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到这个世界很难,我们的生命由出生便已经开始倒数,就算早晚要道别,我们也不应该害怕,因为我们已经拥有过。人海茫茫,我们能够相遇已是奇迹。好好享受这趟旅程,看看沿途的风景,跟身边的人聊聊天,直到分离,才不枉此行。”
窗外的萧索,配着我这一段娓娓道来的朗诵,分外有感触。可惜,那个越听冷汗越潺潺流的病人不能体会这种感触。
“呐……阿银错了,对不起可以了吧……要打要杀你倒是动手啊……求你了,别再念这些让人脊背发寒的书了,能不能换JUMP啊?”
躺在病床上浑身都包着绷带的坂田银时投降般颤抖着嗓音求饶,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了我一眼。
从书中抬眸,我冷然的眼神让他顿时心虚地别过脸。
“不,不是说照顾阿银的吗?你不知道一个七分的女人穿上护士服才能变十分吗?没有穿护士服就算了,至少念个jump周刊吧,不要那种哔哩啪啦的也行,□□的你想要念也可以哦……”
越说越低的音调,不是因为翻身扯痛了断骨,而是因为心虚。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越发烦躁地揉乱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卷发,那绯红的眼珠子不断在我和天花板之间游移。
“阿银都道歉了,你再这样恐怖就不应该了啊……呐,还能好好玩耍吗?杀人别用这样的眼神嘛……你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可怕吗?是那种穿上紧身护士超短裙却拿着比火箭还粗的针筒的黑暗生物啊,活像马上就要从井里爬出来的替身一样!”
“没有护士服我也是十分。”我听不下去,啪地合上书,冷冷地道,“你把晋晋打成那样,我还坐着听你说话已经很照顾了。怎样,你那些硬骨头还没折够,想要我像小猿一样把你好好地折叠吊起来照顾照顾么?”
我不过是去宇宙发展一下事业而已,万事屋果然接下保护将军这个委托,还随着真选组一路打到了御庭番众的基地忍者村。不但跟幕府一桥派的人为敌,连春雨和天道众的人也插了一手,银时在那里跟高杉玩命般打了一架,差点双双死在那。
最后,伤痕累累的两人被天照院的奈落黄雀在后,几乎就团灭了,还好神威神乐兄妹给力一边一个把人带走。
想到高杉还生死未卜,我极力控制想要灭掉胧的欲望,那家伙居然想杀了高杉。妈的,早晚整死他!
“阿银也伤得不轻啊,你没看到吗?一句安慰也没有,就只记着他……再说,致命伤也不是阿银我给的……”提到高杉,银时蓦地转头看着门口那边,声音低沉,说不出是怨恨还是惋惜。
缓了口气,他又开始提高了音调,口吻也无赖起来,“明明是那白痴自己犯傻……你就是偏心他,以前就老站他那边。还有假发也是,要不是阿银盯得紧,你上次都要跟他一起混进真选组当那个鬼三番队的队员了!他就算了,你脑子也上线一下好吧……真选组里头都是男的啊!”
这话就有点过分了,说得好像我只关心那两个人一样。
这次银时确实伤得不轻,整个人包得就比木乃伊好一点而已,一条腿还打了石膏吊着。虽然他咋呼的样子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精神好得我都怀疑他会蹦起来开揍。
我自动把之前的蠢事过滤,反正桂的脱线不是一朝一夕了,我只是……偶尔配合去玩一下而已。后来桂跟德川茂茂耍的时候,我不也只是跟他一起围观么。
“哼,被阿银说中了心虚是吧?现在都说不出话来反驳了吗?你个混蛋……果然是偏心那中二男!你不用狡辩了,你的沉默和行为已经出卖你了……难怪忽然说去宇宙旅游,你其实是想去找他的吧……这边最要人帮忙的时候给阿银跑掉,说什么不想赚幕府的钱,分明就是偏心假发和那白痴……让我们万事屋孤单奋战……阿银受伤了也没人照顾,好不容易回来了还给我摆脸色……”
“银时,你这两天……看什么神剧了吗?新八都带了什么影碟过来啊?”
我近乎佩服地看着他,才沉默了一下,银时就脑补了好几出晨间剧,把自己代入了无人照顾的可怜虫角色,那眼神仿佛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眼角的泪都要掉出来了。
这种大狗流落街头没人在意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他不是猫系的吗?
讲点道理,就算我不去宇宙,他也会有一万个借口不让我插手暗杀将军这事,同样地,桂和高杉也势必会出手不让我卷入这场风暴。我离开才如他们所愿,而我不过是钻了这个空子利用鬼兵队的掩饰,光明正大去宇宙搞事业罢了。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怎么现在他就能歪曲成我不管他们万事屋死活,危机关头丢下他们,还偏心高杉和桂?
呵,男人就是会歪曲事实!坂田银时对我最常用的招数就是倒打一把!
我翻了个白眼,坐到床边,伸手朝他的胸骨戳了又戳,“说我偏心之前要不要问问你自己,我偏心谁?你受伤我马上就赶来了。你要不看看自己出场的频率?是谁早上买早餐顺手把宿醉抱着电线杆的你拎回万事屋?是谁被你扯着去干你们万事屋接的离谱委托?你被那把妖刀插菊花的时候是谁帮你查到那把刀的风流史?要我提醒你上次去找那些把你变成女人的天人的船票还是我付的钱……怎样,你干过的蠢事也要我数一次吗?”
高杉邀请我去倒幕我一开始也没去好吧,万事屋的离谱事情倒是掺和了不少……他怎么不想想,我押着他去医院的次数比我见高杉的次数还多。
越想越不爽,我手下用力。反正他连高杉的捅刀都不避,还怕我戳几下吗?
“痛痛痛……公平点,阿银宿醉的时候也被你和神乐那混蛋扯起来做早饭啊……啊!伤口要裂开了!对不起,错了错了,阿银错了……”胸骨断裂严重又被捅了刀的银时顿时回头飙着泪瞪过来,抬起扎着绷带的手抓着我的,连连求饶。
我哼了声,瞧他那煞白的脸色忍不住心软。
那不安分的眼珠子瞥了我一眼,大概看到我没真的生气,他又不满地嘟囔,“你个死S……阿银我啊,就是不爽你老是跟他同一阵线,活像你也得跟着他一起扭曲去毁灭世界般,你是没在场而已,他都站不稳了还嘚瑟地说什么你跟他才是一伙……呸,你再笨也没那么中二。”
唉,我有点心虚,高杉没说错,现在我跟他确实一伙,也是以毁灭世界为目标……
看他痛得冷汗都冒出来,我反握着他的手,垂眸看他,低声道,“抱歉,我没能阻止这一切。”
不论是他还是高杉,我都没有阻止,也不奢望自己能阻止这两个对彼此执拗男人。
“你也没打算阻止好吧……你很清楚,跟假发一样,你们都知道,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走下去……”他无意识地抓紧我的手,沉静的目光落在天花上,低喃般道。
确实,我和桂从一开始都没打算介入他和高杉之间的死结。我们很清楚,这是高杉和银时之间的事,太过深刻的仇恨与深入骨髓的愧疚,容不得别人插手,我和桂也不行。
而在我看来,他们只是因为当年的罪由谁来背负吵架了……从小就这样,吵架了,就必须要打一架才会和好。这两个灵魂几乎重合的男人,同样的傲娇,同样的隐忍,属于他们之间的结,除了他们自己,无人能解开,哪怕赌上自己的命。
看着他表情满不在乎,但那双眼却深沉平静,我的心尖一阵锐痛。
跟松阳那个什么都藏在心里的男人一样,他的弟子们都不习惯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哪怕痛得快死了也只会死撑,自己默默地忍下来。这种藏在无所谓外表底下的哀痛,只有在眼神流转的刹那才会稍微泄露,让捕捉到的人既无奈也无法放下。
27岁的坂田银时在正经的时候,眼神都是哀伤的,像下雨的天空。
伸出另一只手捂着他双眸,我俯身低头轻吻他额心,如轻哄般温柔,“银时,这十年……辛苦了。”
这十年有多难,我偶尔能从故意挑起过去话题的登势婆婆口中探知一二……坂田银时能活下来走到今天,真的太不容易了,值得奖励。
他的呼吸一窒,气息骤然乱了,握着我手的力度忽然大了起来,抿着唇低语,“喂喂,不带这样犯规啊……”
“银时,你身边已经有着信任的伙伴和家人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像松阳说的那样活在阳光下,这样我才会觉得这个世界没那么讨厌,人生还值得去努力。”
“呵……那真是荣幸。”话说得懒散,唇角却依然下压。
我眼神微暗,提起松阳,他的心绪依然很难平复。
转了转头,他似乎不满我捂着他的视线,却也没有反抗或者让我挪开。
“不用客气。”我轻笑着,仗着他看不见,近距离地打量他。
这个男人对我来说太过特别。虽然短暂但我也算是看过他最重要的成长阶段,从自命保护他,到如今被他无声地照顾和保护着。
比起高杉的信任和桂的纵容,坂田银时对我更多是保护。这个男人无声的温柔和全方位的照顾总是模糊了边界,以至于我现在已经分不清对他是怎样复杂的感觉。
真要细说的话,那只能是心疼,各种意义上的。
现在的他乖乖地任我摆弄,那张脸褪去少年的青涩,非常帅气俊俏。他也只有在不颜艺的时候才会这样帅气,当然,沐血战损时更吸引人,就是惨兮兮的。
我希望他们万事屋只干那些离谱搞笑又抽象的委托,至少他不会每次自虐到去掉半条命的样子。
平时一点点疼也会咋呼疼死了要人照顾的笨蛋,真有事永远都只会自己提刀上,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无论被数落多少次都是滑跪认错但坚决不改,过后还要倒打一把说我不帮忙。
遗憾的是,我大概无法陪着他走过接下来的危机……他想要保护我,可我也不自量力地只想要保护他们,为他们的未来扫清障碍……而我要做的事,不是单纯地留在他身边就能做到,甚至最后无论成功与否都会被他痛骂。
但没关系,没有我也没关系,有新八和神乐这两个单纯而热烈地追逐着他的孩子,有那些真心爱着他的人们,坂田银时一定会慢慢地得到救赎。
拥有其他人的爱虽然也代表背负着其他人的期待,但他一定不会放弃,背负着这些重担前行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停留在那一天的痛苦和绝望,会因为爱而释怀。
“银时,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就这样坚守你的武士道吧,反正奇袭是你强项呢。”我低头,额头碰着他的,轻声笑道。
银时安静了一下,捏了捏我的手心,语带无奈,“别说这么恐怖的话……你是想干什么坏事还是已经闯了什么祸……”
拉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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