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翔阳已经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暑假到了,出去一趟就像蒸了一回桑拿一般,我实在是讨厌那种浑身发烫又黏糊糊的感觉,因而一般这种时候,我都会呆在家中,拒绝掉一切需要外出的社交活动,仅仅保留手机上的交流——对翔阳,我也是如此。
而翔阳则与我不相同,即使是高温,也没法阻止他对排球的热情,我每天都会收到翔阳前往排球场的训练照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留这种热爱的。我一边想着,一边将他发来的照片一一保存。
翻看相册,我突然发现仅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存下了不少照片。翔阳的热情不仅在排球上,对于分享这件事情他同样保留着高涨的情绪。我看着那些照片,一点点的能够拼凑出他在排球场中的模样。活力四射的,在球场上飞跃,行动间还会有点笨拙。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笑了,手指戳在照片中翔阳的脸上,我觉得我有些想他了。
思念并未给我带来翔阳,但为我带来了感冒发烧。妈妈一边照顾我,一边忍不住数落我:“都说了你几回了,空调不要开的那么低,开得低了要记得盖好被子,你不听,还总是贪凉……”如此的数落听得我越发头昏脑涨,我哼唧两声,妈妈叹了口气,怕我更难受,便不说了。
我虚弱的躺在床上,头晕得厉害,随时都会昏睡过去,或许睡过去还能好一点,没准梦中还能见到翔阳。我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逗得想笑,可是稍微一动,头晕得更厉害了。
算了,还是不笑了。
我窝在自己的小床上,迷迷糊糊的又陷入了沉睡中。再睁眼的时候,还是晕的,可比先前要好了点,口干得厉害,我想起身喝水,却听到身旁熟悉的声音,“不要动。”
诧异地扭头看去,翔阳坐在我的床边,正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我的大脑依旧停留在从前的想法中,并且现在也没能反应过来,我开始思考这是不是一个梦境,一个按照我的所思所想发展的梦境?
“不是做梦哦,”翔阳接过我的话,我发懵地看着他,翔阳怎么能听到我的心里话。翔阳接着说道:“我很担心纱里奈……”我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翔阳,翔阳接着 念叨:“吓死我了,纱里奈一直没有回复我的信息,我担心纱里奈出事了,又害怕纱里奈是生我的气,就想过来看看,遇见了叔叔阿姨……”翔阳担忧地说着,我用发昏的脑袋听了一会,捕捉到了某个重要信息。
“你见到我的爸爸妈妈了?”我的眼神在翔阳的身上穿梭,寻找着可能会露出来的某些痕迹。应该没有受伤吧,爸爸应该还是很有分寸的。
“嗯,叔叔阿姨都很友善,他们委托我照顾你。”翔阳想到那两位将照顾纱里奈的任务委托他时的郑重的神情,他报以同样诚恳的回复:“我一定不会辜负他们的期待的!”
我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是脑袋发晕,动一下就沉的不行,使不上力气。翔阳见状连忙扶住我的背,让我靠在了床头,我的手指向一旁的水杯,“我要喝水。”
水杯被翔阳递到我的嘴边,我就着翔阳的手,喝了一口。第一口的时候喂得有些急,一部分水洒了出来,倒在了下半张脸上,我被呛的直咳嗽,翔阳慌张地想要为我擦去唇边的水渍,而我想要自己擦拭掉。
我同翔阳的手交叠在了一起,翔阳的脸一瞬间就加深了颜色,他的手极快速地收了回去,别在了身后。我很难受,脑子里分不出一点容量来思考这种少女恋爱般的举动,我微微弓腰,手捂住自己的嘴,止不住的咳嗽。等到咳嗽压下去后,接过翔阳递过来的纸巾,轻轻地将洒在身上的水擦干净。
翔阳将水杯递过来,这次他喂得慢了些,水没有洒出来,我平稳地喝完了水。我推开水杯,示意自己不要再喝了。翔阳依照我的意思放下了水杯。
喝了水之后,我感觉自己更好了些,可身体仍旧是提不起劲,但我也不想再睡过去了。翔阳为我拿来漫画,他举着,看完一页我轻轻地戳一下他就是了。
就这样看完了一小节,不晃动还好,一晃动又停下来,又开始脑袋发晕。我叹了口气,拜托翔阳将我放下,平躺在床上,晕且无聊。
“要不,我来给你念书?”
头不舒服的厉害,只想闭上眼睛能够舒服一些,对于翔阳的提议,我并没有多想,胡乱的点头答应了他。
翔阳仔细地在书架上寻找着,最终挑出了一本故事集,那是我六年级就不看了的书。可我并没有说话,这样简单的不用思考的小故事或许更好些。
少年清亮的嗓音在卧室中响起,带着让人安心的意味,我靠在床头,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翔阳朗读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身旁的少女睡熟了,他们的距离隔得很近,安静的房间里,他能听到少女轻浅的呼吸声。
他放下手中的故事集,双手扶住少女的肩膀,平稳地将人放下去,轻轻地为她盖好被子。
翔阳就这样子看着床上的纱里奈,就像那天在医务室里一样。
不过也不一样了,之前,他和纱里奈算得上是陌生人,但是现在,他忍不住用手碰了下纱里奈的脸,他现在已经是纱里奈的男朋友了。
早在第一次见到纱里奈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想法,像个洋娃娃一般。他之前并不明白为什么家里的妹妹会那么喜欢洋娃娃,可见到纱里奈之后,他明白了。
无论从哪里看都会感到喜欢,只是她太安静了,躺在病床上,这都是因为他打伤了他。她会不会讨厌自己,日向翔阳突然感到一阵惊慌,是他将对方打伤了,焦躁的情绪突然在胸腔中蔓延开来,整个人都因此坐立不安,在病房内来回打转。
病床上的少女眼睫毛颤动了几下,日向翔阳连忙后退几步,随后少女醒了过来。
他惊得向后一退,随后反应过来冲到了病床前。日向翔阳的心跟随着少女的话语起伏鼓动,他原以为那是害怕,是担忧。可在后来并肩的瞬间,他突然就明白了这种感情,还有那不断响应着的,不可缓和的心跳。
是喜欢。
他快速地接受了这种感情,日向翔阳并不是一个犹豫的人,尽管仍会有迟疑,忧虑,但他总会坚定地向前,不管是对排球,还是对纱里奈。
他突然很想抱抱纱里奈,想捏一捏她的脸,就像妹妹对于洋娃娃那样的满含着珍视的触碰,这种冲动出于他那蓬勃的不可抑制的喜欢的情绪,可纱里奈睡着了。
他的手指搭在了靠近纱里奈脸颊的地方便停止了前进,指尖能触碰到纱里奈柔顺的头发,就如同纱里奈给他的感觉。他静静地看着,看见纱里奈突然的转头,如同听到了他内心的请求,脸颊轻轻地触碰到他的指尖。
***
我醒来的时候,床头的那盏小夜灯散发出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我的视野。翔阳不在我的身边。身体经过长时间的休息,恢复了一点体力,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刚走至楼梯口,就听到楼下热闹的声音。
“是的,将它的皮像这样削掉,没错,你做的很好。”这是母亲的声音。
“我也可以做的很好。”这是父亲。
“接下来,是这样吗?”这是翔阳。
三人的声音交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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