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去打耳洞了?”从昨天到现在,她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上周。”盛恢把她浓厚的长发从肩后捋过来,“刚戴上的,你没发现也正常。”
周宝涂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呆呆地打开车前镜,耳朵上多了一个与他一样的,小小的耳钉。
“哥哥……”她瞧瞧自己的,又瞧瞧他的,怎么也瞧不够。
盛恢凑近她,周宝涂领悟得快,扑上前亲了亲他的唇。
“你再碰碰它,试一下。”
周宝涂“唔”了一声,又吻上去。
他突然笑了,震得周宝涂脸颊都在发麻。
“我说的是碰碰耳钉。”他说着,拉起女孩的手,握着她的手指,触了触那颗乌黑的钻。
“我特意做的。”
细小的电流从耳垂传来,周宝涂感觉耳朵发麻。她好奇地又摸了一下,而后竟然发现,盛恢的声音,似乎传进了脑海里。
“今天你送了我那么多花,礼尚往来。这个礼物,喜欢吗?”
明明盛恢的嘴巴在动,周宝涂却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声音同时在自己脑海深处响起。
声音并不大,至少没有他真的在耳边说话的动静大。可字字清晰,神奇得很。
“和这个,用的是一样的方法啊?只不过一个是画面,一个是声音?”周宝涂掏出衣领下的芯片项链。
喜不喜欢没回答,倒是对技术研究上心得很。
他点头,试图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喜欢吗?”
周宝涂用力地点头,外形确实很漂亮。
不过……
“窃、窃听器?”还是没忍住这句腹诽。
盛恢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我好喜欢这个礼物呀。”周宝涂赶紧找补,扭头回去照镜子,认真端详那耳钉的模样。
“当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听见的。如果你不想听,就半点吵不着你,放心好了。”
语气僵硬得要命。
周宝涂转头瞧他,无比认真地问:“那我要是想听呢?”
他的眼神才从女孩脸上移开,半阖眼睫,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也不多解释,只说:“你要是想,那就能听到呗。”
*
原以为他们下了车以后也要缠缠绵绵好一会儿才肯分开。没想到盛恢连车都没下,目送着她离开以后,就启动车子。
而那姑娘下了车后也走得干脆,打了个招呼后就再没转头。反倒是曾雨田还频频把头伸出去看。
“前辈?”
曾雨田纳闷了:“你们俩刚刚吵架了?”
“没有。我们暂时分开的时候,都这样。不过,她很久没有穿过黑色裙子了。”
从她和周砚平送凌珺女士的机器回到能监局那天以后,她就再没有穿过黑色的裙子。
那个阴冷的凌晨,渗着萧瑟寒意的背影还萦绕在他脑海里。今天却被她亲手覆盖了。
所幸,今天天气很好,晨光明媚,渡在那步履沉稳的女孩身侧,仿佛能让人瞧见她唇边仍有笑。
这话在旁人耳朵里听着就毫无逻辑了,曾雨田无力弄懂年轻人的恋爱方式。不过看他嘴上冷静归一码,实际上,那双眼睛还是紧紧追着人家,半秒都舍不得挪开,于是笑着打趣:“说的什么话。这次模拟实验结束以后,上面肯定给你发奖金,到时候你想给人买几条买几条。”
“是。到时候给你也买几条。”
曾雨田笑骂:“去你的。”
两个人回到基地,已经是中午。
盛恢离开时已经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安排好,一切都有条不紊,就等着几天后的最后一次模拟实验。
边数出现在当天凌晨。
一直稳定运行的强能量场忽然发生波动,甚至出现部分能量溢出的情况。这是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基地紧急召开了一次会议。
“从十二点五十开始,数值就有往上跳过,我一开始没太注意,后来波动就越来越大,不过间隔还是很久,半个小时才会出现一次。”今晚负责值班的研究员把数据记录放出来,在场的人都面色凝重。
曾雨田耐不住,视线投向一直带队负责能量场管护的钟齐:“老钟,你怎么说?”
钟齐死皱着眉头,道:“这个能量场是同批里面最稳定的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这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会儿得进实验室仔细看看。”
“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在这个关节点出了问题呢。”
有人叫苦连天:“最好是正常波动,千万别再往上跳了。”
基地生活条件差,大家在这里闷头干了好几个月,如今是一点风吹草动都受不得。曾雨田看着面带担忧的年轻人们,忽然想起那天在会上,舒湛在台上大吼大叫的那股疯劲儿,此时此刻也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理解了。
盛恢沉吟许久,视线仍旧停留在那片屏幕的数据上。
“正常的能量场都会起伏。如果它平静得没有半点波动,反而才应该是我们要担心的事情。”从进门到现在,他脸上并无惊慌,这幅镇定样子多少给大家带来一丝安慰。
“今晚我守实验室,其他人各司其职,该休息就休息。”
散了会,钟齐没有立即离开。他神情有几分凝重,并不赞同盛恢的做法。
“你才刚回来,干脆多休息一天。”
“前辈,我是刚休假回来,再休,骨头都要躺散架了。”
钟齐笑了两声,“那我今晚跟你一起守。”
他又说:“老骨头就别多折腾了,有人干你还不乐意。”
钟齐彻底无语,“你是往耳朵上打洞把脑子也打穿了?”
盛恢反而乐了,他终于把视线从那黑黑白白的屏幕上移开,侧头瞥着钟齐笑,露出那半边耳钉,真像个小流氓似的,“你是看我新造型不顺眼故意找茬啊,不好意思,女朋友不让摘。”
重新返回来的曾雨田一进门就听见这话,看钟齐气得花枝乱颤,摇了摇头,“他是得了失心疯了,兴奋得跟什么似的,今晚恐怕是觉都睡不着,老钟,他爱看看,你也别管了。”
钟齐拍拍外套下摆,起身走人,半点废话也不说了。
这小子爱折腾就折腾去。
人走了,曾雨田立刻垮脸:“到底怎么回事?”
盛恢捡起那册子随便翻了几页,“就这么回事,掀不起什么风浪。”
“掀不起什么风浪你叫我回来?”
“这件事只能交给你做。只有你,从头到尾坚信我会失败。”
曾雨田嘴角拉起一个弧度,勉强地笑:“你小子还挺记仇,那不都是开玩笑的。”
“曾前辈,你心里是这样认为的。否则不会花那么多力次次跟在我的项目后面做跟踪。”即使前辈脸色渐渐难看,他仍旧继续道:“只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你的质疑从未成功。”
其实盛恢还应该庆幸,曾雨田是个尊重客观事实的人。所以即使他从不相信盛恢,也并没有利用过他人的信任去做什么坏事。
“你说得对。所以现在,你要失败了?”曾雨田并没有因为这些话感到高兴,反而把自己的头挠得一团糟。
在这里待久了,他也习惯听从盛恢发号施令。
“作为我本人,这个问题我一开始就回答过你。但作为一个研究员,我有义务规避可能出现的风险。所以……用你,是因为这件事交给你来做,才能最大限度达到效果。”
……
送走曾雨田,已是凌晨三点后。
盛恢靠坐在椅子上,夜露深重,他半点困意也没有。在实验台边待了一会儿,他忽然有阵强烈的不安,快步走到玻璃窗前,盯着外面的景象,神色一片冷然。
基地外这片巨大的空地,就是人工能量场的培养皿。
三个月,它已经从一个小小的机器,扩展到了今天的规模。这样庞大的能量场,一旦发生任何意外,造成的影响都是难以想象的。
这个夜晚,基地里无人入眠。值班的研究员早早起了床,根本没睡多久,干脆也就不躺了,想着去看一眼能量场的情况。
这一出门,却发现了不对劲。他像往常那样刷工作证进入工作区,机械门却纹丝不动。他又反复试了好几次,大门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后只好把另一个同事叫过来开门。
然而第二个人来了,也是同样的情况。两个人反复试了好几次,忽然对视一眼,在沉默中意识到情况不妙,都不再多话,赶紧跑回去喊人了。
实验区和生活区分别在两栋不同的楼里。这个项目危险级别高,局里做了很周密的保护措施,其中第一条就是:立即隔离实验区,保证研究人员们有充足的时间安全撤离。
只不过,如果真到了这么紧急的时刻,警报早就响彻天际了。现在反倒好,警报器一声不响,保护措施倒是打开了!
他们两人一人赶紧跑回综合楼,看保护措施的启动室,到底是谁干的;另一人去把监控调出来,至少要确认实验区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喂?钟前辈,您赶紧起来,出大事儿了!不知道是谁昨天夜里把保护措施开了,现在实验区那边进不去了!”
钟齐也一夜没合眼,急忙道:“赶紧去调监控,我马上到。”
“好!”
钟齐往外面赶的过程中,好些人熙熙攘攘在走廊穿行,见到钟齐就赶紧围上来。
“钟前辈,我昨晚值最后一班,临走的时候里面还好好的,一点情况都没有,怎么可能用上保护措施呢!”
“我看是不是有人怕死,偷偷打开了!至于吗,不就那一点小波动,怕死怕成这地步还要来基地干什么!”
“有这个权限的人不多,监管组呢,监管组的几个在不在这儿,是不是你们动了手脚!”
“你们说谁呢,我们昨晚还在加班加点,天不亮就回来补觉了,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开启保护措施的权限,除了监管组的几个研究员,也就只剩下钟齐和盛恢。
放在两年前,碰上一点情况临阵脱逃的情况那还真是大有人在,不过是因为那会儿人体能量场的研究环境还很差。现在,整个能监局的研究风气都很激进,研究人体能量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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