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澜目光幽深,紧锁着顺嫔离开的方向,不徐不疾道。
“莲香是个不安分,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谋个更好的出路。”
丹贵人饶有趣味地看向她,“那你还助她一臂之力,我可不信以你的手段拿她没办法。”
静澜感到好笑,平静的眸子迎上她那戏谑的神情,“同在一个屋檐下,她折腾得厉害,我又是个无宠无势之人,又怎么能奈何得了她?”
丹贵人撇嘴,她可不信静澜管不了莲香,顶多是懒得管罢了。
“你觉得邱答应会与顺嫔说什么呢?”
静澜扬眉,说得轻描淡写,好似话语里的人不是她一样,“或许讨论的人是我吧。”
丹贵人脸色颇为奇怪,“那你还这么淡定?”
静澜轻笑:“寒枝栖鹊,暖巢留燕;缘深缘浅,皆有定数。”
丹贵人眯起眼细细端详她,忽而嗤笑出声:“瞧你这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倒像腊月里的梅,看着清雅高洁,实则半点热乎气儿都不肯给旁人留。”
静澜摇头,淡声说道:“我不过是按这宫里的规矩行事,雪中送炭易沾身,锦上添花多徒劳,各人自扫门前雪,方能守得住这一方清净。”
她眼神微凝,嗓音里透出几分笑意:“再说了,与其伤怀自己为何留不住人,不如多看些话本子。”
丹贵人挑眉,良久未言一句。
那厢,莲香和顺嫔来到御花园,春风卷着紫藤香掠过,她在顺嫔耳畔低喃几句,使得顺嫔面色并不好看。
“你就是为了同本宫说这件事?静贵人经历大起大落,性情有所改变,也实属正常。”
莲香啧啧叹道:“哦,是吗?可静贵人从前最爱谈诗词歌赋、焚香品茗,而今却贪玩享乐、整日小憩。就算经历过大起大落,也不应该连一些小习惯都变了吧。”
顺嫔的脸色陡然一变,莲香见她上钩了,又皱着眉头,故作关切地说。
“你想想啊,你我都是在静贵人身边待久了的人,何时见到她这般模样?你若是不信,大可去试探她。”
顺嫔冷哼道:“试探什么?不过是受了挫折后改了性子,这才没了从前的斗志。你要是再改胡言乱语,本宫就……”
莲香退后几步,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眼神笃定:“顺嫔姐姐要是还不信,不妨去用羊肉煲试探静贵人。她从前闻不得半点膻味,连厨子切过羊肉的案板都要反复擦洗,如今若能面不改色吃下……”
顺嫔神色凝重,如此温淑的一张脸,竟浮现出冷意,“宫门禁-卫森严,怎会出现偷梁换柱之事。”
莲香眨眨眼,略带无奈道:“我自是不会去怀疑是宫门禁-卫出了问题,我只是在想曾有人说了一句「那位搜刮财富的贪官是敦肃皇贵妃的转世」,这才悟出了其中蹊跷。”
顺嫔迟疑地看向她,呵斥道:“这些不过是民间瞎编的混话,你却当了真!”
莲香垂眸浅笑:“顺嫔姐姐说的是,可静贵人的变化,又如何解释?”
顺嫔脸色骤变,唇-瓣微张欲言又止,最终抿紧双唇陷入沉思。
夜幕垂落,养心殿内的烛影摇曳,案前的人眉头紧锁,神色疲惫。
这时,鄂罗哩弯着腰低头端上来一碗养身参汤,声音低且轻地说道。
“万岁爷,这参汤火候正好,您趁热用些,也好解解乏。”
颙琰眼皮抬起,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遂揉了揉眉心,“静贵人那边如何?”
近来颙琰政务繁忙,无暇顾及静澜。
案牍堆积如山。
批不完的奏折、议不完的国事,常让他在养心殿中熬至深夜。
鄂罗哩如实回道:“静贵人忧思过重,不仅常有伤己之举,还以精血抄录佛经。”
颙琰手中朱笔忽然停下,脑海里浮现出静澜的身影,心中的犹疑远超那点怜惜。
他沉声说道:“如有异举,立即通传朕。”
鄂罗哩诺诺应下,“是。”
又过了几日。
期间莲香使了各种手段,都未能让颙琰多看她一眼,反倒引得他愈发厌烦。
此事一出,很快就成为了诸妃的谈资。
今日景仁宫奉的茶是六安瓜片,碧色茶汤盛在景泰蓝缠枝莲纹盏中,氤氲热气裹着清冽茶香。
这等特级贡茶,向来是皇后独享的尊荣。
众人皆知皇贵妃手握协理六宫之权,离皇后之位只差一个圣旨,更是除了继后那拉氏以外,第二位摄六宫事的皇贵妃。
諴妃不卑不亢中又透出一份恭谨,行礼时衣袂轻扬,言辞间满是敬慕之意。
“臣妾/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她想起了曾经莹嫔说的话,隐其锋芒,才不至于如静澜一样招摇,成了出头鸟。
皇贵妃抬手含笑,声线温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免礼,赐座。”
待众人入座后,由皇贵妃说了一些敲打提点的话后,方提起突染风寒的顺嫔。
“这春日里昼夜温差大,风邪最易入体,前两日顺嫔不过在御花园多坐了半刻,便着了凉。各位妹妹务必添减衣物,莫要贪一时痛快,误了自身康健。”
众人忙不迭欠身,齐声应道:“皇贵妃娘娘教诲,臣妾/嫔妾铭记于心。”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景贵人瞥见容光焕发的李贵人,奇道。
“哎呀,从前我怎么没瞧出李妹妹的气色如此之好。面上透着粉润,连眼角眉梢都更添了三分光彩,莫不是得了什么驻颜妙法?”
李贵人双颊泛起一片粉霞,轻掩帕子笑道:“哪有什么驻颜妙法,我不过是用了金缕玉容脂。这个东西还是静贵人给春贵人的呢。”
众人闻言,才将目光落在春贵人身上。
不怪她们不曾留意过,实在是春贵人每日晨昏定省时总默默缩在中席,应答声细若蚊蝇,就连添茶递盏都仿佛怕惊扰旁人。
久而久之,众人眼中便只剩她垂首敛目的模糊影子。
与之有相同处境,还有信贵人这些不上不下又鲜少开口的。
既无高位妃嫔的威严排场,又不像低位答应常在般因低微而引人侧目。
她们像是宫墙缝隙里无人问津的雏菊,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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