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啊,没问题吗?”
事件:天外与本地长生种组织的合作谈判;
坐标:奴良组;
人员:苍舒醒(翻译)、彦卿、奴良鲤伴、其他妖怪若干。
记录:……
算了他编不下去了。
彦卿顶着个菜色的脸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压榨童工。
不对,他好像有编制。
那就是合法地压榨童工。
“我没关系,多谢关心。”彦卿笑得有点牵强。
↑因为他昨天一整晚都没有睡着,满脑子都是要如何联系上外界啊、怎么叫援兵啊、今天谈判的话术是什么啊之类的。
简直一团乱麻,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一样混乱,闭上眼睛就是各种分析和以后可能出现的不好的画面。
他怎么睡得着的!
然而……他已经连续四个晚上没有休息好了……
白鲸坠落一次,被港口黑/手党叫去交货一次,听说认知滤网后飞去隔壁国家一次,昨天晚上没心思睡觉又一次……
就算他是坚定的巡猎行者,也不得不感谢药师三秒钟。无他,这个作息放在短生种身上怕是能原地猝死。
“只是最近有些忙碌……我的身体没有问题。这件事紧急且重要,没时间补觉了。”
没逝的,等你们听完就要陪我一起睡不着觉了。
“我希望能见到你们的首领并屏退无关人员,可否请您带路?”
“……”
奴良鲤伴倒是沉默了。
“……?”
彦卿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貌似没有用词和语法问题。
他看向身边的孩童,后者回望他,眼神很无辜:
不是我的锅,你也听见我没有瞎翻译乱拱火。
这时一只妖怪突然暴起:“真是太无礼了!你们是在说少主不配吗!!”
“咳咳。”奴良鲤伴抬起手,示意他们退下去。
然后露出一个不失体面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就是奴良组现在的统领人。”
小醒:……
彦卿:……
……???
‘什么情况,你不是说他是医师吗?’彦卿眼神交流。
‘我没记错,泡泡就是他治的。’小醒据理力争,‘他可能在骗我们,真正的首领另有其人。’
医生怎么可能是统领呢?
当然不是职业歧视的意思,而是术业有专攻,正常人很难在掌握治疗他人的能力的同时还具备强大的进攻和统筹能力。
而且光是当医生就已经很累了啊,哪里还有精力做董事?
奴良鲤伴笑了:“看来你们的组织都不缺医师。
“你们对我有些误解,我是奴良组的二代首领,治疗能力是从长辈那里遗传的,并不是我的主业。”
……还能遗传,那他长辈很有天分了。
“抱歉,是我唐突了。”
终于解开误会,幸好两边的态度都很友好。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谈判吧……希望你能让他们再远离一些,不要偷听。”
奴良鲤伴看向屋外,小妖怪们一哄而散。
这是一场非正式重要会谈。
为提高可信度和威慑力,彦卿直接把自己的手机和平板都拿了出来,同时进行全息投屏。罗浮仙舟的微缩模型被投影在虚空中,散发莹莹蓝光。
他清了清嗓子:“首先,也容我阐明,我们并非来自其他妖怪组织的成员,而是来自天外的命途行者。这一点,超出这颗星球的科技可以证明。
“我们来到这里纯属意外,而非为了入侵或抢夺,仙舟是包容所有正直生命的地方,从不将刀剑对向无罪的普通人。”
“你们对正义的定义是什么?”奴良鲤伴很感兴趣,“若一个人一生贪生怕死,软弱无能,他是否正义?若一个人手染鲜血只为拯救另一个人,他是否正义?”
这种问题,彦卿甚至不用备稿。
“你所说的那些与正义无关。
“如果你是想知道仙舟对你们的看法,我可以先给你讲一个故事。
“不久前,一片星域受丰饶联军侵蚀,生灵百姓痛不欲生。仙舟为讨伐孽物、救出原住民而掀起战火,死伤无数。
“在救援的途中,有一艘联盟主舰被孽物趁虚而入——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侵扰普通星球只是引我们过来的手段和遮掩真实目的的幌子。
“因后方兵力不足,平民手无缚鸡之力,我们被两边夹击,已然到危急存亡之刻。
“当时的我们有两种选择。
“一,全军撤退,抛弃被孽物彻底占据的洞天,保留有生力量以备复仇。但丰饶联军会迅速扩散,周围的十数个星系,上百个文明都将无一活口。
“二,继续支撑,我们有多个令使坐镇,最终一定会赢,但至少将有两艘主舰带着上面的两千亿人口走向死亡。”
“听起来,不管选哪个,都是损失惨重。”奴良鲤伴撑着头,“你给出的这些数字都有些超出认知了,以至于我反而感受不到太大的悲伤。”
因为无法想象。
彦卿一口气说太多,嘴有点干,喝了点茶缓一缓。
“我从未想过使用苦肉计,这对联盟来说是一种羞辱。
“只是抛出一个常见的电车难题。”
死一个还是死五个?
这个问题从提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会有标准答案。
“我上学的时候,老师也曾对我们提起这个问题——对每个梦想成为云骑的仙舟人来说,记住这个都是必修课。
“选择少数人死亡,是理性;
“不忍让少数人死亡,是感性;
“回避这个问题,不愿承担责任,是人性;
“选择包括自己在内的更少数人死亡,送其他人前往明天……”
“是神性吗?”奴良鲤伴问。
“不。”彦卿微笑,“这也是人性。”
“……”
“你口中的人性太复杂了。”奴良鲤伴苦笑,“身为一个妖怪,我不太理解你们的哲学。”
“我也不理解,刚刚那些是课本上写的,考试要考。”
“……那你们可真惨。”
“哈哈,每月的考试确实是我的童年噩梦之一。
“回归正题,在当年那场战役中,我们没有选第一个也没有选第二个,而是将自己的坐标发送给祂。
“祂帮我们清除了丰饶联军,代价,是最近的半个星系,以及半艘主舰的消亡。
“而发送坐标的人是第一个死的,她是一司之首。坐在那个位置上,就算整个联盟都被一网打尽,只要她想活,就不可能死。
“我用这个故事想说的是,每个人对正义的定义不一样,但我们的上位者会牺牲自己来保全下面平庸普通的千千万万人,这是他们的正义。”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有点多此一举,作为享受了更多资源的人,大难当前,本就该顶在最前面。
可是彦卿见过无数文明,能做到这一点的却寥寥无几。
挡在前面的永远是普通人,在某些人眼里,他们是耗材、是工具、是卑贱的可有可无者。
为什么拥有令使的势力很少有人招惹?明明稍微强大点的文明都可以消灭行星,难道歼星炮杀不了人吗?
不是的,因为普通的炮火只会打到普通人,而令使可以直接抄家把所有的上位者一同杀掉。
如此,他们才学会了忌惮。
“我们也愿意追随和拥护这样的上位者,我们之间只有职阶和力量的不平等,在人格的地位上,我们并无不同。
“所以,你大可以对我们放心。”
透过现象看本质,奴良鲤伴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的定义”刨根问底。
他想知道的,是仙舟会如何对待他和其他的妖怪们,会不会把他们丢出去当炮灰,会不会用完就翻脸不认人,甚至倒打一耙残忍杀害。
好歹是活了几百年的,某些妖和人类的做法,他可没少看。
“有你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些。”
一个文明的发展程度取决于其对弱者的态度,真正文明的世界并不需要他们去忌讳。
“你说服了我,如果接下来的内容不过分,我会考虑和你们合作。”他说,“那么,合作的原因、内容、要求和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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