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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3旧屋与地窖

小说:

沉默的村庄

作者:

七月烟雨

分类:

现代言情

“我走之前问她回不回丰城,她说不回,要亲眼看看是谁害了你姥爷,要确保那个人不会再找上你。”林华阳语气缓慢,听语气有些疲惫。“放心,她丢不了。”

林华阳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压在林超心脏上。“什么叫确保那个人不会再找上我?”难道,宋菲猜到了那个人想杀的是他?她去问了警察还是有人说漏了嘴?

“他们的事我不过问,你想知道问宋菲。”林华阳挂断了电话。

林超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林华阳对他的冷漠,他习惯了。在家里他更像宋菲一个人的孩子,而不是父母的孩子。

林超站在一处大门的雨檐下,身上势头却觉得五内俱焚,七窍里钻出滚烫的火舌恣意地舔舐他湿漉漉的皮肤。

刘越跑来与他汇合。他带着刘越重新走了一遍刚才走过的路。在第一个胡同转角发现了一块拍碎的红砖,红砖碎末颜色鲜艳,因为雨水浸泡的缘故碎末溅到了水泥墙上,还未被冲刷掉。

痕检警察来检查一番,确定其他痕迹无从寻找。大家再次马不停蹄地穿梭于大街和小胡同里,敲开几扇大门询问看见宋菲的人,以及可能看见郝运的几家人。

“那会儿上午十点多,我看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雨,在院子里收晒的菜,抬眼看见宋菲从对门刘妗子家出来,她顺着小学后街往北走了一段扒开草钻进了大土包,好像跟人吵架了。”

刘妗子是宋菲的表姨,当街拦住林超问情况的那位老太太。

林超在花庄住了一周,主要的街道他和郝运都走过,确定没见过什么较大的土包。

“大土包是?”刘越问。

“那边……”女人神色避讳地朝斜对面一大片高草丛指了一下。“以前曹贵和家——早年给一把火烧空了,没几年框架也塌了,现在是一个大土包。”

林超和刘越顺着女人指的方向看过去,黑云遮日,大片的高草丛给人以巨大而神秘的恐怖感觉。

“她大概多久出来的?”刘越问。

“说不好,几分钟?出来往小学那边去了。”

刘越和林超又走近小学附近的居民家里。

“上午约莫十一点左右吧,我家小孩儿从家里拿了绳子,说要去小学后面的杨树林拴秋千。中午我做好饭去叫孩子回来吃饭。进树林就看见宋菲从小学后门出来——那道门平时锁着。我家小孩儿说,除了校长没人能打开后门。我当时还挺奇怪她怎么能打开,问她怎么打开的?她跟没听见一样,往许勇家去了。”男人神色不屑。“我看村里都是警察,是不是又出事儿了,是不是宋菲?”他眼神里迸出激动的光芒。

林超心底窜起火。这些人为什么没一点同情心!

小学的北面和西面各有一片杨树林,南面临着村里的小花园和健身器械区,小花园东北角是花庄八卦中转站——花庄超市。小学东面紧临稻田街,街对面是村委会。

“是来了我家,待了半个钟头。”被问及宋菲去向,许勇如实回答。“她来问我,这些年谁跟他爸闹过别扭、谁跟他爸动过手、谁给他爸使过绊子。这事我怎么说呀!她当时特别激动,我说一个人出来,她就能上门跟人家拼命,所以我谁都不敢说。”他指指自己脖子一侧的抓痕,“不瞒你们说,这是她打巴掌划的。”

林超眉头紧锁,盯着许勇的脸。这一刻他忽然没来由地厌恶这个人到极点。

如果见过宋菲的人仅限于这三位,最后见过宋菲的许勇最有可能是嫌疑人。可是不止这三人见过他。林超用最大的恶意揣测许勇。

“对,三点那会儿是我给林超打的电话。我家地窖进水了,我拎着水桶往外泼水,正好瞥见她从门前过去,走得特别快,没打伞没穿雨衣,跟被……人撵一样。我纳闷出去多看了两眼。”第一个给林超打电话的男人说,“她来的方向是小花园那边,那边没谁家啊,对了有许勇家,再就是小学。”

最后一个见过宋菲背影的人是林超。

刘越跟林超询问村民的时候,周翔带人查看村里能藏人的地方,特别是空房子、空地窖。

几间久无人住的空房子散落在村子里,大都门户大开,成了小孩儿的冒险岛。有的墙塌了,有的屋顶塌了,几乎每家都有地窖。另有几家空房子,只有逢年过节有人住。许勇提供电话,屋主同意后再进去检查。

他们从一家地窖里发现了生活的痕迹。地窖一角有一张用木板纸壳拼成的床,距离床最远的一角堆着一堆垃圾。垃圾大都是孩子喜欢的零食的袋子和盒子。另外发现了一本作业本,里面全都是抄写或默写,最后一篇默写的是《陈情表》。

地窖打扫得干净。床铺得很宽足够两个人睡。夯土地面留下两串很好辨认的脚印。其中一对脚印是干的,另一对脚印是湿的。痕检采集物证。

最后一间空房子——张巧丽的房子。

在家家户户都是铁门的时代。张巧丽家的门、房子都古老的仿佛从二三十年前穿越过来的旧屋子。老旧的木门上旧漆盖着旧漆,年深日久,旧漆扒不住糟粕的木板,漆一块一块剥落。木门没有锁,房子和院墙都没有塌,有修补的痕迹。

据村民说,宋程盖新房的时候,顺手让工人给张家修了修房屋院墙。这样的一个院子,即便不锁门也没人敢进。

村里的大人时常叮嘱孩子不要去张疯子家,张疯子逮住谁咬谁,张江涛、张燕父女俩的魂也在家里没走,见谁带走谁。小孩儿们恨不能绕着张巧丽家走,大人更不会无缘无故进去。

查张燕死因的时候,钱青青进过张巧丽家一次——家里旧,但不破。有的地方灰尘很厚——比如餐桌,比如地板;有的地方灰尘薄薄一层——比如摆放遗像的桌子,睡觉的床,做饭的灶台上。种种迹象显明,张巧丽的家里有人生活。

警察再次进张巧丽家搜查——客厅的餐桌和椅子倒了,一张木椅摔得七零八落。痕检的人从椅子腿断截面上发现了丝绸面料的丝线。

地面灰尘很厚,两串脚印凌乱糅杂在一起。另一枚却很清晰,动线也十分清晰——痕检对此有印象,两人辨认后一口认定是刘红梅的脚印——他们在宋程家采集过刘红梅的脚印。

另外两枚脚印,其中一枚竟然与地窖里的湿脚印完全吻合。

“这个人从张巧丽家离开后,去过地窖。”刘越说。

“他/她在这里的脚印是干的,说明下雨前来的。地窖里的脚印是湿的,说明他/她是踩着雨水进去的。然后带着另一个藏在里面的人一起离开了地窖。去了哪里?”钱青青推测道。

“刘红梅的脚印是湿的,看来她来的时候已经下雨了。”痕检警察说,“动线清晰,进屋,走到椅子这里,停留的时候水滴在地面上,从水滴数量判断,她待的时间很短,接着跑了出去。”

林超被挡在门外,站在屋檐下,他盯着痕检收集的细线丝说:“我妈的裙子是丝绸的。”

屋里的人都转头看林超。林超指指警察装进袋子里的线:“丝线多数是绿色,少数白色,她的裙子是绿色带白花的。”

痕检看向林超。“还记得宋菲穿的鞋子样式吗?”

“矮跟……白色皮鞋,前面有个方形银扣。”房子拐角的身影蓦地浮现在脑海里,那个人穿得是白色皮鞋吗?林超闭着眼努力回想,瘦高的身影,绿色裙子,裙面点缀白花,头发,她的头发凌乱,加上大雨,他看不清她的脸。一个念头冷不丁冒出来,难道他追丟的人不是宋菲。

从张巧丽家出来,一行人直接去了宋喜家。刘红梅换了衣服,依旧在次卧做布娃娃的裙子。外面的狂风暴雨丝毫没有打断她的工作,丈夫的意外离世也没有让她情绪低落。她像一个冷漠的工具,唯一的任务是给布娃娃裁剪缝制碎花裙子。

刘越问她是否去过张巧丽家。刘红梅痛快承认她去过张巧丽家。

“雨刚下起来没多久,我听见南边有喊声,怕再出什么事就过去看了看。”刘红梅语气淡淡地说。

当时,整条街除了不方便出门的老人,其他人都跑去观光街看村民围堵抽水车、清污车了。

看守宋程家的警察被叫去维持秩序,有些村民去参与拦截抽水车,有些村民过去只为看热闹。整个村子走空的情况下,刘红梅和另外三两个人逆着人群去了张巧丽家,在那幢房子发生了什么,除了他们无人得知。女警问话,后赶来的成召和周翔站在门外无声端量刘红梅。

“叫声是从张巧丽家传出来的。她家门长年开着。我迈进院子里就看见张巧丽被绑在屋里的椅子上。她倒在地上。我给她解开绳子,没等我说话她就跑了。我追出去,她早跑没影了。她平时疯疯癫癫的,发疯的时候抓人咬人。脾气好的把她关进院子里就算了,碰见脾气大的打她一顿,还要把她捆屋里。我以为她又抓谁咬谁被捆屋里了。”

“你没看见绑她的人?”

“没看见。”

这时,林超突然开口。“我妈去过张巧丽家。”

刘红梅转头看外孙一眼,眼里有了波动,转瞬即逝。“我没看见她。”

林超忽然气愤至极,他质问道:“你不怕她出事吗?!”

刘红梅垂下眼,叹息一声。

几双眼睛或疑惑或审视地在祖孙两人脸上扫过。

从皮鞋印和丝绸拔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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