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的乡下景色安详而干净,而沈兰铎站在桥边,表情仿佛见鬼一般。
“我的种子……我的种子……”
前方的桥面上,一只看起来没了下半身的古怪生物正在朝她爬过来。她惊慌失措地远离几步,不知道该不该报警,报警的话是该说这里有个“东西”受伤了,还是该说我要被吓死了?
四周空无一人,回家又只有这一条路,沈兰铎左右问难。
今天她值日,太阳已经渐渐落下,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一个人走在乡间小路上也是不害怕的,哪成想一声古怪而尖锐的爆炸声后,这个“东西”从天而降,砸到桥面上,应该是血液的水溅到了沈兰铎的皮鞋上,即便这样,它还没死,在地上爬行,嘴里一直念叨着“我的种子……”
看起来怪可怜的,但这家伙长得不像是什么好东西,而沈兰铎只是一位孱弱的高中转学生,她战战兢兢伸出一只脚妄图装作没有看见地上的东西踩过去,没想到地上的液体竟然是黏糊糊的,让沈兰铎忍不住惨叫一声。
这一声惨叫仿佛唤醒了受伤的古怪生物,它用奇长双手撑起来自己,沿着桥面快速攀爬追杀,沈兰铎把书包它脸上一扔,就往学校呼哧呼哧地跑,她惨叫:“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的!”
但对面显然听不懂,它爬得很快,逼迫沈兰铎也只能高速奔跑,但沈兰铎本质上就是一个普通女高,被追得大喘气,耳边古怪生物的声音开始逐渐放大,若有若无的腥甜气味逐渐萦绕在鼻尖,沈兰铎几乎能感受到怪物的手搭在了肩膀上,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开始在心里面写遗书。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啦。”
清爽活跃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沈兰铎被拽住手臂护在怀里,她扭头看去,一只肌肤莹润,白皙有力的手放在怪物青黑丑陋的脸上,用力一拧,直接把怪物的头卸了下来,紫黑浆液溅出,但并没有在来人的手上留下痕迹。
这一幕暴力美学极具冲击力,沈兰铎愣愣看了许久,不知道是在看惨死的怪物,还是在看那只好看的手。
“小姐?”
“小姐?”
五条悟一连呼唤了两声,才让沈兰铎把小脸转过来,他看着沈兰铎的容貌,眼中浮现出少许惊艳,没什么色情感,反而更多的是透彻的欣赏,他松开保护的手臂,礼貌夸赞道:“小姐处理的很对,遇见打不过的咒灵要远离哦。”
“咒灵?”
沈兰铎因为惨烈尖叫,声音嘶哑,听起来像只小鸭子,五条悟被她逗得弯起眼睛,她咽下一口口水,勉强恢复本音说道:“这东西叫做咒灵?”
“是的,这是一种类似于妖怪的东西,小姐,你既然到现在还能看见这个,那么以后只会看见更多,如果想要彻底摆脱这些咒灵对你生活的影响,你可以选择成为咒术师,不过首先,你要先在咒术高专学习一段时间。”五条悟手一摆,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成为咒术师。不过你天分很好哦,你看,你扔的书包把它的脸砸得凹下去了,要是不跑那么快,或许你可以打赢它。”
这人看着年纪和我差不多,但个子好高,刚才横在腰腹上的手臂像是钢铁一样坚硬,我也会变得如此强大,强大到可以救下一个人吗?
沈兰铎对上那双剔透的蓝眼睛,战战兢兢地问道:“咒术师是保护普通人的,对吗?”
“对的,如果你决定好了,就请打我们老师的电话吧。”
五条悟从地上把沈兰铎的书包捡起来拍拍灰,拉好拉链,掏出一支笔在草稿本上留下来夜蛾的电话,他把书包递回来,说:“高专见!”
跟做梦一样。
沈兰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梦里都是五条悟好看但不女气的脸,晶莹剔透的眼睛,强大的身手和气定神闲隐隐约约有些……欠揍的气质,我真的可以成为和他一样的人吗?我真的可以保护其他人吗?
不管怎样,先试试看。
第二天,中华转校生沈兰铎拨打了夜蛾的电话,转学进了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一进学校,她就有些傻眼,一年级只有三个人:七海建人,灰原雄和她,怎么看都很离谱。
我不会被帅气学长骗了吧?
——
“欢迎!”
五条悟和夏油杰罕见地同时出现在教室中,他们手中的礼花嗞了满屋的彩色碎屑,夏油杰说道:“热烈欢迎小学妹加入咒术高专!请坐,我叫做夏油杰,这位是五条悟,你们见过。”
“两位前辈好。”
沈兰铎鞠躬道谢,被闪现出现在面前的五条悟摁着肩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满脸疑惑地抬头,问道:“前辈还有什么事情吗?”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沈兰铎感觉到有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在手上缓慢移动。
“啊!!!”
沈兰铎惨叫一声,把书桌连带着学长一起踢远了,一条蛇从桌兜里面飞出来,还在蠕动,还在蠕动!她根本没有时间定睛一看看清楚那只是一条放了电池的塑料蛇,她软倒在地上,伸出一双颤抖的手惨叫。
“惨叫声真的很大很像鸭子,悟。”
夏油杰感叹五条悟没骗他,被踢飞躺在地上的五条悟伸出来一只手,和夏油杰击掌,两个人一起笑得开心。
“学长们真的很爱欺负人呢。”灰原雄蹲下来拍拍沈兰铎的肩膀,说:“没事啊,习惯了就好了,当初我入学他们也超过分的,往我和娜娜明的桌子里面放的是长得就像个老鼠的灰色花枝鼠。”
“那些老鼠好像是死了。”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拖着沈兰铎往外走,他颇具经验之谈:“洗洗手就缓过来了。”
五条悟见着把人吓傻了,依旧没心没肺地跟着看,他跟夏油杰说:“小学妹比硝子好玩多了。”
硝子本来就是情绪稳定如同死人的人。夏油杰说:“她进来感觉学校会热闹很多。”
水池边,沈兰铎低着头洗手,五条悟凑近一看,笑容美好灿烂,内里却是一直愉悦犯恶魔,他说道:“啊呀,你真的哭啦?要成为咒术师的女人可不能……”
沈兰铎一圈打到五条悟的脸上,非常重。
五条悟捂着脸,非常吃惊,他本来想着自己捉弄得过分了,被打一下也是应该的,但是沈兰铎这一拳竟然带上了念力,他没有“看见”,直到拳头挨上肌肤,他才意识到不对。
“呀。”
夏油杰也有些吃惊,他眼睛微微瞪圆,说:“悟,你察觉到不对了吗?”
惊讶,疑惑,随后是喜悦,五条悟扯开嘴角,瞳孔里面全是感兴趣的光芒,他说:“小学妹,你的天分真不错呢。”
——经过学院研究,沈兰铎天生拥有一种“天与束缚”,她的咒力不能发出,但围绕在身边的咒力完全透明,在身上流动的时候是完全不可见的,这样来看,她有望成为咒术界最神秘的人物,咒力不可考,咒术师身份也就存疑,妥妥的暗杀好苗子。
五条悟对于自己把沈兰铎带回来非常自得,他说:“这种天分要是被诅咒师利用得当,我和杰都会被暗杀的。”
“我是好人。”沈兰铎瞪一眼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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