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栽种了几株枇杷,每至成熟期,橙灿灿的一片,压叠在枝梢。家中长工摘下来,洗干净摆在果盘里,等人来尝。
人来了,穿着红长裙,满脸是笑,站在一旁唤:“绿莹。”
周家姐姐多才多病,喜静,新苗不敢高声,恐惊扰到她。
绿莹牵她入凉亭坐下:“新苗,来尝尝今年枇杷的味道好不好?”
枇杷皮被剥开,堆起一小撮,白瓷碗里盛起甜香的果儿。新苗的腮帮子一动一晃,她喜上眉梢:“好甜的枇杷。”
绿莹望着她,又望向天边的游云,苍白的唇上下碰着:“那你明天也要来。”
她是娘胎中带出来的病,治不好的顽疾,外面的天地与她无关。新苗不同,那样明媚,那样富有生命力,她喜欢和她待在一处,说说话,仿佛她还好好活着。
新苗说:“我一定来。”
她们是结契的金兰,说好要长长久久做伴,一天又一天,月月年年走到老。
天暗了,新苗不得不回家。绿莹坐在原位上,许久都没有挪动。她如一张薄纸,安安静静,没有一丝人气。
次日,新苗失约了,新苗没有来。
女儿家十五岁要定亲,新式社会的风,吹不进旧式家庭的高墙。
对方是父亲生意合作伙伴的独生子,样貌尚算端正。两个小辈,一左一右,相对而坐。新苗一言不发,平日鲜活的姑娘,闭拢花颜,眼神里都是幽恨,似极力忍耐不悦。
客人走后,父亲呵斥她:“谁教得你这样不守规矩?整日往周家跑,那家小姐的斯文,倒是一点都没有学到。”
思及绿莹,本不愿示弱的人,眼泪一簇簇地抖落:“我才不要嫁人!”
嫁人有什么好?
女儿大了,也敢顶撞他,父亲扬掌要掴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新苗到底挨下这记耳光,当夜便病倒了。
她央妈妈:“不要叫绿莹知道我病了,只说我……说我对不起她。”
好生的怎么要说“对不起”?
绿莹让人打听一番,没打听来新苗病倒的消息,竟是比她更早知道,李家小姐的亲已经定下,计划明年开春完婚。
没过多久,绿莹也病了,日日夜夜地咳。家里人请的西医、中医更加频繁进出周府,她的病却总不见起色。
其实绿莹明白,这是心病,药石又怎么管用呢?
两个人再见,已是深秋时节。
新苗站在绿莹床侧,勉强地笑:“绿莹,快些好起来,我们一起过年。”
绿莹撑起见骨的身子,笑得凄苦,近乎自虐地应她:“我快些好起来,好参加你的婚礼。”
“你都知道。”新苗的脸色同她一般白。
绿莹不答,垂下眼,看地上那对绣花鞋。蓝色鞋面,并蒂莲花,她一针一线绣出来,送给新苗,日后怕是不必再送了。
“你都知道,”新苗又重复一遍,她像被烈火烫伤了心,突然叫喊着,“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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