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与“反贼”破镜重圆了 水底青山

1. 第1章

小说:

与“反贼”破镜重圆了

作者:

水底青山

分类:

古典言情

朔雪千里。

京城东郊,人迹罕至。雪泥上散落的足印很快又被新雪覆盖。

有人素衣跪于一坟前,衣发上积了层薄薄的雪。

他的脸色苍白甚至可称惨白。一动不动,不发一言。仿佛一尊雪塑的像,而非生人。

天地寂寂,只偶有竹枝不堪雪重而摧折之声。

不知过去多久,人语声自远而近。

“听闻此处都是五品以上官员坟。”

“是,我还曾……”

三人结伴而来。一人衣黄,一人衣褐,一人披敝裘。

褐衣人话未说完,便被披裘者打断:“你们看那处跪了一人。如今天寒,此人如何只着身单衣?”

黄衣人道:“想是大官家僮。”

“大官家僮也不至于连身厚衣都没有。”

褐衣人道:“我方才想起来,我曾来过这里,那人跪的该是赵国公次子之坟。”

黄衣人纠正道:“傅翊谋反,早不是赵国公了。”

披裘者忽停步问褐衣人:“你无缘无故,去高官坟前做什么?”

褐衣人跟着停下:“你们未曾听说?傅家谋反后,不知何人知道傅翊次子葬在此处,在坟前立碑上刻下詈骂之词。后来不知为何教圣上知道了。他大怒,下令严查此事,并敕令若再有毁坏坟茔者,杀无赦。好一段时日,此处都有守卫。后来才变成隔些时候,有人来巡查一番。再后来,趁没有守卫,我去偷看了一眼。那些字已没了,想是重新立了碑。”

“当今圣上仁慈,念傅翊次子在他们谋反前便亡故,未参与反事,便不动其坟。”

黄衣人似是最畏寒,不住呵手顿足,牙齿战战。“当初圣上怜傅翊次子年少而亡,命依五品之礼下葬。不想傅家竟做出此等事来,当真是有负圣恩。”

披裘者又问:“听闻当年傅家全族流放了,家僮也在内。那此人是谁?”

褐衣人道:“谁说全族,傅翊幼子不是逃了么?他的画像传于各州镇郡县,这么多年还是未曾捉到。”

“你们说此人会不会就是傅翊幼子?”

“想什么呢?数年寻不见人,圣上下诏悬赏百金后,各州郡送来冒名者不少。圣上大怒,处置了不少官员,后来才无人敢冒名。圣上悬赏百金都未曾捉到,这天大的好事能到你我头上?”黄衣人道。

“要我说,他定是寻了某处山林隐居逍遥着呢。”褐衣人道。

“或许坟前那人曾受傅家二子之恩,故来祭拜。”

“我单看风雪灌入他衣袖中,便觉得冷。如此下去,人会冻坏罢?”披裘者道。

“别在此地耽搁了,城门要关了。”褐衣人继续向前走,“每年京城大雪,都要冻死些人的。你救得了他,救得了其他人么?”

“是啊。再不走,我都要冻死在此处了。”黄衣人也跟上去。

披裘者摇头叹息,随他们同去了。

音声飘远渐不闻,风雪依旧。

雪无怜惜心,落于活人身上,也落于坟茔。

直到天上彤云渐晦暗,素衣人方起身。起身的那瞬身形不稳,微晃了晃,方显出他也是血肉之躯来。

素衣人不顾衣上的雪,只伸手将立碑上能触及的雪轻轻拂去,又驻足片刻方才离去。

他没有回城,只往竹林深处去。行得异常缓慢,脊背微弯,似如竹枝一般不堪风雪之重,却始终未停一步。

渐渐没入风雪而不见。

言心莹猝然睁开双目——她梦回了。

她坐起身缓了半晌,才平复了梦中激起的惊喜与慌乱。

七年了,她与傅徽之也只能在这样的梦里相逢。

而这样的梦已记不清有过多少。梦太真实了,她从未怀疑过自己身在梦中。每一回失而复得的惊喜都是真的。

言心莹推衾下榻,也不披裘束发,便开屋门踏了出去。

寒入肌骨,似刀割剑刺。在庭院雪中立了近一刻,直到手脚冻得麻木,她才觉得心里好受些。

不久前,她刚应下一桩婚事。她的父母兄长都未曾想过她会应,连她自己也未曾想过。

换作六七年前,纵是打死她,她也不会答应嫁一个不爱之人。可是她将心爱之人弄丢了。她出京寻人六年,踏遍九州,终是徒劳。六年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似乎能将一个人所有的希望都磨灭。出京时曾怀抱多少希望,到如今便生出多少绝望。她知道自己再也寻不到那个人了。

一个绝望透顶之人面对一桩婚事应与不应似乎都没有太大分别。明明是自愿应下,可为何此刻她心里仍似刀搅一般?

忽然,有人边唤“娘子”边向她奔来,她不用看便知是谁。

她的贴身侍女梅英。自小跟着她,说是主仆,情同姐妹,无话不说。平日里并不会令梅英伺候自己到睡下,也不用她值夜,今日更是早早教她去歇息了。此刻,想是不放心自己,又出屋来看。

不多时,言心莹的身上便多了件裘衣。

梅英又为她张伞,道:“娘子,怎么只着单衣便出来了?快回去罢。外间风雪大,小心凉着。”

言心莹顺从地转身,迈出步子。梅英默契地紧随着一路为她撑伞。

进屋后,梅英又伺候她换下沾雪的衣裳与鞋,再轻轻拂去她发上的雪。摸出她发丝湿了不少,梅英道:“娘子,烘烘发罢,仔细染了风寒。”见言心莹颔首,梅英立刻搬了杌子到火炉旁。

言心莹坐下后,将长发自背后挽到胸前凑近炉火烘着。

屋内静了许久,梅英终于忍不住开口:“娘子有不痛快便说出来,哪怕哭出来也好。别再这样糟践身子了。”

言心莹缓缓摇头。

梅英又道:“娘子若不想嫁何不推了这婚事?虽说襄阳郡公品阶高于阿郎,可夫人也是燕国公之女。纵是襄阳郡公求圣上赐婚,燕国公也有法子推却的。”

言心莹将最后一缕发撩到背后:“如今外祖父年事已高,致仕多年。恐怕没有圣上召见,都入不了宫。”

梅英将沾雪的衣裳拿来置于炉火上燎烘,道:“说起来那襄阳郡公如何还未致仕?听闻他与燕国公、老赵国公三人为生死兄弟。老赵国公多年前便病故了,襄阳郡公竟还未至七十?”

“想来也就是近几年的事了。”

“那娘子可以拖婚期,等到襄阳郡公也致仕,庞家不就没奈何了?”

言心莹站起身:“你以为庞家只一个襄阳郡公有权势?襄阳郡公长女为皇后,长子现为太子右卫率。虽说圣上素来忌惮庞家,但不至于皇后请他赐婚,他都拒绝。你以为襄阳郡公为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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