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前，王疏衍和霍如满在擂台上一拍即合，当场就决定找个地方交换情报。
擂台上突然飞上去一个人，台下的观众一开始还有点兴趣，但在这永夜之地，变异出什么样的人都不奇怪，只不过是会飞而已。
眼看着台上的人并没有要继续打的意思，台下顿时爆发出了惊天的嘘声。
霍如满神色不变，提着江元的腰带准备下台，却突然被人拦下。
满头是汗的主持人被负责人推来，对上霍如满即使平静也显得残忍的双眼，哆嗦着放狠话。
“签的是生死契，哪有两人都活着走出擂台的道理，钱我们是不会付的，你们还要赔偿……”
他话说到一半，霍如满突然眯起眼睛，朝他伸出手。主持人吓得脸都白了，紧紧闭上眼睛。但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他紧紧捏在手里的话筒被人拿了过去。
霍如满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台下：“不是要生死斗么？我不杀无法反抗的人，接下来谁跟我斗？”
她突然咧开嘴角：“我可以不走，你们轮流来，直到没人敢上场为止。”
眼看着台下产生了一点小骚动，她漫不经心的补充：“生死斗，想好再上，我不会手下留情。”
台下的战士互相看了几眼，没人愿意上。
霍如满这娘们凶性，说打死人就会打死人，他们也不是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就是没必要。
霍如满看向旁边的主持人，主持人得了负责人的准话，表现得非常硬气：“规矩就是规矩，总之钱我们是不会付的，赌场开了盘的，赌几招打死人，这下好了，根本没死人，我们还会亏钱……但是，看江师伤成这样我们也于心不忍，出于人道主义，医药费还是愿意出点的。“
他话说得硬气，表情却很谄媚，递出一张卡就跑，生怕跑慢了被抓上擂台打生死斗。
霍如满接过卡，扛着江元，招呼王疏衍继续走。
王疏衍是大学教授，体面人，平日里不喝不嫖不赌的，也不太了解这种兼具擂台与赌场的规矩：“他们就这么放你走了？还给你钱？他们不是会亏钱吗？”
霍如满嗤笑一声：“你指望赌场把钱吐出来？那你还不如指望哪天洪水把他们都给淹了，他们赌的是几招打死人，既然没死人，那自然是庄家通吃，那些赌狗敢放什么屁？”
王疏衍刚准备感叹几句好黑暗啊，但突然觉心头一跳，猛地转过头，但背后只有建筑。
就在刚刚那一刻，他突然感觉背后像被针刺一样，一阵发毛。
霍如满也在往那个方向看，若有所思。
“你也有那种毛毛的感觉？”王疏衍问。
霍如满嗯了一声：“不是毛毛的感觉，是视线，刚才有人在盯着我们看。”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看了王疏衍一眼：“不是人也说不定。”
王疏衍在这方面非常敏感，立刻听懂了，马上反驳：“不是你想的那样，拎我起来的力量你根本想都想不到，祂也不可能是刚才视线的主人，你别瞎猜。”
王疏衍暗自嘀咕，怎么可能是月亮在看他们啊，他们随时抬头，随时一颗大眼珠子挂在头顶，从来没下去过，想看他们随时随地都在看，还能让霍如满感觉到？
真搞笑。
霍如满也没追根问底，反正她总会知道的。
“喵呜~”一只黑白相间奶牛猫慢吞吞走过来，然后弓起身子在王疏衍小腿上蹭了蹭，懒洋洋往地上一躺。
霍如满没去追究视线的来源，反正感觉不到恶意，秀城卧虎藏龙，什么都有可能。
她垂头看着王疏衍蹲在地上摸猫，发表锐评：“好丑的猫。”
王疏衍：“……别这么说，小猫哪有丑的。”
霍如满用脚尖点点小猫的身体，见它一动不动：“你家的猫？叫什么名字。”
王疏衍摇摇头：“我上班会路过这条街，经常看它在这楼下所以偶尔会喂喂，我听有人叫它咪咪，应该是这栋楼里某户人家的吧。”
他又摸摸小猫，有点为难：“我没带你可以吃的东西呀，如果你实在饿的话，就跟上来吧，我找地方给你买点吃的。”
鬼面听后，还真站起来不远不近地跟上了。
两人一猫走后不久，吴姐带着猫粮下楼来了，她站在楼梯间朝外喊了几声咪咪，没有得到回应。
她有些焦躁地回头看了一眼楼上，又喊了几声咪咪，往前踏了几步，又在将将要踏出单元楼时停下，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出去，转身返回了楼上。
王疏衍对这附近比较熟，将霍如满带到了秀丽酒吧，然后发生了之前的一幕。
见到自己经常喂的丑猫也跟自己一样成了月亮眷属（自封的），王疏衍的内心是崩溃的，但他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能自己调理好。
眼看着那只猫还被月亮拎着，双手惬意地刨动着，仿佛自己是在空中游泳一样，王疏衍看得眼红，干脆勉强自己转移注意力，然后就听到了霍如满的问话。
“你们的月亮，是不是特别喜欢摸别人？”
王疏衍立刻爆炸：“什么叫喜欢摸别人？那是母神的爱抚，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霍如满也没说自己信不信，毕竟这年头装神弄鬼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神和神教也不少，你说你是月亮就是月亮了？
何况如今月亮神教也只在普通人中信众较多。
而像他们这种能进出迷雾的，甚至只是灵感高一些的，都能看到月亮的本质。
那充满了不详与疯狂意味的猩红色眼球，无论谁看都不会将其错认为好的东西吧。
拥有这样的眼睛的神，又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呢？
霍如满没说自己信不信，但她的不信是写在脸上的，王疏衍一看就要爆炸。
他已经将自己从身体到灵魂都奉献给了月亮，决不允许有任何人说月亮一丁点不好，哪怕只是用表情说。
他立刻开始了传教，秀城大学数学系教授的语言逻辑开始发威，从永夜之地唯一的光源说到植物生长需要光；从永悬天际的高远说到从古至今的永恒；从月亮会拯救这个世界，说到伤害月亮会有天河倒灌，淹没世间。
天河倒灌这件事是未来发生的，当然，他现在已经弃暗投明，自然不会再让那种事发生，但当成预言说出来警示一下潜在信徒也是可以的吧。
霍如满听着听着就快要打瞌睡，但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
天河倒灌……吗？
一说起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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