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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33章

小说:

与“反贼”破镜重圆了

作者:

水底青山

分类:

古典言情

秋芙这才惊觉方才情急之下显露了身手,霎时间心跳得极快。她偷眼去看傅徽之,他面上却不见喜怒。她又被迫想起自己是怎么成为孤儿的,傅徽之如今的遭遇原来也曾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是当时年幼,已记不清是什么感受了。

见她沉默许久,傅徽之继续说道:“方才你制住主人的动作可不是不会武的人能做的。”

秋芙如实承认:“是我幼时学的,这些年夜里回屋时我会偷偷习练。”

国公府一般人家比不了,连奴婢都不须挤在一间屋子睡,特别是像她这样贴身侍奉国公公子的奴婢。秋芙每晚做完本分事回屋后都会偷偷练武。她觉得纵是不为报仇,有身武艺也总是好事。

“更多的奴婢不能说。但当年若不是公子带我入傅府,我早受饥寒而死。奴婢跟了公子六年,绝不会加害公子。”

“并非疑你加害。你的事你既不愿说,从前我不问,今后也不会问。”傅徽之终于抬眼看向秋芙,“当年我带你入府,却使你做了六年的奴婢,你恨我么?”

“当年我身份不明,能为奴婢,吃穿不愁,便已知足。”

傅徽之慢慢回头,不说话了。

秋芙也不多言,只伸手试了试案上食盘的温度。正犹豫着要如何才能哄得傅徽之吃些东西时,却又听傅徽之说道:“你走罢。”

起初秋芙还未曾反应过来,暗忖傅徽之是要她去何处。这么多年为奴为婢,大多时候只须主人一个眼神、一两个字便知主人何意。直到想不明白傅徽之要做什么时,秋芙终于反应过来,不是傅徽之要什么,而是在赶她走。她瞬间慌神:“公子、公子要赶我走?”

傅徽之轻声道:“我本欲与阿莹成婚后,再与你银钱,放你出府寻良人而嫁。左右你不是真正的奴婢。如今我傅家出事,无法再庇护你。我给不了你许多。”

昨日傅徽之几乎被人半扶半抱着出城,身上自然没带银钱。手边是他昏迷时秋芙放的钱袋,他不用细想便知从何而来。他伸手抓了钱袋抛到案上,案上灯火随风跃动。

秋芙的目光随着钱袋移到了案上,而后又听傅徽之说道:“这些钱你拿着,走得越远越好。”

秋芙立时下拜道:“收留之恩,尚未报答。如今府中出了大事,奴婢更不能在此时离去。”

傅徽之摇头:“当年我带你回府,不是要你以后来还恩的。况且,你既做了六年的奴婢,有什么恩情都该还清了。”

秋芙直起身子,定定地看着傅徽之说道:“可是奴婢早没有家了。说句逾矩的话,这些年奴婢早将傅府当作家了,公子便是奴婢的亲人。求公子不要赶奴婢走。”

秋芙跟了傅徽之六年,早摸清了他的性情。此人最念情分,她知道怎么说能教傅徽之不忍心。虽有些逼迫的意味,但她是真的不想离开。

傅徽之看着秋芙越说眼眶中蓄着的泪越多,只强忍着没落下,终是叹一声,偏过头:“你这又是何苦呢?”

秋芙再次顿首:“公子,便让奴婢留下来罢。”

屋内静了许久,久到秋芙又觉膝上隐隐作痛时,傅徽之开了口:“再问主人要一间屋罢。”

秋芙如蒙大赦,喜道:“是,公子。”而后迅速起身开门出去,生怕傅徽之反悔。

同主人要了一间屋后秋芙又回来劝傅徽之吃了些东西,再要走时忽然想起明日的事,便道:“此处距城西槐树林少说有大半日的路程。若要明日午时到,半夜便要动身。”

“我知。”傅徽之道。

“我去请主人半夜留个门钥。”秋芙瞥见钱袋仍在案上,又道,“还有来客舍时,公子昏沉,又急着赶路,骑一匹马再牵一匹极为不便,我便弃了一匹。我再去问问客舍中有无马匹租借,再不济,买一匹来。”

傅徽之却道:“你便不要去了。”

“公子!”

“京中识得我的人不少,他们能画下我的画像,却不定能画出你的。今后你我如无必要,不可一同出入。况且……”傅徽之看向秋芙,“你留在此处,也能留意着周围的搜访情况。”

秋芙知道傅徽之是不愿连累她。若傅徽之此去出了什么事,她还能逃过一劫。她怕若不答应下来,傅徽之又赶她走。想着先答应也无妨,她可以偷偷跟着,便应了。

静了片刻,傅徽之道:“你回去睡罢,门钥之事我自去与主人说。”

秋芙应声转身开门欲去时,又听傅徽之开口道:“若是双膝肿痛,用冷水浸巾帛敷于其上,应能缓解。”

秋芙心中微动,立时回头说道:“那我先为公子备好。”

傅徽之道:“我自己来便可。”

秋芙走后,傅徽之便推开被衾下榻。他也不披衣,径直去寻主人,请主人留个门钥。主人二话没说,寻了门钥递给了他。

傅徽之道谢后转身欲去。主人却又开口:“恩人,虽说离得不远,但近日天寒,恩人还是多穿些再出屋。仔细病了。”

傅徽之回头微一颔首:“多谢,我知。”而后离去了。

主人一直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

少年走得很慢。也不知是腿上有伤,还是在思虑何事。

虽说上一回见少年,他也不是随意嘻笑之人。此次见少年也不是说与上回相比神态有何大的变化,但轻易便能看出,他心事重重。

这才过了几日,究竟是什么事,能将一个挺拔英气的少年逼成如此颓靡的模样?

当真是世事无常。主人不禁摇头叹气。

可他毕竟不是少年的家人,最多能给一个庇护之所,别的无能为力。

夜里,傅徽之在榻上辗转反侧。他自然难以入睡。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今日发生的事。他本以为自己心无恐惧。但在得知傅时文病重时,他怕了。而这,是第二回。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在榻上熬了两个时辰,傅徽之起身拿上门钥便出门了。

“公子,你还未披裘衣。”秋芙不知是一直在等着还是恰好听到动静,头探出屋门说道。

傅徽之只回顾片刻,道:“你穿上罢。”而后不论秋芙在身后说什么,他只不停步,牵马出篱门后上马而去。

风紧雪骤。傅徽之看不清前路,甚至能感受到马的不安,速度也慢下来。

傅徽之微微俯身,轻抚它的颈部鬃毛。

寒冷一点点消磨着人的意志,每时每刻都变得难熬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连意识都恍惚起来。这长夜仿佛永远不会过去。他甚至在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在这场风雪中。

若是如此,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再醒来时,傅徽之发现自己已趴在了马背上。

马还在缓缓前进。天已渐明,风雪也小了很多。

他不知自己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只知道自己还活着。或许全赖这匹马。他轻抚马背,道一声“多谢”。

又走了几个时辰,眼看近城门了。傅徽之怕城外有捕者,便先下马步行,走小道去槐树林。好在他提前出门,马虽跑得不快,到时也不晚。他寻了一处系马,而后往槐树林走。

林中有二人早至。一人须发花白,拄杖而立。风雪压不弯他的背脊。

傅徽之一眼便注意到老者,几步上前跪于他面前,拜道:“叔祖父。”

邱平转头看见傅徽之,先命亲信去望风,而后伸出未拄拐的手去扶傅徽之:“好孩子,快起来。”

傅徽之不肯起,只道:“云卿有事求叔祖父。”

“说什么求不求的,起来说话。”

傅徽之未借邱平的力,只用手撑地,借力起身。“我想见我父兄。”

邱平道:“此事绝无可能。你父兄幽囚于大理狱,我尚不得入。”

傅徽之伸手抓住邱平的手臂:“求叔祖父设法探明狱中人可有为难我父兄。若他们逼问我父兄我的行藏,甚至滥用刑罚,我宁愿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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