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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公主的野心

小说:

溺裙下

作者:

年糕泡酒

分类:

古典言情

《溺裙下》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从平遥赶回长安大概需要四天车程。沿途路过五六个州府,虽路程多为山路,但因着刘景的缘故,上至州牧下至县丞均都战战兢兢布防严密,生怕一只蚊子飞进来将他叮了。倘若皇帝在自己的治下区域受了埋伏,只怕自己也不必再做父母官,直接预备好棺椁一抔黄土埋了了事。

刘景也深知这点,遑论自己经常这样来往于两地之间,从未出过一点岔子。自然对刘韫方才所言的‘并非坦途’权当做是长姊急于引荐卫言的说辞。他靠在软垫上,垂目打量着卫灵儿制茶,一面思索着给卫言什么官职为好。

“灵儿,以你所见,你哥哥适合做什么?”他问道,这话音放落,卫灵儿舀茶末的手一抖,险些打翻茶罗子,茶粉簌簌的在丝织品里晃荡着,“灵儿如何得知这些。”她笑着抬眼,对上刘景的目光。

刘景咯咯的笑了起来,“莫怕,朕自是明白长姊身边跟着的人都是有些才艺长处傍身的,只是你对你兄长自是多一层了解。”

见刘景真心想问,卫灵儿只顿了一顿道,“依妾拙见,陛下不如捡个芝麻官给他也就罢了。”卫灵儿的话让刘景微愣,反而来了兴趣,他凑近几案,身形扩住卫灵儿,“卫姬当真不为自个儿亲兄谋划?旁的想吹枕头风可恨不能自家亲眷一举登天才好,你便这样随意,他当真是你亲兄?”

卫灵儿猜到他会这样问,她放下手里的精巧工具,启唇道,“非也,正因爱护亲兄羽翼,才恳请陛下替他择个小官。”她的眼神清亮亮,“妾兄长于武艺,然口说无凭自是要些证据来,就像方才长公主所言,比起现在就择官给他,不如叫他在陛下身边试炼一番,若当真得行便有用处,若是不得行便打发了他去也就罢了。”

车舆内静了静,只有银壶里被烧热的水沸腾斡旋的噗噗声,冒着蒸腾的雾气,袅袅的又散开了。

卫灵儿也不害怕,只兀自用竹夹在沸水中搅圈,用勺子舀出些水盛在碗里。又舀起一点子筛好的茶末沿着竹夹倒下,盯着茶末随着漩涡四下散开,霎时间四周飘满了淡淡茶香。

“原是打的这个主意,可没有什么人能随便留在朕身边试炼一番的,说到底你也确实是为他好谋划。”刘景一面看她有条不紊的煮茶,一面笑吟吟道,“你就不怕如此展露野心倒叫朕警惕吗?”

话音刚落,银壶里的水便二沸起来,卫灵儿将先前盛出的水倒回壶内,只一下翻滚的水泡便瘪了下来。她改用小茶匙击打汤面,淡绿色的茶汤泛起白色泡沫,“陛下其实早就想好了如何安置妾兄不是吗?若妾并未猜错的话,您初次见他便存了想提拔他心思。”

“妾既成为了陛下的枕边人,那便不能与陛下隐瞒丝毫,就像这制茶,外人也许单从茶饼外貌看不出它是否发潮,是否以次充好,以旧充新,但若是放到碾罗里研磨,放到茶罗子里筛过便悉数知晓,可见如若日后有事发生,若是妾并未与陛下坦诚相待而是存了许多弯绕,那在陛下心中,妾便与潮了的茶饼无异。”

“妾为亲兄谋划,亦是因为他是才干,值得妾为他谋划,倘若他是个一无是处的蠢材,妾只叫陛下赐钱给他叫他懒散一生便也罢了。”卫灵儿轻笑,她用茶勺将茶汤分到琉璃碗内,“陛下请试,这次的茶云脚绵密,盐味不重,是极好的。”

刘景接过碗,他啜饮着茶汤,笑道,“长姊的确没说错,你制茶的手艺确是极好的。”他将茶汤一饮而尽,“你揣摩人的心思也是极好的。”他眉目一冷,把她箍在怀中,“只是日后,自个儿偷偷的揣摩朕心便也罢了,莫要叫旁的人看去。”

一个吻落在刘景的脸侧,卫灵儿的手揪着他的衣襟,直起了皱,“妾不敢。”

金玲铛晃悠悠的响,车舆内的茶汤渐冷,可榻上二人身影纠缠,如同原野上缠绕的风筝线,难舍难分。

刘韫最是厌恶奔波,她靠在软榻上眯眼小睡,秋桑坐在一旁整理金兰苑的信笺。比起前车的暧昧情潮,刘韫这儿反而有些过于安静。

她伸了伸腰,懒散的张开眼看秋桑,“还有多久到陈州?”

陈州离平阳不算远,大概三四个时辰的车程。秋桑掀帘想要去问赶车的马夫,却不想引来了一直在刘韫车舆不远处徘徊的卫言。他轻一打马,便轻盈的探身过来,“可是殿下乏累,想要歇息?”

秋桑道,“是也不是,殿下想问还要多久到陈州。”卫言估摸了个时间道,“一个时辰便到了,刚过了张县。”

说着,她放下车帘反而又支开了窗子,透进来略凉的风丝,刘韫的一张脸也露在了卫言眼前。

刘韫没想到秋桑会支开窗子,秋桑道,“殿下莫恼,这样掀帘子不好同卫郎讲话。”刘韫也有些热,她干脆拿起几案上的茶盏道,“谁会恼你。”茶汤灌进喉咙,润的那处干涸活泛过来,声音也不再有些哑,“卫言,你不在陛下车边护着,跑本宫这里做什么?”?

卫言低了头瞧她,“见秋桑掀帘子,奴——”他还下意识的这样说道,忽地意识到不妥,忙改口道,“我便来看看可是殿下乏累,若是累了便寻处安全地带歇一歇也就罢了。”

听了他这话,刘韫噗呲一声笑出声来,“罢,才刚歇息用饭,怎好叫陛下陪着我耽搁。”她又道,“你须得记着,日后你跟着的是陛下,莫要时刻围在本宫身边。”

她似是铁了心的要赶卫言走,便抬手支使秋桑道,“把车窗放下,本宫要小睡一会。”秋桑放下窗子,卫言的半截儿身影打在泛黄的窗纸上,并未离开。

秋桑给她斟茶,“殿下又是何苦,明知他心里难受,又这样赶他走。”刘韫接过茶,抿了一口,嫣红的唇瓣上染了一圈亮晶晶的水线。她声音很轻,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飘到窗纸上透出的他渐远的影子,“还能叫他一辈子埋没在本宫身边不成?”

“眼下最缺将才对抗北疆,先前能抗敌的李将军年迈,为人古板守旧,陛下开武科为的什么,不就是为找到将才率军攻克这块心病,依本宫看,卫言能成气候,何不叫他试试,遑论他自己也是有心气儿的,强留他在本宫身边,只会叫他一边侍奉着本宫一边暗自后悔。”

刘韫放下茶盏,“金兰苑先前来报,可有递来关乎张仁的消息?”秋桑摇摇头,把身边理好的信笺分门别类的放进书箱之中,又着手整理新的箭筒,“陈州牧刚走了不久,想来不会这样快就有消息。”

刘韫的目光落在用丝线捆起的箭筒上,忽然眼神一动,她下榻凑近,“这些是从哪里传来的?”

秋桑被她骇了一跳,翻过丝线上的木牌子道,“是金陵传来的。”

“金陵的箭筒上的兰花何时变成了阳刻?”刘韫把箭筒一个个抽出来仔细查看,她的指节触摸着上面的特殊纹样,又从袖中拿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将一个箭筒径直劈开,露出雪白的横截面,竹制的长筒支棱出小刺,挺挺的立在那儿。

秋桑紧皱着眉,“金陵的箭筒内里用漆墨涂制,就算横劈开来也不会有雪白的截面,而因为那边多潮湿,所以金陵的分舵习惯用前烘干,干后涂油,时间久了箭筒便也有油脂渗入,绝不该是这样子。”

两人目光相撞,一个答案在心下了然。刘韫扔了那些箭筒,“秋桑,待明日你便去金陵一趟。”说着,她解下一枚玉佩,“见到林元印后,务必叫他暗中调查。”

“林元印是可信之人,他先前一直跟在我身边,派到金陵不过月余。”刘韫揉了揉太阳穴,“王氏近些年来一直暗中调查金兰苑,虽说叫他知道了也不碍事,但总归是妨害了日后的秘密调查,若是他们知晓了金兰苑不仅还存在于世,甚至为陛下清算了不少氏族,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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