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纨立刻道:“我不走,我要问他一件事!那个东西在不在你那儿?”
顾流纨故意问得含糊其辞,是觉得万一沈三贤还有一丝良知,或许不会把那些名册交给淮英,那他便一无所知。名册虽然石沉大海,总比落在金人手里的强。
淮英莫名:“什么东西?”
顾流纨松了一口气,打算爬墙开溜。
淮英等她手脚并用爬了一半的时候,才悠悠问道:“你说的‘东西’,是一本名册?”
你大爷的!
顾流纨又手脚并用爬了下来,走到陆沉面前:“我要名册,搞定他。”
陆沉本做好了死战的准备,四周噼里啪啦火光四射,这种气氛就算不打,也要逃了。
总不能在这个热火朝天的时候把淮英绑起来,严刑审讯,问他名册在那儿吧。
陆沉见淮英既不打,也没去叫人,这么干站着也不是办法,便问道:“既然承认名册在你手中,不如行个方便。”
“快说,不然我削你啊。”
刘银巧:“什么好东西,你倒是拿出来!”
陆沉:……
淮英挥了挥手,院子中一下子涌进几十人来。他轻声道:“陆沉,我原以为,在凉州城和这两个冒牌货之间,你会选择前者。”
陆沉被认出来了,也没有多意外:“笑话,谁说我要选了。你以为就凭你身后这些人,便可以拖住我,救凉州?”
顾流纨和刘银巧:“你说谁冒牌货呢!”
“闭嘴吧二位。”
淮英又道:“我自是没本事拖住千军万马取人头颅如探囊取物的陆将军,但万一你另有打算呢?说不准我有一些胜算。”
陆沉冷笑:“什么意思?”
“陆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沉不应。
淮英随后转身:“你们先退下。”
这院墙的火到底没烧进院子里来,顾流纨跟刘银巧等的时间不长,陆沉便从屋子中走出,淮英紧随其后。
顾流纨上下打量:名册拿到了?放在哪里了?
陆沉朝院子中走了两部步,突然拔出剑来,转身便刺。
淮英捂住胸口,弯下了身子。
看得出,这一剑既快又狠,而且刺中位置离心脏极近;汩汩鲜血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十分地凶险。
但是淮英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怒气,白着一张脸推开要来扶他的侍从,大口喘息强撑着道:“多谢。”
“不必客气。不会再有下次——我们走。”
县衙外,一辆黑色的马车恰恰在三人走出时停了下来。
刚上马车,陆沉便从怀中拿出名册抛了过去:“给你。”
顾流纨双手接住,翻了两下,确实是父亲说的那一本。宝贝似的抱在胸前:一双大眼星光四溢,充满了崇拜:“你怎么做到的?还有你刚才刺他一剑,他为什么不还手?”
陆沉抱着手:“阴谋诡计,上不得台面。”
顾流纨摇着他的手臂:“你说嘛。”
陆沉斜靠在车壁上,突然觉得意兴阑珊。
“别问了。你收拾收拾,明天动身回京救人。”
顾流纨实在好奇:“就不能透露一点点?”
陆沉伸直长腿,双手枕头道:“我拿凉州城换的名册。”
“你说什么!”
“没听清?我跟你细说:金人以为我死了,凉州城势在必得;却不料我早在城外布下埋伏,只等着他们庆功,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有人要这军功,便与我做了个交易。以武威候一人之命换一座城,你说,我该不该答应?我刺他那一剑,恰是送他的功勋。”
顾流纨笑容僵在脸上。
陆沉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似乎是想把她那僵笑给拍掉:“我对你如何?娘子?”
顾流纨垂下头:“我爹要是知道了,估计得骂死我。”
“你就把这事推到我身上,武威候乃西北长城,他的命可不只值一座凉州城;再说了,我这次能拱手相让,下一次也能把它夺回来。”
陆沉与顾流纨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心里却是一丝痛快也无。
顾流纨虽然拿到名册,也不见得多高兴。一路上少有的安静。
马车在山间疾驰,半途中,刘银巧下了车,此地离南屏不远,她便自回家里。
陆沉嫌马车太慢,弃车驾马,带着顾流纨直接奔赴军营。
晨曦耀目,整座军营除了猎猎作响的旗帜以外,没有任何声音。
顾流纨不觉惊叹,想不到陆沉这么吊儿郎当的一个人,竟能带出这么严明的队伍。
陆沉归营那一刻,欢声雷动。
顾流纨看了一眼怀中的名册,突然有些心虚。
陆沉翻身下马,随后伸手扶她下来:“你在营中等候,我去去就回。”
陆沉说去去就回,实则到了晚上才回来。
顾流纨迎了出去,陆沉和他身后的将士们脸色都不太好看,没了士气。
顾流纨知道他把凉州拱手让出,心里不好受;又因为此举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
陆沉下马,路过顾流纨身边时,顾流纨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只有刘翼德,却不见曹孟飞。
这二人向来是紧跟陆沉的。
“曹孟飞呢?”
“死了。”
陆沉丢下一句,便进了大营。
身后的将士陆陆续续经过顾流纨身边,零碎议论便钻进她的耳朵里。
“就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
“到手的军功就这么没了------!”
“谋了那么久,谋个屁!”
“别说了,曹校尉死了,将军也不好受。”
“我要是曹校尉,我死都不瞑目,大丈夫战死沙场,理所当然,被人当炮灰------!”
“少说两句吧,又不是只有这么一场仗要打!”
顾流纨朝陆沉的营帐看去,他正掀开帐子进去。
这一仗的损失,只怕除了凉州城以外,还大大动摇了陆家军的军心。
顾流纨脚下踢着石子,挨挨蹭蹭,到底进了陆沉的军营。
陆沉倒是还算平静,坐在案前看书。
“那个------”
陆沉闻声抬头,仔细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一下:“你不是吧?”
顾流纨揉了揉鼻子:“怎么说也是为了我,连累你------。”
顾流纨一向强势惯了,道歉还真是很不好意思。后面三个字也就自己能听见。
陆沉放下书卷:“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那些军汉发几句牢骚,你有那个必要想那么多。”
此役虽然没有夺取凉州城,但是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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