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抓住了这一个?”
对面的人声音粗糙,走动的时候地面都在颤动,听起来吨位不小。
“嗯哼。”伏黑甚尔轻哼,说:“另一个人的活,不是被你们接走了吗?狼王,你的同伴呢?”
他说话的时候,狼王两个字拉得格外长,显得相当嘲讽。
可真欠揍,沈兰铎想着。
她刚才被粗暴地扔在地上,温热的液体从头顶上留下,在眼窝里面蓄积,她闭着眼睛,眉宇微皱,像是被身上的疼痛折磨。
那被伏黑甚尔嘲讽的狼王没有说话,反而抓着沈兰铎的下颌,把她的脸挪正,对比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是她。”狼王说:“老巫婆死了,五条悟这小子可真难办。”
“任务目标明明不是他,那老巫婆却非要多此一举,找死。”
“你为什么不当场把她杀掉?”狼王问道。
“你猜呢?”
沈兰铎浸湿的雪白长发现在已经被泥浆,砂砾染成了灰色。全包裹式的泳衣破烂,裸露出来的皮肉全是伤口,看起来狼狈极了。狼王眯起眼睛,抽刀出鞘。
“叮”
伏黑甚尔拦下,他说:“她的命,我留下有用。”
“理由?”狼王一双竖瞳眼镜,冰冷地看着甚尔。
伏黑甚尔弹刀,在短时间内和狼王过招几式,他说:“回去问问你主子。”
狼王胸口起伏几下,离开了这个空间。
沈兰铎悄悄睁开眼睛,看见了木质地板,鼻尖的腥味挥之不去,她环顾一圈,看见了窗户外面荡漾的海水。
这是一艘船,她躺在里面。
“醒了就跟我过来。”伏黑甚尔懒散地说道。
沈兰铎爬起来,跟着他往外走,这艘船相当安静,微弱的点灯点亮一条小路。伏黑甚尔打开这条走廊最里面的房间,走进去,打开灯。
里面的布置相当简单,一张小床,浅黄的床头灯亮着,运动器材扔在角落里面。
一张薄毯扔在地面上,他说:“你就住在这里,明天一早我们靠岸,我会给你我孩子的地址,你把他抱给五条家。”
“为什么不自己养?”沈兰铎写道。
“麻烦。”皱眉的伏黑甚尔似乎在嫌弃沈兰铎啰嗦,他转身,并未带上门。
风吹过,冻得沈兰铎一哆嗦,她走向衣柜,发现里面竟然放着一身短裙职业套装,毛巾和配套内衣裤。
是专业的杀手做出来的事情,依照杀手计划提前准备衣物等身份用件,就是有点诡异,怎么说,完全想象不到伏黑甚尔买衣服的样子,如果真是他亲自购买的,只能说惠妈妈教的好啊。
——
妻子的葬礼在水曜日进行,漆黑的墓碑上写着伏黑小春的名字,这天下了些薄雨,水汽氤氲着,四周蒙着一层白雾。
伏黑甚尔孤零零地给小春放下一束洁白的花朵,这两天惠很吵闹,找了熟练的阿姨也没有用。
“惠哭得很大声,小春。”
他说完这话,眼前又仿佛看到了过往。以前他这么一说,小春会一边埋怨着一边从他怀里面把惠抱出来,闻到母亲的气息,惠会奇迹般地带着涨红的小脸沉沉睡去。
“你看,是你的原因。”伏黑小春把从洗衣机取出的衣物塞给他,说:“快去挂好。”
寻常的夫妻,温暖的小家,一切都静止在那个时候,或许伏黑甚尔会慢慢地“变好”,但小春突如其来的疾病让一切转瞬即下,直到成为一场幻梦,伏黑甚尔也从梦境中醒来,作为“术士杀手”活跃在暗杀舞台。
而当他从墓地走回家中,又看到了伏黑小春,她的笑容依旧温和,但却僵硬犹如机器,她依旧向往常一样,抱着惠,但手却扼在惠的脖子上。
“你最想实现的梦想是什么?”那个额上有缝合线的男人曾经问道。
伏黑甚尔记得自己当时随意地说:“没有呢。”
“可是愿力撤不回去,那就随意吧。”
伏黑甚尔警惕了一路,没想到到了家,才是噩梦的开始。
他和柔软温热的妻子躺在床上,做梦梦见了禅院家,家主的刀指着他的脸,哪怕深深刺入嘴唇,他的眼中也没有半分亲近,他说:“废物。”
那时候他心里的仇恨就像是燃烧的火焰,而现在,同样的火再度点燃。他需要一个时机报复回去,就像是当初找到机会摆脱禅院家一样。
和五条悟合作是个冒险的事情,但是如果那家伙知道我对一具尸体没有留恋,就把惠牵扯进来,也太恶心了。
伏黑甚尔大致讲完这个故事,说:“你的身份依旧是我的筹码,我会带你回家,你带着惠走,我拖住小春。”
“路上有多大的几率会有人拦截?”沈兰铎问道。
“百分百,你记得提前联系你的朋友们。”伏黑甚尔从兜里面掏出来手机。
夏油杰抽查背诵的手机号派上用场了!未卜先知啊兄弟。沈兰铎快乐地发短信,看着地图和夏油杰交换了见面地面。
“怎么都给你联系!”五条悟愤怒地锤桌。
夏油杰笑眯眯地任由五条悟抓着摇摆,他心想,虽然手机是你买的,但是帮她设置系统的是我啊,顺便让她背一下我的手机号不是顺手之举吗?再说,“打给你和打给我不都一样吗。”
五条悟说:“你这个心机深沉的家伙。”
“枉费心机。”夏油杰叹气,顺便向五条悟展示手机内容,上面写道:“兄弟!我要带着小孩子投奔你了!他超可爱!·-·”
“兄弟……哈哈哈!”五条悟拍拍夏油杰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她说:“你也知道,她就是这个性格。”
“谢谢你安慰我哦。”夏油杰苦笑着说道。
——
铁质大门上攀附着五色爬山虎,院子里面的小角落里种着很多团团开着的绣球,夏天到来的脚步,树梢逐渐苍翠。
小院子井井有条,小春一定是个很热爱生活的女性,沈兰铎被绑着手腕,跟在伏黑甚尔身后,看着他打开房门。
“回来了。”小春这般说着,向房门口迎来,看见沈兰铎,笑容一僵。
沈兰铎身上还带着伤,颇具警惕心地看一眼小春,毛茸茸的短发,眉眼平直,隐约有股英气。
她皱起眉毛,说:“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绑着小孩子?”
“?”
合着你没跟嫂子通气啊?
沈兰铎瞪大眼睛,被小春一把拉进温暖的室内,小春说:“我知道你在外面搞一些违法的勾当,但你也不能这样啊!”
“她是俘虏。”伏黑甚尔说着,脸上带笑。
沈兰铎被小春一顿揉捏,坐下吃晚饭,如果没有伏黑甚尔提前给她解释好,她会认为这是个活人。
但实际上,小春的手非常冰凉,皮肤在某个瞬间会突然长出一块青黑的尸斑,但再过几秒,她又变得正常。
死而复生,哪怕是使用亚路嘉的能力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那小春现在是什么呢?
“春,厨艺进步了呢。”伏黑甚尔大口吃饭。
他好像不计较,那我计较个屁。沈兰铎吃下一口甜美的舒芙蕾。
“哇——”
遥远的房间里面,稚嫩的哭声传来。
“又在哭了。”伏黑甚尔歪着脑袋,显得极为不耐烦,被小春打了一拳,骂道:“谁叫你要生的!”
过了几分钟,小春抱着孩子走出走廊。
沈兰铎凑近看去,在小春的怀里面,头发短短的惠正在扯着嗓子,像个猫一样细细地叫着,他大概能意识到妈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对上小春的眼睛,他还是会笑一下。
他并不害怕沈兰铎,反而很好奇地盯着她。
“你抱着,我和小春有事情要聊。”
惠被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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