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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第83章

小说:

与“反贼”破镜重圆了

作者:

水底青山

分类:

古典言情

白潏露自言心莹为傅徽之处理伤口时便立在门外。后来言心莹出屋,傅徽之下榻,她才刻意隐了隐身形。本意是不想扰了傅徽之。但言心莹来去都是能看见她的,却也未说什么。屋门又一直未合,是以当傅徽之说起孙龙之事时,白潏露不用刻意偷听,声音自然入耳。

她一面心疼傅徽之,一面痛恨孙龙。直到听他们说到没有证据去翻案时,心中愈发难受,忍不住转入屋来。

傅徽之怔怔地看着她,问:“何、何意?”

白潏露双眼中蓄着眼泪不敢落下。

“我爹是北越皇室,战乱时降而避难京城。后家中遭难,阿爹死前曾遗一玉与我,令我持玉归北越寻求庇护。可我身上也只有那玉,并无余财。当时年幼,连果腹尚不能,如何出得京城。后遇公子,方能活命。府中出事前不久,我偶失玉佩,遍寻不得。前些日子方知当年定罪证据中还有北越之玉,而春松或为细作。我与春松交好,极有可能是她拾去我的玉佩,再被识玉的人看见。加以利用。”

白潏露整个身子都在隐隐战栗,却还坚持着说道:“是我给公子,给府中带来此祸。我这便去京城出首,说玉佩是我爹之物,真正通敌叛国的人是襄阳郡公。我定会为公子报此仇。”说罢叩首一回,不等傅徽之开口起身便走。

“潏露!”傅徽之忙起身,情急之下撕扯了伤口,不由咬牙撑案。

言心莹本要去拦白潏露,见傅徽之如此又去扶他。

傅徽之勉力抬手向外一指:“快、拦住她……”

言心莹便又快步向外,疾行几步追上,扯住已牵了马的白潏露:“潏露,你当静心熟思,而后行事!”

白潏露道:“娘子请放手。”

言心莹放了手,却又去挽缰绳。

白潏露不欲与她纠缠,正要去另牵一匹,却又听得傅徽之的声音。

“潏露,先听我说。”傅徽之撑了下门阑走出来,“你只有玉佩可证身份,而今玉佩已丢了,谁会信你?”

“玉佩的形制、缺损我皆知晓!”

“纵是如此,你也是我傅家的人!他们会说你与春松一般,曾在府中见过那玉,所以知晓。那便更证实了那北越玉确在我傅府!”

白潏露忽然泄了气。她知道自己的这个计策并不高明,可是听到言心莹说到没有翻案凭据,她自责内疚之下,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可是……可是谋反不是向来宁可错杀,不肯放过的么?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傅徽之神色凝重,“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去赌。也不值得你如此。”

白潏露摇着头忽又跪地,口中只不断重复着三个字:“值得的……值得的……”

傅徽之轻叹一声,忍着背上伤痛在白潏露面前蹲下。动作突然,言心莹未及去拦。

白潏露抬眼。傅徽之便凝视着她通红的双眼,温声道:“玉佩遗失,非你所愿。纵无此玉,圣上之疑不见得少却半分。勿自责太过。”

“可是……”白潏露仍不知所措,自觉不该这么轻易地被原谅。

傅徽之低眸,瞥见白潏露肩上一根断发,缓缓抬手拈去了。

“还有潏露。”傅徽之手撑了下地,慢慢起身。不防眼前一黑,他本能地伸手想要扶住什么,顷刻便有温热的手掌覆上来,随即后腰也有一臂揽来。

眼前再次清明时,傅徽之看见了身侧扶着他的言心莹。低首又见白潏露两手也举在他身前,只是尚未触及,是也怕他跌倒。

傅徽之将空着的左手伸到白潏露眼前,轻声道:“我自始至终要的都不是报仇,而是我傅家的公道。”

白潏露愣了许久,才伸手抓住傅徽之的手腕,借力起身。起身后,她当即松了手,退一步垂首而立。

又听傅徽之开口:“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当日我问你的真名,你答了,我便知必不会有假。可据我所知,北越皇族是姓乐,你如何说你父为北越皇室?”

白潏露轻声道:“我是随了我娘的姓。想来是我爹深爱我娘,我又是第一个孩子。直到妹妹出生,才随了爹的姓。”

傅徽之微一颔首:“原来如此。多谢你愿将这样的事说与我听。今日之事,绝不会有第四人知晓。”

“我先前一直不敢跟公子说,不是怕公子知道我是北越人会如何。我是怕公子知道玉佩的事,再也不要我了。”

“我知道的。”顿了顿,傅徽之又道,“还是那句话,此事非你所愿。潏露啊……”

在这样温声的呼唤下,白潏露终是忍不住抬头。

傅徽之目光深深:“放下罢……”

到头来她反而成了那个被安慰的人,白潏露心中大为动容,不由咬牙强忍上涌的眼泪。

言心莹在一旁一直未作声,见傅徽之有回屋之意,便对白潏露柔声道:“收拾行囊,准备动身了。”

见白潏露微微点头,言心莹便又扶傅徽之进屋坐下。

收拾到最后,言心莹将榻上的包裹拎到傅徽之眼前的案上,问:“看看有无缺漏?”

傅徽之只瞥了一眼,并不翻看,便道:“还有一物。”说着便要起身。

言心莹忙按下他:“别动!在何处我去拿便是了。”

“放得高。”

言心莹心道生得高了不起啊,但面上神色不变,只道:“我踏个杌子去拿便是了。”

“留神摔了。”

“我又非稚童。在何处?”

“便在竖柜第一层。”

言心莹转身去看。柜门未合,可……以她的身量看去明明没有东西。

言心莹掇只杌子,踏上去,才勉强能瞧见第一层中果有一小木匣。由于放得靠内,故立在平地难以看见。她一手攀着板缘,一手伸长去拿。

漆匣极轻,言心莹心中微动,却没说什么,默默拿着漆匣递给傅徽之。

傅徽之接过漆匣却未直接放在包裹的众多物事之上,而是挑了件衣裳裹入其中。最后系了包裹。

言心莹忍不住道:“何物如此珍重?”

傅徽之并不作声。

言心莹也并非真要他答,转身去背了自己的行囊,又拎了傅徽之的包裹,扶着傅徽之出屋。

刚出屋便见张安抱着孩子一瘸一拐地走来在傅徽之身前跪了。“郎君,求你带我走罢。那些人定会杀了我的。”

白潏露抢道:“你背叛公子时,便没想过他们事后会杀了你吗?眼下知道求救了?”

“郎君,昨日之事非我本意。便留我为你驾车罢。我已悔过了。只求郎君勿弃下我。”

傅徽之伸手扶张安:“是我有求于郎君。郎君既愿跟着我,我如何不允。”傅徽之看了眼孩子,“只是乳母逃了,这孩子该当如何?”

“小儿已快周岁,于路买些牛羊乳代之无妨。”

白潏露套好了车,看着言心莹正扶傅徽之上车,便问:“公子,我等往何处去?”

“先往南。”傅徽之道。

“这马车昨夜被箭射过。虽已将箭拔去,但车壁犹有许多箭孔,太惹人注目了。该当及早换了才是。”

“无妨,到下个县城换车。再雇人驾此车一直向南去。”

言心莹明白这是要将追捕的人引开。

将傅徽之扶上车后,言心莹又将夜里买的药拿来,最后多灌了几壶井水抱上车。

最后仍由张安驾车,言心莹与白潏露皆乘马。

言心莹原本也是想坐进马车陪着傅徽之的,只是若白潏露骑一匹马再牵一匹难免走不快。少一匹马路上也多有不便。只能留傅徽之独坐在马车中,

言心莹还抱了床被衾上车,本欲让傅徽之盘坐在座下,趴伏在被衾上,也能舒服些。可傅徽之说什么都不肯,非要端坐着。

言心莹便又要将被衾塞到傅徽之背后,以防马车颠簸时他的后背撞到车壁。傅徽之竟也不肯。

言心莹忍不了,刚要作色时,傅徽之叹一声,承诺会当心。言心莹倒不好再说什么。

最后傅徽之对张安说可以将孩子给他抱着,张安却推拒了,非要自己抱。傅徽之也不强求。

一行人便踏着曙光向南行去。

到下一个县城时,白潏露依先前所说重新去买了马车,又雇人驾旧车向南去,嘱咐他之后寻个隐蔽之处将马车弃了。

言心莹一行人自然是继续往京城去。

于路休憩时,言心莹煎好药后端着碗,掀帘入车。果见傅徽之睁着眼。

“在想什么?勿思虑太多,养养精神。”言心莹说着便舀了一匙药递到傅徽之嘴边。

“我自己来罢。”一个不留神,傅徽之便抬手托住了药碗。他道:“只是服药,不会疼的。”

傅徽之手都抬起来了,言心莹还能说什么。

看着傅徽之一口气将药喝下。言心莹的脸简直也要皱起来。她早就想说这个人服药都没什么大的反应,至多双眉微微一敛。好似不觉药苦。

言心莹接过空碗放在一旁,又听傅徽之说道:“想起一件旧事。”

“什么旧事?”

傅徽之缓缓道:“曾听叔祖父说,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是与姑母两情相悦的。可先帝更宠爱先太子,姑母又是燕国公之女,便将姑母封了太子妃。彼时圣上并不受宠,便将襄阳郡公之女嫁与圣上为王妃。后太子谋反而废,叔祖父便求先帝废姑母为庶民,仍归国公府,先帝允了。

“到今上即位次年,又纳我姑母为贤妃。当时宫中只留了两个成年皇子。秦王与晋王。而秦王是皇后所出,按理说,当为太子。可圣上迟迟不封。后来因晋王生母早逝,便令晋王呼贤妃为母。可当时晋王早已及冠,不须抚养。朝野议论,圣上欲废后,改立贤妃,那晋王便是皇后嫡子,可立为太子。”

言心莹忍不住道:“便是因为这个,襄阳郡公才反了么?”

傅徽之继续说道:“谋反事发后,圣上惊惧。因我傅家与燕国公府走得极近,连带对晋王都有所忌惮。故急立秦王为太子。又令襄阳郡公之子庞世承任太子右卫率。近年又以庞世承有军功,迁左监门卫大将军。看似是圣上对庞家更倚重了,实则是另命腹心为太子右卫率,加强对太子的控制。而叔父近年也屡有军功,去岁圣上亲点其为右羽林军大将军。而羽林军是北衙禁军,圣上实是对叔父,对邱家更器重了。”

“莫非圣上又有废长立幼之意了?”

“庞家岂会不知?”

言心莹明白了傅徽之言中之意,惊道:“他们当真还要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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