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走了两刻钟,大高个停在了县衙门口,道:“这就是青桥县衙了,怎么说,打进去?”
凤岐:“……”
方才跟他说的,他是一点也没记住啊。
“信物,千手佛。”
大高个想起来了,深吸一口气,扛着他那把大刀就往县衙门口冲,凤岐一把将他拽回来,笑着咬紧牙:“你虎吗,谁家接头大摇大摆去县衙大门口的?”
大高个:“啊?那去哪?”
凤岐:“……走侧门啊!这种事不都是偷偷来的吗?”
大高个恍然大悟:“那你早说嘛。”
凤岐捏紧拳头,要不是还用得上他,真想一拳给他砸晕。
一行人抹黑到了侧门,大高个上前就要敲门,又被凤岐拽住:“你们寨子,有没有什么敲门的暗号?”
“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大高个停住动作,道:“进了寨子没有名字,我就叫三十七。”
“敲门的暗号嘛…的确有。”
“等等。”
凤岐再次拉住他,神色凝重道:“你记住了,我是三十八,她是三十九,这个小姑娘是四十,会医也会擅毒,其他的所有人问,你只需闭上你的嘴,高深莫测的笑一笑,不必多说,总之,我们是刚加入千手佛的人,听明白了吗?”
“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们都得死!”
大高个,也就是三十七闻言郑重点头:“记住了。”
凤岐这才松开他。
三十七刚抬手要敲门,又转头问:“没事了吧,能敲了吧。”
凤岐:“…能!”
三十七这才放心的敲响了门,一短一长三短一长。
敲完门,三十七有些紧张的捏紧腰牌。
“要是等会儿打起来记得捞我。”
凤岐冷哼:“放心,按我说的做,打不起来。”
胥璜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
歇了七次脚,讨了七次水喝,他就如此有把握了,确实有些脑子。
很快,门轻轻的拉开一个缝儿。
“阁下何人?”
三十七转头看了眼凤岐,见凤岐轻点了点头,他才将腰牌递出:“千手佛,三十七。”
他说这话时紧张的腿都快打颤了,也不知道这风公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竟然让他一个山匪来县衙蹭吃喝,要他说,吃牢饭还差不多。
但很快,门里就伸出一只手接了腰牌。
三十七瞪大眼,还真接了?!
里头的人确认了腰牌的真假后,又探头看了眼三十七,上下打量后目光落在他的大刀上,这才将门打开,将信物递还给他。
“请进。”
请进?
县衙的人对一个山匪说,请进?
三十七仿若在做梦,一时间竟不知道先迈哪只脚好,还是凤岐上前搭着他的肩膀,道:“三十七哥,走吧。”
“哦,哦。”
三十七这才回过神,随着他一起进了门,凤岐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自然点,当自己家。”
三十七神色复杂的望着凤岐。
山匪把自己当做家,他可真是厉害啊。
“这边请。”
门房领着几人没有多远,就有人迎了上来,门房恭敬道:“韦主簿。”
韦主簿摆摆手:“你去吧。”
“是。”
“几位,这边请。”
韦主簿边领着几人往里走,边试探道:“几位瞧着面生啊。”
三十七想也没想道:“我县城来的少。”
“这样啊。”
韦主簿看了眼其他三人,尤其是看到胥璜和鹿玡时,脸上难掩一丝惊讶:“千手佛何时收女子了?”
“还没……”
凤岐打断三十七:“原本是不收的,只是我家中败落,带着夫人与师妹被扫地出门,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毕竟平时养尊处优的,也干不了什么下人做的活,幸好自小学了些功夫,夫人与师妹也曾拜师学武,这不刚好赶上千手佛纳新,管吃管喝还发月钱,只需要当个打手唬唬人就行,这不巧了吗,家中未败落前家中下人成群,我们早就使唤震慑习惯了,这点活,不手到擒来?”
“哦是这样啊……”
“再说了,韦主簿可不要看不起女子,我夫人轻功比我都好呢,打架也很厉害,昨儿个才干了一票,抢了那个眯眯眼小富商。”
“啊?竟将他抢了……”
“至于师妹嘛,你猜她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韦主簿几次想插嘴都没能成功,总算找到了话口,看了眼鹿玡的袋子,问:“是什么?”
凤岐嘶了声:“蛇,毒蛇。”
韦主簿惊恐的瞪大眼。
“咬一口就没命的那种毒蛇。”
凤岐补充道。
韦主簿赶紧往旁边挪了几步,离鹿玡远了些,凤岐这时道:“韦主簿无需害怕,我们不伤自己人。”
韦主簿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干笑了声:“好,好好好。”
“不知道几位这次来是?”
“来吃……”
“哈哈哈…”凤岐捏了捏三十七的肩,大笑了几声:“今儿下山运气好,干了一票后,又沿路去看了几家的收成,主簿懂的,这小麦啊玉米什么的都在丰收了嘛,主要是刚来嘛,想顺便找些跑腿费,进城来添几件衣裳。”
韦主簿会意:“明白,明白。”
“那你们是……”
“可不巧的是耽搁的太晚了,进了城天都黑了。”凤岐看了眼三十七肩上的大刀还有他手上的腰牌道:“但我们总不能这样入住客栈给县衙添麻烦不是?”
韦主簿顺着他的视线瞟了眼三十七。
百姓对千手佛深恶痛绝,怨声载道,这种时候若他们大摇大摆来县城住客栈,肯定会众说纷纭,引来无端猜测。
“放心,我们过来保证没人看到。”
“明白了。”
韦主簿笑着道:“我这就为各位准备房间,想来各位肯定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叫人去做,送到……”
凤岐道:“送到三十七哥房里,劳烦了。”
说完他靠近韦主簿低声道:“主簿放心,下个月送来的只多不少。”
韦主簿眉眼一弯,态度更热切几分:“好好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多点少点又如何呢?只要大人和大当家高兴,我们底下人也才活的痛快啊。”
“是,韦主簿所言有理。”
“各位这边请。”
韦主簿客气将几人陆续送进了房间,三十七和鹿玡一人一间,凤岐胥璜‘夫妻’住一间。
胥璜进去后,韦主簿又和凤岐寒暄了会儿,直到丫鬟送茶进来,他才道:
“你们先歇会儿,饭菜很快就来。”
“有劳韦主簿了。”
凤岐将人送出门外,小声道:“等寻哪日有稀罕物件儿,定给韦兄送来。”
韦主簿乐的合不拢嘴。
“三十八弟有心了,有心了,老哥就先提前致谢了。”
“欸,我们谁跟谁,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凤岐道:“等会儿一起吃点,喝两杯啊?”
韦主簿有些为难道:“今儿大人设宴,我不好离开太久,等晚些时候我再过来跟三十八弟喝一杯。”
“好说好说,主簿先忙去吧。”
凤岐目送韦主簿走远,才折身回了屋。
刚进屋,一个瓷杯就迎面飞来,他忙侧头伸手接住,看向靠在桌子旁的胥璜:“这么凶作甚?”
“夫人?”
胥璜一手把着另一只杯子,冷冷道。
凤岐关上门,慢慢走近她。
“这是最可信的方法,千手佛轻易不收女子。”
胥璜冷哼了声。
凤昭就是麻烦!
凤岐倒了杯茶,放到胥璜面前:“权宜之计,喝杯茶消消气,若你还是气不过,打我一顿,我不还手。”
胥璜端起茶缓缓饮了几口,又放下。
小小县衙,竟有如此好茶!
“那你就是不介意…啊…”
凤岐见胥璜没开口,以为她是消了气,可话还没说完,胥璜就一巴掌连拍带推打在他后脑上,只把他打的往前窜了两步。
“你!”
胥璜淡淡道:“你说的,不还手。”
凤岐脑袋嗡嗡响了会儿,才缓过神,紧咬住牙:“行!”
他长这么大,除了他老子还没人敢这么打过他!但该说不说,这力道真和他老子差不多。
“打也打了,消气了?”
凤岐揉了揉后脖子道。
胥璜白他一眼,扯了张凳子坐下,才道:“都查到什么了?”
“查的差不多了。”凤岐坐在胥璜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饮了口,而后眉头一皱,低头看了眼茶汤。
“这茶…”
“很好喝。”
胥璜道:“边境可没有这样的好东西。”
凤岐眯了眯眼。
“这是去年的贡茶。”
胥璜一愣,抬眸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我在玉京,自然有机会尝过这些东西。”凤岐放下茶杯,慢慢在手心转着,似笑非笑:“没想到这青桥县衙竟有贡茶。”
胥璜挑眉:“我听过一句话,偏居一偶的县令,就是土皇帝。”
凤岐冷哼:“那就看他坐不坐得稳这土皇帝了。”
“你到底问道了什么,怎么确定官匪勾结的?”胥璜正色道。
凤岐这才将了解到的告诉胥璜。
那片山地处锦西城与桐丘城的边界,早些时候刚有山匪出没时,两边联合出兵镇压过,也确实消停了一段时期后,可没过多久山寨却越来越大,两边你推我我推你,责任划分不够明确,便始终没有再出兵剿匪。
百姓们叫苦不迭,诉苦无门,只能强忍受着山匪的欺压,去年一次闹的狠了,百姓联名上书请县衙剿匪,县令当场就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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