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由章鱼烧引发的惨案带出了许多东西,而且一个比一个离谱。
当小醒要求总监会出具具体的咒术界规章时,他们竟然全都支支吾吾不肯出声,望天望地假装自己落枕斜视了都不敢看他。
此刻,这个从小生活在文明社会的孩子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猜测:“你们……没有具体统一的规则?”
不会吧,这么离谱?!
他知道咒术界很古板很封建,但不至于连书面规章都没有吧?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连对错赏罚都没有统一标准的话,他们平时是怎么判事的?总不能脑袋一拍就随意定下了吧?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其、其实是规则有的,就是,就是没有写……”离他最近的那个烂橘子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又开始揍人,连忙磕磕绊绊解释。
咒术界自诩里世界最隐秘最重要的部分,不受表世界的规则约束,而是有一套自己的行为准则。
那套准则早就在长久的时间中变成一种约定俗成,他们没想过要将其写出来。
因为……每个家族、乃至每个总监部成员心中的规则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五条家以神子马首是瞻,禅院家女性不得出门,加茂家不能把自己的血液泄露给外人……即便大方向的规则是差不多的,但越往下细分就越是相差甚远,甚至背道而驰。
总之,完全无法统一!
小醒:……
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他感到一种荒谬而可笑的情绪。
真是老奶奶进被窝——给爷整笑了。
看着这群跟玩笑一样的草台班子,他甚至有一种血液开始沸腾,想把这些人全都杀掉的冲动。
冷静,苍舒醒,抽象的人和事还有很多,但你是个…勉强算是个正常人,不和这群神经病计较。
反复压制住上涌的情绪,把自己变回那个面无表情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他重重地长出一口气。
然后掏出手机给彦卿发消息诉苦。
[我不开心了]
对面:[?
[出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吗?]
小醒把这两天的遭遇全都告诉给了他,其中还免不了一点无伤大雅的添油加醋。
说真的,发牢骚时可比写小说方便多了,要是他平时码字也这么快,就不至于总是卡着期限更新了。
听着小醒的讲述,彦卿的回复从具体文字到“?”,再到“……”,最后只剩一些表示无语的表情包。
小醒面无表情地把表情包们长按保存。
然后说:[我要处置他们,你想参与吗?]
彦卿:[不了吧,我不是文职,不擅长这个。而且我准备好像找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一时半会回不来]
那行吧。
小醒收起手机,他也能看出,彦卿是想把这件事的决定权放到他手里,因为他现在心情真的不好,需要亲自动手才能疏解。
“你。”他先后指了几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咒术师,“拿桌椅过来。还有你,拿纸和笔;至于你,去外面给我买一份章鱼丸子。”
不管怎么着,他今天必须吃上章鱼小丸子。
烂橘子们不敢明面上违背他,只好照做,然后趁他坐下写东西开始缓缓移动,东一堆西一坨地聚在一起小声商量。
小醒假装没有看见。
他的注意力本来就不容易集中,这对他办事造成了很大阻碍。幸好他不会忘东西,认真起来效率也高,花不了太多时间。
他是学过很多东西的。
翁法罗斯的大家都很关照他,凡是他有表现出过兴趣的,他们都多多少少教过他。
比如在阿格莱雅那里学服装设计,在遐蝶姐姐那里学写作,在万敌那里学战斗,在刻律德菈女皇那里学管理……
当然,其中的大部分,他都没有推进。小孩子就是三分钟热度,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可能就又想学那个了。
到头来貌似很多都学过一点,但真正学通了的也就那几样。
女皇的城邦管理课程他没学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的记忆里有整个翁法罗斯所有的法律条文和无数在网上见过的现实案件。
再结合一下这颗星球表世界的律法,搞出一份新的咒术界章程并不难。
什么,你说一个人写的难免会有披露?那是肯定的,任何规则都是逐渐完善的。
什么,你说带着情绪写难免会有点极端不够公平?那再正常不过,但他会尽量把损害到无辜人士权利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倘若将文明比作人的一声,那么咒术界无疑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他要做的只是为其定好基础,至于未来如何,就要看这里的年轻人够不够争气了。
他只在乎自己想在乎的人,而不是所有人。如果别人自甘堕落,他没有义务去救。
不多时,一份崭新的、比现有约定俗成更合理更公平的《咒术界宪法修订草案》新鲜出炉。
孩童把满满的小本子捧起来,查看有没有错别字,并没有发现那些老橘子滚走了许多。
等他回过神来,别人的攻击已经到他脸上。
“啪叽!”一下,书裂了。
他:……
他、真、的、不、高、兴、了!!!
前所未有的不悦转向攻击的始作俑者,后者顿时感觉脊背发凉,好似心脏都被紧紧攥住,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抬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没、没事的!这里这么多人呢!
“大胆诅咒师,竟敢擅闯总监会,打伤众多长老,试图挑战咒术界的规则!”禅院家家主禅院直毘人喊道。
“你今天来挑衅,可想过自己的后果!”
“……”不开心的源头成功被转移过去了。
小醒看着他,发现他和伏黑甚尔还有几分相似。哦对,五条悟他们说过,伏黑甚尔以前就是禅院家的。
看来这个家族都是一丘之貉,找不到几个好货。
他现在心情不佳,已经不想再说话了,只静静地解下腰上绳镖,站上桌子。
战斗即刻打响。
那些偷跑出去的老橘子把自己家的人全都拉过来撑腰,为了所谓的面子,也为了维护他们在封建环境下的利益,他们来得一个赛一个积极。
粗看过去,光是三大家族的人就有百来个吧?
但那又怎样呢?
你们才是挑衅的那一方。
十分钟后,最先冲上来的那一批全都像躺尸一样堆成了小山。孩童站在山顶,脚下那个人被踩得脸蛋皱巴,但还是装死不敢出声。
疼啊,太疼了。
是谁设计的这种可攻可防的中远程武器?他们手里那些咒具和摆设没有区别!
少些个术式比较厉害的,也只是能在他手里多撑一个回合而已,甚至全力一击也没能将他的皮刮破。
禅院直毘人惊讶地看着他,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人,倒像是看啥稀有的古董。
“你很有意思。”他说,“你身上的咒力都是从外界沾染的,不是你自己的。你也是天与咒缚?”
难不成是甚尔在外边的孩子?不至于吧。他记得甚尔离开家族也就十年左右,总不会刚走两年就生孩子了吧?
小醒不想说话,只是将绳镖末端的三棱锥对准他。
“哈哈哈哈!”禅院直毘人不怒反笑。
“很好,有血性!老夫这就来会会你!
“若你能赢,老夫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无条件的!”
小醒:“……”
谁稀罕你的承诺,想要什么我自己会去拿。
对于实力远大于常人认知的对手,禅院直毘人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并没有被他柔软稚嫩的外表所影响。
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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