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陆沉就感觉怀里的人像一条鱼那样扑腾,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心想这么大动静不要命啦?
她红着眼珠,像是要吃人。
陆沉迟疑着将她放开。
一松手就后悔了,因为她大大张口,吸了一口空气。
顾流纨心想:反正都要死了,怎么也比憋死强。
陆沉显然高估了她憋气的能力,而顾流纨几息之后,身子明显地软了下去。
放进这屋子里的毒烟,大概是软骨散之类的东西,虽然叫人无力,却不致命。
先是暗箭,再是软骨散;大约也知道陆沉不好对付,先试探一二。
屋子里大口吸气之声消失后,有人潜入这间屋子。
那人看着倒地不醒的顾流纨,附身查验一番,抬头四顾这间斗室内。
屋子里并无藏身之处。
他一个人逃了?
抬头看去,果然,临街的后窗窗叶尚一丝颤动。
来人立刻奔向窗边,来不及看个究竟,只见一人突然翻身而上,双腿扣住他的头颈,狠狠向下拖拽。并借力跃进屋内。
来人当然也不弱,手攀着木窗在空中一个人回旋,又折返了回来。一言不发,与陆沉缠斗在一起。
好在,此时窗户洞开,屋子里的软骨散消散了许多。
那人见与陆沉交锋丝毫讨不得好去,便陡然改变方向,突然向躺在一边的顾流纨刺去。
顾流纨悠悠睁眼,那股凌厉的剑风已经掠到她的脸上,一缕飘飞的发丝无声而断,缓缓飘落。
长剑在勘堪离她不到半寸的距离外停止,随后那人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顾流纨一身一脸都是血。
陆沉上前,将她一把拽起来:“走!”
顾流纨被他拉起,又缓缓下坠——那药效还没过去。
于是陆沉屈身将人抱起,食指放入口中,一声尖啸刺破黑夜。
随即他跳下后窗,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一匹马上。
当真是一刻也没耽搁,那马撒腿狂奔之时,身后火把冲天,一群人追了上来。
陆沉座下也不知道是一匹什么神驹,驼着两个人,速度一点不慢,竟然渐渐拉开了与身后人的距离。
顾流纨软软地靠在陆沉怀里,全靠他支撑,才没有滑下去。
陆沉一手持缰绳,一手扶着她。骂道:“再憋一口气会死吗?”
“会……”
突然,一只箭矢从右侧射来。
陆沉急忙调转缰绳,试图以自己的身体挡住这只箭,可显然来不及了。
顾流纨的右肩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陆沉策马狂奔。
奇怪的是,那人一击而中之后,竟没再纠缠,陆沉甩开了身后之人。两人暂时脱险。
天色渐明,陆沉低头对顾流纨道:“再坚持一会儿,我找人给你医治。”
顾流纨还剩下一口气:“我死后……你定要帮我把名册带入京城,我爹平反就靠你了。”
陆沉:“还死不了。”
“万一呢?你就不能先答应我?”
陆沉一口回绝:“当然不行。我有我的事要做。”
“什么人呢这事,我都要死了……你这点忙都不肯帮?”
顾流纨中了毒又失了血,做好死的心理准备了。
死其实也挺舒服的,大大方方靠在这男人身上,最彻底的躺平。说不定还能穿回去,就不用操这份闲心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四周漏风的破庙里。
全身都冷得打颤,上身尤甚。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扯下一截。而眼前是陆沉没什么表情的脸,正不知道对她做些什么。
“我都快要死了……你还要趁人之危?你就不能放过我?”
“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陆沉温暖的手指拂过她肩上冰凉肌肤:“啧啧啧,姑娘当真是雪肤花貌,人间尤物啊。”
顾流纨抬手就是一巴掌,可惜软绵绵的,倒像是在他脸上抹了一把。
陆沉笑道:“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能不能活全看我一句话;不如你就从了我?我会对你好的。”
“人渣!畜生!啊!!!!你他妈……!”
陆沉一手按着顾流纨肩上的伤口,一手将刚拔出的箭举到眼前:“没有麻沸散,你忍忍啊。”
原来刚才他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趁机拔箭。
陆沉按着疼得左右翻滚的顾流纨,自言自语:“这箭为什么没淬毒呢?”
顾流纨在剧烈的疼痛中还不忘骂人:“你不得好死。”
陆沉:“别乱动,现在我替你缝合上药。”
“缝合?不要缝合!”顾流纨吓得快要死了:“你会缝合?你拿什么缝合的?你怎么不带我去看……那啥?郎中?”
陆沉举起绣花针:“不必找郎中,这事我熟练,此时去城中极不安全,我略懂一些医治之法。”
“我不要你缝合,你心狠手辣!”
“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干……!”
陆沉道:“我在营中经常干这个,你不要怕。”
“那是你们那些皮糙肉厚的军汉,我……我可是娇滴滴的大小姐。”
“众生平等。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找个东西给你咬着,一是我把你打晕。但是先说好,把你打晕的力道,我没十足的把握。”
“我选打晕。”
“你不怕死,但是怕疼?”
陆沉大感奇怪。陡然出手,顾流纨又倒了下去。
缝合完再上药,陆沉掩上她的衣襟,有些不解。
那人应该知道射中这个位置死不了人,对方为何放弃追杀?
他知道自己此番上京,定是不会太平;可细想,这其中该有更复杂的关窍。
这箭,到底是冲着他来的,还是顾流纨?
顾流纨一会儿又疼醒了,想想还是意难平:“你那个缝法,以后我身上不留疤才怪。”
“那也比死了强。”
见陆沉轻描淡写,顾流纨浑身无力,气不打一出来:“你又不是我,你自然不在乎!”
陆沉接触的女子并不多,也全然不懂的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同是觉得,身上有块疤只是小事,他身上几十处刀伤呢。
不过,她到底是个女人。若是绸缎似的肌肤上若落了疤……?
陆沉刚才公事公办,惊觉自己竟对她的肌肤印象如此深刻。
陆沉不自在,干咳一声:“我的大小姐,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想着怎么安全入京吗?干嘛纠缠这些小事?怕自己嫁不出去?大不了我吃点亏,把你娶了。”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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