相。

祸生相直言:“大花轿是玄兄的。他人都不在,哪里还会有大花轿可以坐?”

大话自信仙听了,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用柚子叶指着他,说:“你你你你你你,你真的是!”

“晚了,无法解决,或者是帝君观不满意了。”

“可是也要扣除你们姐姐一千万功德,减少在人间前十五座。哦,不对,她没有宫观,是要罚钱的哦。”

谁知,在黑夜中,传来了玄为夷的声音。

“没关系,不必担心。”

大家看过去,就见他从黑暗中一点点出现,从朦胧到清晰。

“就算她完不成上百个任务,后果与损失,我照样能担当得起。”

不像某人,连一千万功德都拿不出来,还要四处向其他神官借。

大话自信仙,一听,被气到了。

但他不像方才那样大发雷霆,只是用柚子叶在自己身边挥来挥去。

说的还是那句:“晦气去,自信来。晦气去,自信来。晦气去,自信来。”

天怜衣伸出手缓解这一场玩笑话,很无奈地说:“好了,大话自信仙讲真是很好玩,但你们不要再逗他了。”

天怜衣见玄为夷回来,与他对视间忍不住笑了笑,又说:“大话自信仙说的对,得赶快去案发现场。再拖下去,天庭第二个和第三个被灭形的,可就是大话自信仙和我了。”

然而,天怜衣也没想到,随口一说的话,却成了对大话自信仙来说,是最严重的坏消息——灭形时,整个人没有半点出息地死晕过去。

天怜衣:“......”

玄为夷:“......”

祸生相:“......”

阿善:“......”

阿善忍俊不禁:“姐姐说的话,好像才是最重的。”

见了,天怜衣顿时扶额,心想,大话自信仙,你的自信就这么撑不起你的胆识吗?

算了,他都这样了,只好试图拯救他:“大话自信仙,祸生相是骗你的,我,我就更是骗你的。”

“有大花轿坐的,一千万功德你要是真拿不出来。我还是有的,可以不带利息地借给你。”

不用一秒,大话自信仙就精神抖擞地站直,说:“这样早点说不就好了吗?”

在这一瞬间,天怜衣感觉自己被骗了。

大话自信仙高高兴兴、屁颠屁颠地上了大花轿,还像个大爷样点了祸生相:“你,高道德太子殿下,上来。”

祸生相看一眼,让大话自信仙抖了两下,却见他没有半点生气地坐上来。

可没抬多久,天就要亮了。

在大花轿里,玄为夷一直盯着她看,就是不开口说话。

可他终究是没能忍住太久,还是说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话,让天怜衣楞楞,不解其意地看向他。

玄为夷见她不过来,他就过去了。

两人离得极近,只见玄为夷拿出一瓶药膏,涂在了她脖子上,还不忘说:“下次不要接人厄剑。”

脖子上的手轻轻的,叮嘱的人说话也轻轻的,伤口还凉凉的。

“好。”天怜衣回应他,也在问他,“哥哥,你说。算了,不说了。”

玄为夷见她这样,倒是说了:“想问什么,在我这,你都可以问的。”

“......”

“为什么?”天怜衣,“哪怕我问的,是你难以开口的个人隐私,也没有关系吗?”

玄为夷是这样回答她的:“这是你的权利。至于我,我对于你,永远有如实回答的义务。”

“......”

“真的。”涂好了,见他收了瓶子,“无论再怎么难以开口,只要你问我,只要你问了,我当场就可以告诉你。”

前提是,只要你问。

可是,天怜衣没有问。

天也大亮了,下大花轿的那一刻起,不出意外的,就会听见大话自信仙的不舍:“啊啊啊啊,又要走路了,好痛苦,好痛苦。”

“我的自信啊,但愿一直能让我风光无限,招摇过市啊。”

天怜衣笑说:“大话自信仙,案发现场也要到了,走几步可以的,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花轿消失了。

可还是舍不得,无奈之下只好伸出拿着柚子叶的手。

眼不舍,心不舍,人不舍地目送:“我的大花轿哇。下次,下次不一定还能坐上这么有排面的大花轿了。”

天怜衣一听,一笑,说:“走吧,去处理案件了。”

不一会,天怜衣头上出现了一把伞,下一秒,伞外滴滴答答作响。

她笑得眯眼:“多谢哥哥了。”

玄为夷也一笑:“不用谢。”

他们几人在雨中通行,见山中会有白雾腾起,什么都变得朦胧起来。

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实在无法靠双脚走了。

大话自信仙还说:“还好当神仙官了,要不然,我可不敢这样踩着充满雨水的地走,会得烂脚丫的。”

听闻,天怜衣刚要变出几艘竹筏时,大话自信仙可就站出来了。

极为自信地说:“哎哎哎,馆主大人,方才有幸坐了你们的大花轿。”

“这次,我就大方,请你们所有人坐我的竹筏。”

只见他用柚子叶点了点漂浮在雨水面上的枯木小枝,一下子就弄出了三艘小竹筏。

他还很大方,极为有待客之道的东道主姿态,说:“请。”

天怜衣点头,说:“好。那多谢大话自信仙了。”

上了竹筏后,彼此间的距离有点远,周围的雨声又大,根本就听不见另一艘竹筏的人在说什么。

只是,当天怜衣看向独自一人撑着伞站在一艘竹筏上的阿善时,心中莫名的百感交集。

之后,更是看见大话自信仙在鼓励祸生相靠近阿善,还靠近成功了时,都难免有点疑惑:“大话自信仙真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玄为夷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说:“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是啊,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就算真的能靠近了又怎么样,大话自信仙一旦走了,一切都要被打回原形。

可天怜衣实在是不想去插手这件事:“算了,罢了。”

不说了。

玄为夷也沉默。

眼下,只感觉地上堆积的雨水越发涨高,小竹筏也晃动不已。

天怜衣皱紧眉头,看向不远处正在翻滚前来的滔天洪水,说:“不好,我们根本就没有抵达真正的案发现场,这不过是最远的周边。”

那滔天洪水袭来,简直是如同猛兽般,还带有浓烈的腐臭味卷来。

然后,她听见了一阵极为大声的呕吐声。

一看过去,是大话自信仙。

他整个人一闻到这股腐臭味,立即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大声地干呕起来。

呕得眼睛都出泪水了。

这,这,这,这一幕也太过分了吧。

大话自信仙此时跪爬着的姿态,这毫不收敛的呕吐声,让他的形象一跌再跌,跌得不能再跌。

明明吐不出什么东西,但他的呕吐声却是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响。

搞得在他旁边,给他撑伞的祸生相脸都臭了。

这下子,不难看出,没有了大话自信仙的帮助,祸生相真离阿善近了,她就红了眼。

却还是忍着眼泪,蹲下来给他拍背,问:“好点了吗?”

见他吐得这么老火,天怜衣都不忍心了,对大话自信仙喊:“大话自信仙,用法力封住嗅觉就好了。”

可是,大话自信仙干呕得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最终还是祸生相抬起手,粗鲁一点,封住了他的嗅觉。

终于,大抵还是挽回了自己的形象。

他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招来自信:“晦气去,自信来。晦气去,自信来。晦气去,自信来。”

天怜衣所见,摇头,无奈又心痛地说:“这一下界,给他受的。”

他真的太久没下界了,不习惯除了天庭之外的生存环境,不懂得如何用最短的时间来适应不一样的情景。

玄为夷却眼眸一沉,说:“他一定是有排斥心理的。”

天怜衣顿顿,深思一问:“对人间。”

玄为夷倒是很果断地回答:“是。”

要不然,他堂堂一个在位一千几百年的神仙官来说,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天怜衣只是说:“或许是吧。”

这么一个娇气神,恢复好之后,又恢复了往日风光无限、自信爆棚、招摇过市的形象。

一脸笑意地向所有人宣告:“咳咳,方才,你们看见的那个人不是我。更不是这个风光无限、自信爆棚、招摇过市的大话自信仙,听到了没有?”

祸生相和阿善离得最近,可见两人是最痛苦的。

想笑又得忍住,装作一副很平常的样子,真正很难。

大话自信仙见没人回复他,于是又大喊宣告:“喂,方才,就刚刚,你们看见的那个人不是我。更不是这个风光无限、自信爆棚、招摇过市的大话自信仙,知道了没有?”

天怜衣忍俊不禁:“知道了。那个人不是你。”

玄为夷也回答:“是,我亲眼见的,那个人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

祸生相:“嗯,那人没你这般风光无限、自信爆棚、招摇过市。是任何人,都不会是你。”

阿善也来一句:“对,你永远风光无限、自信爆棚、招摇过市。那人不是你。”

他一听,心里满足了,正举着柚子叶要欢乐两下子。

谁知,那滔天洪水就推翻了他们的竹筏。

祸生相抱住阿善,飞来天怜衣和玄为夷的竹筏上,稳妥站着,只留有大话自信仙一人在水里狼狈不堪。

没有了大话自信仙,阿善立即就哭了出来。

撇过头,不去看他就算了,还一手推开他。

祸生相顿时心里堵得慌,连忙后退到竹筏边缘,一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么做,没有尊重你了。真的是很对不起。”

他就不应该听大话自信仙的建议。

他真该死!

都到这份上了,天怜衣只好将阿善拉到身边来,擦去她的眼泪,轻声细语地哄她:“乖,没事了。没事了啊。”

玄为夷也很忙,用法力将洪水势力减轻一些,避免了被推翻的可能性。

水里的大话自信仙狼狈不堪,一点风光无限的样子都没有,手里的柚子叶也枯萎了:“我可是大话自信仙!我可是天庭最风光无限、最自信爆棚、最招摇过市的大话自信仙!”

“我要风光无限!”

“我要自信爆棚!”

“我要招摇过市!”

他这样子,真不好说点什么。

一个人迫不得已来到最讨厌的地方,无意间掉进了最肮脏的水里。

开头喊的竟然不是“救我!救我!”反而是万般强调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要什么。

好在玄为夷在第一时间将他给捞了回来。

这下子,他显得更狼狈了。

奄奄一息地坐在竹筏上,浑身都在滴水。

他抬起自己被腐蚀烂掉的柚子叶,陷入了沉思。

刹那间,他突然跳起来,此番操作又吓到了几位同伴。

听见他上岸后说的第一句,居然是:“我们的船,还要翻一次。”

天怜衣:“......”

玄为夷:“......”

祸生相:“......”

阿善:“......”

大家的沉默,是如此的震耳欲聋。

果然,船又翻了一次。

几人纷纷落水,狼狈不堪,很有默契地将目光投向大话自信仙。

大话自信仙也无奈,说:“不怪我啊。”

玄为夷见脏水要淹过天怜衣的伤口,紧急之下变出了一艘较大的船,将她给带了上去。

反观水里,祸生相他上来简直是易如反掌,却一直在水里待着。

阿善选择抓住大话自信仙这棵最弱的救命稻草,也不愿意看向祸生相一眼。

最终,五人都湿漉漉地站在船上。

天怜衣用法力烘干了自己的衣裳,看着上方又有新的洪水降下来。

如果边缘的水势都这么凶猛,那中央的水更是不必说了。

大话自信仙累得叹息,盘腿坐在小舟上,眺望:“人间不易,人间不易啊。”

之后,玄为夷的小舟在往更中央的地区荡去。

在此期间,天怜衣预估了这场灾害带来的损失,可能财神那五千万功德都不够补三分之二。

于是,不算谢玄的钱,她看一下自己还有多少钱。

几千万,一千万要留作保底抵扣,剩下的,要不,全部捐出去得了?

话自信仙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说:“怎么,是打算一分都不给自己留啊?”

天怜衣一顿,说:“没有,要留的。”

大话自信仙又说:“依我看呐,这灾害损失最终的赔偿与捐赠,天庭各路神仙都会出手拿一点,根本就不用你搬出全部家当。”

“再者说了,人间官家皇家也会出大力资源来救灾,能救得过来的。”

他说的对。

人间官家皇家也会出,再加上神仙官伸手相助,定会度过这次难关。

天怜衣淡淡地说:“我只是想多出一份。”

阿善不解:“姐姐为何要多出一份?”

大话自信仙替天怜衣回答了:“要是没猜错,这被水淹得最严重的地区,就是一千年理想国旧址吧。”

天怜衣点头,眼眸中带点悲伤,说:“是,是理想国旧址。”

原本的理想国就是在南方,位置好,有山有水,土地肥沃,风景极佳。

奈何理想国灭亡后,这一千年来,有新的伟人在理想国旧址上建立起新的国度。

又换了多少朝代,换了多少治理的帝王将相。

什么理想国不理想国的,早就看不出了。

算了,不想那些事了。

天怜衣又拿出卷轴看,然后来到了小舟边上,用手摸摸这个会腐烂东西的水。

天怜衣很认真地说:“流水不腐,但再纯净的水,保持不流动的时间太久,也会变成绿色,还会发臭。”

“看这颜色,往下探尽是深绿,又臭气熏天,看来是真的存很久了。”

大话自信仙:“我们又都不是专业的雨师,既然北方雨师说这水存有九百年之久,那就设定它真的有九百年吧。”

九百年的静水,相当臭。

臭得无法想象,会对生人的身体有很大的影响。

天怜衣问大家:“你们觉得下的这雨奇不奇怪?”

雨的方向,是这个样子的吗?

虽然说雨降落下来的确会有一定的倾斜度,但这个倾斜度,未免也太倾斜了点。

祸生相直言:“很怪,不像是从天上自然降下来。倒是像有人在人间某一个高处,故意泼出来的。”

大话自信仙也点头,说:“我也觉得祸生相说的对。”

大话自信仙说:“曾经,我目睹过北方雨师降雨给北方的场景。”

“他用雨师法扇一挥,那雨就从天降下去。原本是很笔直而降,但来到了人间后,有风。”

“风又是横着吹的,于是雨受到影响,就斜了,但不会倾斜得这么厉害。”

天怜衣皱起眉头:“除去南方雨师和北方雨师,这世上会降雨控雨的人就没有了。”

“不,不对,帝君观也会降雨控雨,但他不会给人间带来这一遭。”

“天庭戒备森严,条规苛刻,神仙官们都不敢乱来。”

“能做到降雨控雨这般的鬼,法力要很高很强才行。”

天怜衣看向他们:“可是,法力高强的鬼,几乎都在我身边,更不可能去做这件事。那到底是谁,还有这么惊天地的法力来运行这场雨?”

大话自信仙点了点,说:“馆主大人,你算漏了一个。”

天怜衣疑惑,问:“谁?”

大话自信仙:“商品王后。”

天怜衣一下子就否定了:“商品王后只待在鬼头国,没有出来。鬼头国又避世生活,这样做对她没意义和价值。”

三界出名的几个都被排除了,实在想不出谁还有这么滔天本领。

突然间,阿善尖叫一声,惹得祸生相都担忧了:“啊。”

一眼之间,新来乍到的一波洪水,带来了很多尸体。

这些尸体都已经发白,腐烂,发臭,面目全非,男女难辨。

要么,是这洪水的腐蚀能力真的很强。

要么,这些不幸遇难的百姓,是被上游的洪水一路冲到了平原地区。

天怜衣将阿善带在身边,安慰说:“要是害怕得紧,就先闭上眼睛。我们很快就能上岸了。”

很快,很快是多久呢?

这南方的地势本就差异大,河流大多数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

何时才是尽头?何时才能真正的上岸?

但阿善还是点头,说:“好。”

随意看了一眼,祸生相就说:“这活,可不好解决哦。”

这话很真实,但听见来很像沮丧话。

一旦是沮丧话,大话自信仙第一个受不了。

又用他的柚子叶轻轻打在祸生相身上,嘴里说着:“你你你你,你不要说这么沮丧的话。”

“说点好听的、吉利的、乐观的、自信的话,你也不会死!!!”

祸生相不以为然:“我说的是事实。”

“看上面的洪水又来了,一波一波的洪水滚下来,雨又下个不停。”

“这样的环境,脆弱的人间百姓,怎么可能会轻易脱险生还?”

“再者,据我所知,天庭神仙官众多,在南方驻扎。将这里当作福地修炼,赞功德的神仙官更是数不胜数。”

“平日里享福了的神仙官们,被南方百姓养得肥肥胖胖,张口闭口不把一千万功德放在眼里。”

“等到真正南方有难了,也不见谁出来主动分担解决,反倒是各个当缩头乌龟。”

“都觉得离开了自己职位后,那半点屁事大的职务都能压死他们???”

祸生相一针见血,说得极为露骨,不留情面:“谁不知道南方乃修炼福地,这底下不出几米就有一个宫观,一个山就有几座宫观。”

“那些得了好处就缩头缩脑的狗屁神仙官们,宫观被毁了一大半,世人又上不了香。”

“就算有祈求,不到宫观里去,他们尔都不尔一声,哪里来还有很多职位上的职务要忙。”

“要是他们心里明白,吃了福利,就要为当地百姓着想,岂能是轮到你和馆主大人来接手这破事?”

话这么说是没错,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大话自信仙说:“你这么说,要是被天庭那些神仙官听见了,可要得罪你,恨你咯。”

祸生相一剑不屑:“恨我?恨就恨呗。”

“就算对我恨之入骨又如何?谁会下来打我?谁能下来打我?谁又敢下来打我?”

这个世界就是强者论,强的人永远是对的。

大话自信仙笑了一声,说:“你的自信要盖过我,得收收了,我才是那个最自信的人,好不好?”

祸生相看他一眼,想到他能用柚子叶稳住阿善的情绪,就让给他吧:“好好好,你才是最自信的那个人。”

见他们一直在说话,天怜衣和玄为夷就自行先坐下了。

彼此肩膀对排,中间斜着一把伞,在讨论这场雨大概的源头。

天怜衣画画很厉害,在大话自信仙跟祸生相的疯狂讨论中,已经大致地画出了南方东西地势图。

之后将笔递给玄为夷,让他写字,一边说:“南方最西部,地势最高,但由于板块分裂,裂出了三裂区。”

“如果南方雨师真的是降雨在三裂区,那水就是存在三裂区九百年的。”

“但三裂区的水就算溢出来,这水从三裂区横泼横撒,也不能直接泼到这里来。”

两地之间,距离太远,不实际。

天怜衣又说:“三裂区裂出的深谷到底有多深,才会导致一场能淹死百万人的特大暴雨存了九百年之久,到现在才溢出?”

玄为夷提出一个建议:“我们可以先试图站在不同的角度提出问题,用一问一答的方式来进行,这样或许可以找到切入点。”

听了,天怜衣聚精会神,进入最好的状态,生怕自己跟不上玄为夷的思维,说:“好。”

玄为夷认真想了想,开始问:“如果我就是故意这么做,纯粹的报复心理呢?”

当玄为夷提出这个点时,两人都互相对视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关键点。

天怜衣:“报复谁?南方雨师?可他已经被灭形九百年了。”

玄为夷又说:“就算他被灭形一事轰动天庭,但我不是天庭神仙官,《天官诏书》又不是三界通发。”

“我从何得知,他已经被灭形了?”

天怜衣:“如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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