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珏环伺一圈,这里的建筑密集又扭曲,纵横交错的,这里人也没有把名牌挂门口的习惯。
萧阙忽然抬手指向北方:
“那边。”
“你怎么知道。”
“人偶是木制品,潮湿环境容易发霉,北面风大干燥易于保存。”
司珏仰头看着萧阙。
想不到这家伙有点小聪明嘛。
二人朝背面走去,发现这村子虽然号称大宗族,八点钟,对于城市来说夜生活尚未开始,这边却见不到一个人影。
只有走两步就能遇见的神龛,神龛里摆放着小臂大小的泥塑童子,身披红色袈服,表面绘满符文。
而神龛下的贡品,和司珏在刚才那密室中见到的一样,腐烂发臭,蛆虫蠕动。
萧阙忽然在神龛前停下脚步,从香盒里抽出一支檀香,点燃插上。
“咔哒!”
黑暗中冒出一声诡谲的机械运作声,原本面对他们的泥童忽然背过身去,身体歪歪斜斜朝向东南角方向。
司珏叫这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异响吓得手指一蜷,阴阳怪气道:
“鬼片中像你一样手贱的,往往出场即杀青。”
萧阙道:
“这是存档,这样你通关失败就有机会再失败一次。”
司珏冷笑:“失败?怎么写,教教我。”
他最后看了眼那泥塑童子面朝的方向,看到萧阙要走,也赶紧追上去。
在一处二层竹屋前的庭院中,二人发现几只破败的木质断肢残臂,这样明显的提示,智商不足65的看到也知道这是姜权茂家。
萧阙打头阵,轻轻推开了老旧的绿色木门。
“嘎吱——”门板发出难听的尖叫。
萧阙从后面伸过手,试探两下找到司珏的手握住:
“跟紧了。”
照惯例,两人一进屋,身后木门轰然紧闭,尝试拉动,却好像被人从外面反锁。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角落的祭台供奉着同样的蒙脸神母,黑色躯体十二只手,向四面八方舒展开,形似莲花。
身形清瘦,却有个肿胀似皮球的大肚子。
祭台上的香烛,是这屋子里唯一一点光源。
司珏紧紧贴在萧阙背后,探出半截脑袋暗中观察。
忽然瞳孔一震,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炸开层层叠叠的寒意,像无数蚂蚁在爬。
陈旧的屋子里摆满大大小小的人偶,形态各异,有的裹着衣服,有的身上画满符文。
司珏合理怀疑,这些人偶一会儿就要冲上来掐死他。
萧阙负责检查祭台,司珏则拿起餐桌上的相框找线索。
照片中是个满面笑容的中年男子,身边或站或坐有四五个人偶,大小不一,衣着整齐。
相框忽然投映出放映机的镜头灯,随着一阵沙沙声,沙发上出现了照片中的中年男子。
他起身走到祭台前,比了个诡异的手势,像是双手合十向神母祈祷,却又手背交叠,反了过来。
男子念念有词:
“弟子诚心,恳请神母之庇佑,今携家人诚以膜拜,爱女叮叮,爱子铛铛,愿投诚神母,献上血肉,付以姓名,以求神母广施恩泽,光耀宗亲。”
男子身边的两只小型人偶被掰成了跪拜姿势,画上去的五官怪里怪气,却满是虔诚。
司珏正看着,眼前忽然弹出面板提示:
【这个村子的人好像都极度信奉“神母”,神母到底是什么。】
【这个屋子的主人姜权茂似乎是个人偶师,听说艺术家大多痴嗔疯癫,所以他才会将一堆人偶当做自己的家人么。】
【还是说,姜权茂透过一堆没有生命的人偶,看到了我们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司珏读完提示,只觉后背凉得更加厉害。
他匆匆放下相框,脚步追随着萧阙而去。
“找到什么了。”他看到萧阙正在低头看一张黄纸,好奇问道。
“提示,好像是一串数字密码,是村委会的人写的,说帮姜权茂换了后门密码,但数字部分被污渍模糊了。”
司珏接过黄纸,发现掩盖数字的污渍是四种颜色的颜料,分别是红黄蓝绿。
“去楼上看看。”萧阙道。
二人举着手机照明上了二楼,刚一站定,便闻到一股恶臭。
司珏抬手捂住鼻子,眉间深深蹙着。
这种恶臭和普通的食物腐烂有所不同,似乎可以透过空气传播粘在皮肤上,搓洗不去,是一种常人难以忍受的味道,非常刺鼻。
“嘻嘻……嘻嘻……”
就在他试图寻找恶臭来源时,不知哪里忽然冒出一声尖锐的笑声。
司珏倒吸一口凉气,心脏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他一把抓住萧阙的袖子,卯着劲儿往他怀里钻。
萧阙还能在这种环境中笑出来,属实是个人才。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司珏寒凉的后背,声音压低:
“害怕就留在这,我过去看看。”
司珏一下子挺直腰背,直的都快断掉,嘴巴比金刚石还硬:
“我只是穿得少觉得冷,这种骗骗小朋友的东西,不觉得哪里可怕。”
萧阙恍然大悟地“哦”了声:
“刚好我电筒没电,该去找电池,你就负责检查一下笑声来源,我们分头行动节省时间。”
司珏后背一下子僵了。
“你没看过恐怖片么,死最快的都是掉队的,你要是在游戏里出了意外,策划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萧阙语气古井无波,像在诉说类似于今晚吃什么这种小事:
“我没父母,不用交代。”
司珏幽幽抬眼看过去。
说起来,他对萧阙这个人的背景一无所知,萧阙也从不会主动提及。
该不会,只有他自己觉得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萧阙忽然抬手揽住司珏肩膀,打断他的思绪,笑着道:
“我既然和你一起做副本,总得保证你的安全,给大海叔一个交代。”
司珏扬起下巴,看也不看他:
“算你有觉悟。”
萧阙领着司珏循着还在不断冒出的“嘻嘻”声找过去,似乎是从一间卧室里发出来的。
靠越近,那股恶臭越浓烈。
萧阙到了门口,反手将司珏护在身后,另一只手举起手机照明探过去。
墙上投映出一坨巨大的影子,膨胀滚圆,几乎像个球。
影子下方,一个赤身裸.体浑身惨白的男子蹲在床边背对着他们,头上还套了个水桶。
他嘴里念念有词,身体向前一伏一伏,头上的水桶极有节奏地撞击着床沿。
司珏只看了一眼,心跳直冲二百码,忙避开脑袋不再去看。
和刚才见到的那堆棉絮一样,男子浑身都是不断向下流淌的濡湿絮状物,就像叠了好几层滚落的蜡油。
“无嗔恨行,法量无界……无嗔恨行,法量无界……”机械没有感情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像卡了带的录音器。
萧阙淡淡扫了他一眼,视线转到房间一角的书架上,那里非常突出地摆了一本日记本。
他刚抬腿走了一步,被司珏拽回来。
“别怕,我拿到日记就回。”萧阙安慰道。
司珏死鸭子嘴硬:
“谁……谁怕了,是你的衣角缠着我的手。”
萧阙从他手中扯回衣角,语气淡淡:
“坏衣角,不能脏了哭包尊贵的玉手。”
司珏深呼吸。
很臭。
吸一半,赶紧吐出来。
萧阙看也不看那堆棉絮,径直走到书架旁拿起日记,翻了一页。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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