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戏,姜厘等着妆发老师帮忙卸妆,米糖拿着两份饭进来了,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怎么了?”姜厘接过自己的营养餐,意兴阑珊的打开,随口问了句。
原以为会听到她义愤填膺的评说网上那些言论,谁知道带来一个炸裂的消息。
“那个综艺你录不了了。”
“他们要换人?”
“不,是他们被换了。”
“啥意思?”姜厘懵了。
“投资商跑路了”,米糖咬着筷子,双手一摊,“节目流产了。”
“……真厉害。”
“那我岂不是提前退圈了?”姜厘表情有些呆的说。
“这还不好啊?”米糖瞪圆眼,“我要是你,就这黑料满天飞,跑龙套的小角色都被拿出来鞭尸,我早就跑了。”
也不是不好,就是本来的计划被打乱,突然被告知,你自由了,像是高考后,桌上快要被翻烂的复习资料突然被清空的感觉,让人茫然无措,空落落的。
“不过,你真的想好要退圈啊?”米糖又小声问。
姜厘点头,“真的,我受不了苦。”
“别了吧,你要这么说,显得每天还要偷偷给自己加根鸡腿的我,是个废物点心。”米糖挠挠脸,为难道。
她进圈就遇见了姜厘,跟在她身边半年,这人有多努力,有多拼,她都看在眼里。
甚至,她一度以为,能忍受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跑龙套,姜厘那破产富家千金的身份是编的。
但真相不似她想象,才更让人唏嘘。
姜厘鼓了鼓脸,“我也想吃鸡腿。”
米糖立马摇头,端着自己的饭坐远了点,义正严词:“你不能吃!”
镜头对演员极为苛刻,而观众对女演员的爷包容性不够强,哪怕现实中看着身材正好的人,上镜被拉宽一点,观众就会嫌弃胖,说不敬业,不够贴合角色。
胖不羞耻,但是放在女艺人身上,指责与批判会被无数倍放大。
姜厘嚼吧嚼吧,咽下嘴里没什么味道的西蓝花,长呼口气,“现在我格外期待退圈后的生活了。”
.
网络上,骂声仍在继续,大有一种不把人骂到退圈退网不罢休的架势。
火烧到最旺处时,铭丰集团官微发布了律师函。
买了热搜,不到半个小时就冲到了榜一。
让人意外的是,律师代理的是姜厘。
那些污言秽语被截图留证,直言会上告。
【什么情况???这是直接打明牌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关系不知道,但铭丰集团的法律团队据说很牛的】
【谢邀,有生之年看见了校荣誉榜上的活化石师兄】
【有没有人来管管他们啊,权色交易的关系怎么能这么猖狂!】
【这都不遮掩了?】
【不要脸了呗/吐了jpg】
【举报查税,这种大公司,一查一个准儿】
【真假的?@国家税务监管局 来办事儿了!】
【走一个@国家税务监管局】
【卧槽!兄弟萌快跑!有人接到法院传票了!】
【大婶儿还有脸告别人?自己屁股上的屎擦干净了吗/恶心jpg】
【泥马!这是明着告诉大家,大婶儿爬上人家的床了呗】
【告就告了,不过就是赔二百块钱嘛,能吐她一脸,这钱也花得值】
【加一,这二百块钱就当给她买棺材了】
“我真服了,这些人怎么能骂的这么恶毒?”乔乐心蹲在墙角,一张脸皱巴巴的。
李南星靠在窗边,单手滑动手机,没说话。
“差点忘了问你,你上次找营销号效果怎么样?”乔乐心手臂撑在他膝盖上,仰着脑袋问。
“不怎么样。”李南星抿着唇角说。
“那……要不要把那个删了啊”,乔乐心挠挠脸,“你小后妈其实已经被骂的挺惨了。”
李南星轻呵了声,故意问:“不是你说后妈没一个好的时候了?”
“那也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啊,别人家的小后妈也没被欺负成这样。”乔乐心不好意思道。
说完,又困惑的问:“不过,你爸为啥不直接说他们结婚了啊?”
李南星拍掉大腿上他的手臂,一跃坐在了窗台上,嘲讽道:“他老孔雀开屏,什么关系都直接摆在了明面儿上,不直接说,可能是姜女士还不想公开。”
乔乐心咋舌,忽的反应过来什么,站起来,凑近问:“你是不是不讨厌你小后妈啊?”
“我讨厌她干嘛?”李南星不明所以的扭头看他。
“那继子跟继母就是天生不对盘啊!哪有什么原因!”乔乐心理直气壮的说。
“不过,你就没有自己领地被你小后妈占了的感觉吗?”
李南星嘁了声,“那房子不是我的,老李也不是我的,我有什么领地啊?”
“那如果你小后妈再给你生个弟弟呢?你爸爸可就不是你一个人的爸爸了。”乔乐心追问道。
李南星不为所动,“爱是不是,本来也没有多少父子情。”
“行叭。”乔乐心双手撑着窗台,跳起,坐在他旁边,呲着一口小白牙笑得开心,一双脚晃呀晃,“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你小后妈了!”
“???”
乔乐心点开手机,“我先找那个营销号,花个十万给小姐姐澄清一下。”
李南星被他这称呼恶心到了,一脸恶寒的搓搓手臂,拦住他的动作,“别找了。”
“为啥?”乔乐心扭头看他。
“没用。”
李南星挪开视线,咽了咽喉咙说:“那营销号被投诉封号了。”
“啊?”乔乐心愣了一秒,又高兴,“有这么强有力的势力维护小姐姐啊!”
李南星无语凝噎,深吸口气,好真诚的问:“你是傻逼吗!”
“那他妈是澄清被举报的!”
“举报理由:散播谣言,传播不实消息!”
乔乐心揉揉耳朵,好委屈:“说就说嘛,你吼我干嘛。”
“……”
接连半个月,微博上总是能看见跟姜厘道歉的博文。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不过,任他血雨腥风,四月十二,姜厘杀青了。
祁家惨案,是党争之祸。
而为祸者,以程阁老和当今圣上为首。
故事的结尾,祁家沉冤昭雪。
祁昭昭以程家血祭祁家百余惨死人。
她说——
我亲手将那救我出教坊司的小阁老送上了断头台,受天下人唾骂。
行刑之日,我去了。
他跪在台上,刽子手执大刀立于身后。
瞧见我,他竟是笑了。
不怨怼,不忿不愤。
我忽的恍神,好似瞧见了初见时,坐于她院中树上的那个少年。
他以唇形问我是谁。
我亦如往时,回之,祁昭昭。
我想,他是想见祁昭昭的。
所猜不错,他含笑去了。
众人散去,我为他殓尸,与那枚木牌葬在一处。
结束了吗?
没有。
那状若疯癫、苦求长生的圣上,是被我生生吓疯的,我使计将他骗去福安路祁家旧宅,以匕首杀之祭了亡灵。
无数箭矢飞来,我倒下去时,瞧见了那飞奔而来的少年。
于男子而言,他之年岁已及弱冠,却还是爱哭,旁人不知他是祁家姑娘,闺名落落,唤其为——许大人。
神思消散时,我瞧见了等在菩提树上的人。
他含笑瞧我,似是在问,怎来的这般慢。
男人宽肩窄腰,从树上一跃而下,走近。
将那朵菩提花簪在我发间,打趣问:“祁昭昭,讹人作甚?”
我未答。
他长臂一揽,将我拦腰抱起,飞奔向前,声音爽朗似少年,“回家了。”
……
“别哭了。”姜厘蹲在一边,抱着一束杀青花小声安慰。
男演员盘腿坐在一边,哭得直打嗝,隔壁的易姝也停不下来,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行了行了,哭会儿就得了。”曹安抖着脚在旁边看刚拍的那一场戏,头也不抬的劝。
看了两遍,这边哭声渐停。
“好了,杀青了!”曹安站起身,拿着大喇叭喊,“各组收拾东西,晚上吃杀青宴!”
众人欢呼。
杀青合影拍完,各自散去。
交还完妆发头饰,姜厘慢吞吞的沿着这两个月的路又走了一遍,心里空落落的,转回去,多拿了两块蛋糕吃掉。
真好吃!
“吃吧吃吧,胖成猪。”曹安在一边嫌弃道。
“胖就胖,反正我之后也不拍戏了。”姜厘有恃无恐。
一听这话,曹安蹭的坐起来了,“不拍了?!”
“对啊。”姜厘舔掉嘴角的奶油,又嗷呜一口。
“我教你那么多,你也学得那么认真,眼看着要结果了,你不拍了???”曹安气得吹胡子瞪眼,好像要厥过去一样。
姜厘一身轻松,吃着蛋糕辩驳,“学得认真是因为有需要,以后不拍戏,也是我有别的喜欢的,胜过于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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