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
听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令人难以置信,言心莹方寸大乱。
她不住摇头,对言照玉吼道:“你胡说!”
简直太荒谬了,这些事怎么可能同时发生?要她怎么接受?一定有什么事是假的。
“我胡说?”言照玉冷笑一声,“你不如去街上拦个长舌妇问问。”
“不会的。”言心莹又迈步往外去。
言照玉不再去拦,只高声道:“你要为一个外人,置你阿姐于不顾么?”
言心莹果真又停步。
言照玉走到她面前:“眼下阿姐与傅徽之你只能选一个。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选。看阿姐是不是白疼你了!”
“别逼我……”言心莹摇着头后退。
言照玉步步紧逼:“你要去傅府还是金陵?”
言心莹痛苦地抱头:“别逼我了!”
“说啊!”言照玉厉声喝问。
一旁梅英忍不住上前劝道:“郎君,便容娘子缓一缓罢。”
“你住口!”言照玉怒道。
顷刻间却有另一个温柔的语声传来:“阿莹回来了。”
辨出是邱淑的声音,言心莹忙抬手抹泪。
邱淑近前看了看眼前的三人,而后问言照玉:“阿玉,你与阿莹争什么呢?”
言照玉恭敬地回道:“娘,没什么。”
言心莹也转身唤一声阿娘,抬头时却见邱淑双眼通红,明显刚哭过。那言心若病重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邱淑上前执起言心莹的双手说道:“阿莹回来得正好。阿若病重,你父兄官职在身,不便离京。你速与娘去金陵,即刻动身。”
言心莹无法再推拒,翻腕握住邱淑的手,道:“阿娘,你先去收拾罢。我与阿兄说几句话。”
邱淑游目二人,没说什么,收手转身去了。
看着邱淑走远,言心莹道:“阿兄,我得去傅府看他一眼。”
言照玉自然不会问这个“他”是谁,只冷冷道:“你看他一眼,他的病便能好了么?”
“他既病得很重,我不去看一眼,如何能放心地去金陵?”
言照玉忿忿道:“阿姐也病得很重!你多耽搁一刻,阿姐便……”他说不下去了。
言心莹轻声说:“我知……”
言照玉仍不放过她,继续道:“你知道阿姐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写信来。阿姐远嫁之后,你去看过她几回?如今她病重,你还要……”
“我知道!”言心莹近崩溃边缘,听不下去言照玉的话,声音也控制不住越来越高,“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抓住言照玉的双臂,死死盯着他:“阿兄,给我一个时辰。”她又摇头,“不不,半个时辰,我只要半个时辰。你让我去看看他。”
言照玉见言心莹双目含泪、几近癫狂的模样,终是不忍心。他叹一声,问:“他有父兄,你以什么身份去看他?”
言心莹怔了怔,道:“朋友……”
言照玉微微颔首:“好,朋友。作为朋友去看一眼也是应该的。我只给你一个时辰。”
言心莹没听完话就松了手往外跑,言照玉却又开口:“等等。”
言心莹转身,有些茫然。
“你要走过去?”言照玉吩咐不远处的防阁,“将我的马牵过来。”
“还有。”言照玉又想起什么,对梅英道,“梅英拿个帷帽来,还有覆面白巾。”
言心莹不知道要准备这么周全做什么,但她不想细想。
言照玉又开口:“我让车夫将马车停在崇仁坊北门。你出傅府时走后门,再去坊北找阿娘。路上所用我会让梅英收拾好。”
戴帷帽倒没什么,非要走后门便奇怪了。言心莹不由问:“为何?”
“别问那么多了,照做便是。你就当见傅徽之最后一面罢。见他之后,早些断了念想。”
言心莹不敢反驳什么。她怕再开口,言照玉连傅府都不让她去了。
…………
秋芙到傅府时,看见府中竟已挂起了丧幡,心道终是晚了一步。
她下马,春松正坐在门外石阶上抹着眼泪,她便伸手抚了抚春松的肩,以示安慰。
春松抬头,看清是秋芙,便哭着说道:“秋芙,二公子去了,三公子也不成了……”
“三公子怎么了?”秋芙急问。她离府时傅时文状况便很差,如今傅时文病故她并没有多意外。可傅徽之为何会不成了?纵是伤心,也不至如此啊。
春松道:“昏迷四五日了,总是不醒,无法进食……”
没等春松说完,秋芙便匆匆进门。她径直去了傅徽之的卧房,推门进去。
傅卫、傅知退与甄启玄都在。秋芙恭敬地行礼:“阿郎、大公子、先生。”
三人回首看秋芙一眼,便又转过头。
傅徽之阖目躺在榻上,甄启玄正为他诊脉。片刻后甄启玄收手。
傅卫忙问:“先生,云卿如何了?为何迟迟不醒?”
甄启玄道:“三公子昏迷半是因着日夜不休赶路所累,半是因着二公子辞世悲痛太过。可至多两三日,便该醒了。”
傅知退忽然道:“先生,难道云卿也与子卿染了同病?”
甄启玄摇头:“非也。不过今虽无病状,日后也要留心。夫人与二公子因此病辞世,大公子与三公子皆要小心。所幸二公子留有一子,而非一女,否则今后必也患病。大公子有一女,若公子无病最好,否则……”
傅知退抢道:“我明白。”
傅卫重重叹一声:“这整日只能灌些水与羹汤,吃不进东西,这样下去怎么行啊。先生还有别的法子么?”
甄启玄道:“今药石针刺皆无用,只能是心病了。老夫只医得身病医不得心病。”他摇摇头,又望向傅徽之,“多与三公子说说话罢。若他对人世还有依恋,合该醒来才是。”
最后甄启玄起身:“如若不然,性命便在这两日间了。”
傅卫闻言两眼一翻,身子后仰,差些昏过去。傅知退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他。
甄启玄对傅卫一礼:“国公保重。”说罢离去。
傅卫又盯着幼子看了半晌,而后道:“我没事,我没事。”便挣开傅知退的手,拄着竹杖,步履蹒跚地往屋外走。
傅知退看着父亲的背影,也是心酸不已。这几日傅卫像是一下苍老了二十岁。不久之前还要从他黑发中挑白发,现下他发根几乎全白了。背脊也深深弯下去。
傅知退转身坐回榻前,握住傅徽之的手。
屋中已烧了几个火炉,傅徽之身上也盖着厚厚的被衾,可他的手还是冷,便如临去时的傅时文一般。
傅知退握着傅徽之的手捂了很久,方开口:“云卿,我知道你与你二哥感情最深。他去了,你舍不得。可是你连爹和大哥也不要了么?还有你心悦的女子……”
秋芙忍着泪水。一定还会有法子的。甄启玄不能治,总有人能治。对了,去寻太医。甄启玄不是认识太医么?
秋芙赶紧追出去。春松急急忙忙地进屋,她也无暇去顾。
春松进屋后对傅知退说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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