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尹万给司机发完红包，两人一起上楼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
今年下初雪的时候两人不在一起，裴之一和尹万拉着手在院子里面一起看了一会雪，到进屋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
大冬天里湿身不是开玩笑的，就是再多的事情没有说开也要身体为先，暂先搁置，各自去浴室洗澡。
裴之一出来的时候，尹万已经换上睡衣，正专注地对着摆在桌上的镜子用卸妆油卸妆。
听到裴之一的动静，尹万抬头对他一笑。
“小裴老师……”
裴之一坐在他身侧，接手了尹万手里的工作，给尹万细细地擦着脸。
尹万知道之前只是安抚好了情绪，解释情况还是必要的，此刻的宁静不过是后续事情的前调。
他心里生出几分不安。
裴之一看出来了，单刀直入地道：“万万，你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
“之一，我错了。”
“无论如何我事先应该和你商量的，不会再有以后了，之一，你一定很难受，我当时没有考虑到……”
“眼睛闭上，小心进眼睛里了。”
还在生气……
尹万安分地闭上眼睛，心里想着：
裴之一到底是怎么了？还挺难哄的，下一次绝对不会惹他生气了……
尹万现在看起来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猫。
裴之一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给他顺毛然后把人家吓得炸毛的错觉。
“我没生气，万万，你过分小心了。”
“不是过分小心，你生气就是很重要的事，我哥跟我说，两个人要是想走得长久，就不能忽视一些小的情绪。你现在就是不开心，在外面要强颜欢笑，在我面前你不需要的。”
裴之一仔细地给他把脸上的东西擦干净，拍拍他的腰：“你感觉我不开心是因为你一直想着要哄我。”
这句话歧义挺大的，尹万睁开眼，细细观察他的神态。
其实裴之一这样就是等着尹万继续哄他，真是要说他其实就是有一点点醋酸，但是现在说白了就是在作着想看尹万哄他。
然而尹万看着看着就跑题了：这么久不见，小裴老师在山里被晒黑了一点点，看起来还健身了，面部线条都变得硬朗英气了不少……
他看得有点明显，几乎是直勾勾地，裴之一被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之一，你晒黑了。”
……
是有一点，但是这么明显吗？
裴之一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
其实他是那种暴晒都晒不太黑的冷白皮，此时也只是到了和大家普遍差不多的肤色，完全说不上是晒黑，保守估计捂了几周之后就又回到之前了。
“之一，我先去洗脸，你等我一下。”
裴之一点点头，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在犹豫了之后还是跟了过去。
东西放好，裴之一看着尹万的背影。
没瘦，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为了上镜硬饿出来的消瘦健康多了，甚至身体线条好像还圆润了几分。
不过还是一样流畅，在丝制睡衣的映衬下，腰线隔着衣服若影若现，看起来就非常好摸。
呃，不是，是看起来最近过得不错。
裴之一移开视线，他脸有点热，自然而然就联想出来的一些朦胧而旖旎的幻想，让他此刻非常局促。
尹万洗脸的动静很小，裴之一早就发现尹万做事情的动静比起其他人都要小，好像本能防备留下痕迹。
狭小的空间里面只有水流的声音，尹万通过镜子看身后看着地板一脸深情的裴之一，在心里冒出了一个小问号。
“我哄你，让你局促了吗？”
裴之一回神，红着脸摇头。
“那，你能过来一下吗？”
“怎么了？”
裴之一走近几步，还是小心地保持了礼貌地绅士距离，停在了一步远的地方。
“你低下头。”
裴之一照做。
尹万把洗面奶抹在了他脸上。
裴之一困惑了一下，就听尹万带着明显的笑意道：“想给你也洗一洗。”
裴之一似有所感，抬头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果然，他脸上左右脸各被尹万画了三道，看起来形成了两道猫胡子。
尹万笑着又在他鼻尖上点了一下。
裴之一低头看他，见尹万那对平时仿佛蒙着一层雾的眼睛此时闪烁着兴奋的光，让裴之一也不由自主地被感染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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