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钱嬷嬷揣着手,紧张地站在后门口。夜间府里落锁,她根本出不去,只能赶清早等着仆役开门。
要怪还是得怪那个小桃儿,小丫头片子心虚得很,好端端又把剩下的香料扔给她。
钱嬷嬷心里发慌的很,冷汗直冒,手掌按向衣襟里的小包裹。
出门,把最后一点烫手山芋烧了,左顾右盼地看了一遭,发现根本没人注意,她这才心神稍定。
只要没有对证,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拿她没辙!如此——只要等着侯爷彻查那妖妇就可以了。
这才一晚上,量她也翻不了天去。
抢占了先机,钱嬷嬷长吁一声,步履不停地进府返回自己的屋子,正碰到林嬷嬷来寻她。
钱嬷嬷眼皮一跳,“这么早,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嗐,还不是因为那殷氏”,林嬷嬷整夜没睡,怨气直冲天灵盖,“老夫人昨日怒极,一直让我们查了一晚上,最后啊……从栖冬的鞋底上确实发现了沾了春药的红泥。”
红泥?
这倒是说明不了什么……
但至少,老夫人那边还是认定了殷氏的错处。
钱嬷嬷暗喜,面上却佯装不知,“由此看来,约莫着……真是咱们夫人干的了!”
林嬷嬷揉着额角,冷哼道:“那当然,如今又有了证据,老夫人召她去对质,定是要好好惩治她一番。”
竟这么快!
钱嬷嬷喜不自胜,急得也没空换衣裳了,掖正衣襟里的布包,便匆匆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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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内,气氛冷凝如霜。
文氏垂着手细细拨弄佛珠,一点点让丫鬟陈词说明。
殷婉站在角落里,她如今腿酸得发麻,是由栖夏扶着走过来的。文氏又让她等了许久,细细密密的汗浸透衣背,脸色彻底苍白如纸。
待心腹丫鬟禀完话,文氏嘴角一撇,不屑道:“殷氏,这下你可无话可说了吧?她可是你的丫鬟!”
在文氏这番逼问下,殷婉缓缓挪了挪酸痛的脚。她静静道:“当日诸多丫鬟在场,侯爷让搬走香炉,不光栖冬,院里不知道多少下人脚下都沾了香灰。不知您为何就揪定了儿媳这处?”
“……”,文氏呆滞住了。片刻后,她手指着绣鞋,咬牙硬要人揪摁住栖冬,“不管如何,把她给我拿下!”
对着这样蛮不讲理的婆婆,殷婉已经不耐再继续解释了。
“既如此,府里上上下下近千仆役,您大可挨个儿去查,挨个儿去抓。”
门口,霍钊抬脚越过门槛,初升的晨阳照向他半张脸,顺着话音,他眼神扫过屋内,感受到对方不悦的视线,殷婉悄悄移开眼去。
跟在霍钊身后的,还有个臃肿肥胖的身形。
钱嬷嬷打进门便飞快地向殷婉那处瞄,故意大着声问,“夫人这……怎的了?”
文氏这时也憋足了气,“钊哥儿,殷氏她方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这还有没有规矩了!”
“老夫人,您先消消气,何必为此伤了身体。”林嬷嬷劝道。
文氏咽口茶水,恼意犹存。
眼下,钱嬷嬷见情势大好,捋顺衣襟,急着招呼小桃儿再把事儿跟大家说一遍,为的就是彻底敲定殷婉的错处。
钱嬷嬷盘算着什么,殷婉心里明镜似的。
她不禁望向霍钊,他已经坐了下来,眼光冷淡极了,看起来显然无甚反应。
殷婉轻叹一口气。
“倒不必了。”她静静出列道。
文氏眼角风瞟她一眼。难不成这就要认错了。
“殷氏,你这次可想清楚了?”
殷婉轻轻摇头。
“小桃儿既来了,还请侯爷让我问她几句话。”她恭顺地向霍钊请示。
霍钊这才投去一眼,片刻后,他扬手唤人。
钱嬷嬷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还能问什么,无非是些和昨儿一般的对峙的话罢了。
闷沉的厅内,小桃儿很快便被提上来。她见到霍钊不逊于昨日的阴沉面色,两腿忍不住发软,先跪拜了各主子,然后便被拉到了堂中。
“你问吧。”霍钊道。
殷婉福了一礼,冲栖夏抬手。
栖夏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金锞子,放在桌案上。
‘哐当’一声沉甸甸的动静,直把小桃儿震得眼神发虚。
怎……怎么会?
小桃儿不敢置信地看向人群中和她交好的守夜丫鬟。
“你交给好姐妹帮忙保管的,这可是个好东西呢。不知道是从哪儿得来的?”栖夏幽幽问。
小桃儿憋得脸通红,好半天才颤声道:“……这,这是奴婢的表姐送给奴婢的,金锞子罢了,寻常富户家里都有。”
“你说的不错,但这旁边却加盖着侯府的私印,怎么会是一般富户的东西呢?”
栖夏把东西又递近了些,挨到小桃儿面前,“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主子们赏赐下的贵重东西,你一个粗使丫鬟,到底是怎么捞着的!”
小桃儿本就心虚,这下再无话可辨,当即腿肚子颤抖地跪下认罪,把来龙去脉都倒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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