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了一阵,萧灼叹一口气,施力扶贺兰悠起身,将人安置在自己身侧,“中宫之下,贵贤淑德四妃,德妃位上已经有人,你想让丽妃居何位?”
贺兰悠并不客气,“丽妃三年如一日地服侍臣妾,帮忙照顾皇子公主,担得起贤妃之位。”
“好,明早便下册封旨,等下我们一起选个日子,为丽贤妃办册封礼。”萧灼对这种事真的无所谓,横竖她放在心上的也就那两个人,早晚都要放在高位,安享荣华。
说来可笑,林初和方可盈进东宫的事,本是先帝太后打着制衡兰悠的算盘,他们看过太多次,友人反目会带给人数不尽的麻烦。
而兰悠及亲友,自来就不会让谁的如意算盘成真。
“多谢皇上。”贺兰悠绽出甜美的笑靥。
“你啊。”萧灼拍拍她面颊,“这次怎么没为方美人争实惠?”
贺兰悠莞尔,“今日受委屈的是林丽妃,便急着安抚她,皇上要是对方美人一并隆恩,臣妾感激不尽。”
“怎么个感激的法子?”萧灼将她一手纳入掌中,“再黑了心给我一下子?”
服侍在近前的宫人听着,俱是不明所以,心里犯起了嘀咕:什么叫再给皇上一下子?难道皇上什么时候挨揍了?
老天爷……
皇后娘娘是虎到了什么份儿上?
有一种事情,是你干不成无伤大雅,干成了反倒失了形象。昨夜就属于这么一档子事儿,对贺兰悠来说太丢脸了,这会儿不免横萧灼一眼。
萧灼哈哈一乐,有意跟她多说说话,“丽妃受了什么委屈?”
贺兰悠难得与他告起状来:“林家想让次女也进宫服侍皇上,午间林夫人见了丽妃,一句人话也无,还说了臣妾与妹妹共事一夫的话。”
萧灼嘴角一抽。常久福并没打听到这种细枝末节,他也就是刚知情,“什么姐妹共事一夫?贺家多少年前就分家了。”
“就是说么,也就是丽妃性子好,要是臣妾听到,保不齐打折林夫人的腿。”
“她说话不过脑子,你打折她腿做什么?”萧灼失笑,“来之前已经吩咐下去,后妃的近亲,不可参加选秀。”
一刀切了,干脆利落,贺兰悠很满意,笑容里多了几分喜悦。
萧灼今日的目的变成了哄媳妇儿开心,省得晚上又跟他掐架,“方美人对你和孩子的功劳,一定与丽妃一样。方家这两年也的确有功,去年赈灾,今年兴水利都出了大力,方美人的父亲已升迁两次,提一提她的位分也是情理之中。嫔位如何?”
贺兰悠本以为,方美人这次只能到婕妤的位分,却不想,他直接越级晋升,不由灿然一笑,“那自然最好,臣妾先替方美人——不,先替方嫔谢恩。”特意当即换了称谓,将这事儿敲瓷实。
这样的小心思,她自来是明打明表露,萧灼也喜欢直来直去行事,“方嫔不妨与丽贤妃同日行册封礼,省得你张罗两次。”
“嗯!多谢皇上。”贺兰悠明眸熠熠生辉,唇畔笑靥如花,“若给方嫔加个封号,方家会更感激皇上的。”
“瞧这替人占便宜没够的德行。”萧灼坐直身形,打手势遣了近前服侍的,将她搂到怀里,声音温柔,“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封号?说来听听。”
贺兰悠挣了挣,挣不开也就算了,“哪有,没想过,也不擅长这种事儿,皇上定吧。”
要他定,他会交给礼部去拟,然后随意挑一个字,就如丽妃的封号,让她有些无语,偏又说不出什么不好。
萧灼首次为这种事动了动脑子,当然,动的幅度极其有限,“记得你曾赞方家可盈聪慧流转,取慧字做封号如何?”
“皇上定的,自然是最好的。”其实乏善可陈,鉴于有封号的目前只有自己两个好友,贺兰悠也就高高兴兴地捧场。
她并没隐藏心绪,萧灼一目了然,毫无精益求精的心思。
他又没赐封号的爱好,谁得了就知足吧,她要不提,他都不需费这番功夫——回头册封旨上还得为此加上一句,麻烦。
“其实没想到皇上今晚也过来,”贺兰悠转了话题,“臣妾跟朝宁、暮安说好了,晚间一起睡。”
萧灼不以为意,“床又不是容不下。”
自儿女出生后,她但凡情形允许,便要和孩子一起睡,他特地命人打造了一张格外宽大的千工床,也就是她如今每日睡着的,能动辄离他老远的大床。
贺兰悠没词儿了。
“你是不是把我往外推,指摘你善妒的人也不会少一个,何苦一次次做这种无用功?”萧灼抚着她修长的颈子,面颊摩挲着她嫩滑的面颊,低低地笑。
贺兰悠也忍不住笑了,“习惯了。”
“嗯,你说过,习惯是很可怕的。”萧灼轻吻她面颊一下,寂寥又失落,“我可能也习惯了,习惯了想你而不再得。”
贺兰悠稍稍有点触动。再怎样冷心冷情,毕竟掏心掏肺地爱过他,不可能对他一些言语无动于衷。
“回来之前看了一份奏报,关乎谢家,谢二公子有谋害父兄的嫌疑,就算不能盖棺定论,他也不大可能洗清嫌疑。我震惊于你能做到这地步,恨你不曾跟我交过实底,我过来,本是想跟你吵几句。只是……”萧灼将怀里的人搂紧一些,颇为无奈,“邪了,看你心情不错,笑笑的,就只想让你更开心一些,笑得更由衷一些。”
贺兰悠怅然,“以往,皇上从不肯说这种话。”
“如今肯说了,也晚了,是么?”
贺兰悠不语。
“不看着你哄着你,就会恨你,恨你让我诸多难堪。所以,我们还是每日见一见的好,你暂且收一收拿到好处就撵我走的心思。”
“怎么会,皇上过来,臣妾唯有欢喜。”贺兰悠并不意外他看穿自己意图,因为本就没遮掩过,从而语带笑意。
萧灼恨恨地揉了揉她面颊,下一刻就为那份虽悦目却令人心惊的苍白烦躁,又想骂太医无用。
没多会儿,朝宁、暮安手拉着小手过来了,前者带着丝绳,后者带了七巧板——姐姐教母亲玩儿的翻绳他不擅长,但是七巧板比姐姐玩儿的好,也可以教母亲。
萧灼看到活泼泼的儿女,满心满眼都是暖意,抱了女儿在怀里,听她口齿清晰地说明带丝绳的缘故,逸出清朗的笑。看一眼妻子,只觉得三块活宝兼瑰宝凑到了一处,真是苍天给他的头等眷顾。
那边的暮安依偎在母亲怀里,认认真真讲解怎么玩儿七巧板,贺兰悠凝神聆听,态度好得不要不要的。这个与算术相关,她自然不消片刻就晓得要领,却也非常好奇三岁的儿子的见解,如何能不全神贯注。
对于母亲这态度,暮安和下午的朝宁一样,非常满足、欣慰。
两大两小说笑间,晚膳摆上桌,一起享用。
这晚,帝后与儿女同塌而眠。最外侧是萧灼,中间是他的两块宝,最里侧是他的妻。
两个孩子睡前要听故事,萧灼缓和了声音,讲了两则有趣的典故,结果是连媳妇儿一起哄着了。
*
这一日的安平侯林焕章,准时下衙回府。
他如今任职从五品的兵部堂官。按理说,刑部怎么会有混吃等死的闲差呢?不经历不知道,还真有,而且不少。
天知道,要是没个侯爵撑着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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